北美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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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围着电
线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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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线上的丝袜»
绝壁孤侠
新诗
路北第一根电线杆子
«十月一纪事»
杯中冲浪
新诗
成千的电线杆子
«向太阳»
艾青
紧追不放,所隔之距近得就像
线杆
离着织女的
«第二十三卷»
荷马
你的织机和
线杆
,还要催督家中的女仆,
«奥德赛:第一卷»
荷马
像手持金
线杆
的阿耳忒弥丝一般。
«第四卷»
荷马
侍女,手操
线杆
,绕卷染成紫色的羊毛。姑娘
«第六卷»
荷马
有的在机前织布,摇转
线杆
,坐着,
«第七卷»
荷马
背靠座椅,转动
线杆
,绕缠精良的毛线。
«第十七卷»
荷马
你的织机和
线杆
,还要催督家中的女仆,
«第二十一卷»
荷马
扑向钉在电
线杆
上的儿子
«诗选»
萨瓦多尔·夸西莫多
哼着歌曲的电
线杆
子上坐着一只晒太阳的甲虫。翅膀收在闪光的盾牌后,精巧,像专家包打的降落伞。
«诗选»
特朗斯特罗姆
我紧紧地拉住你的双手;
问:你什么时候把我丢开?
我会把堕落当做升华,
因为这是你给我的。
《两朵山茶花》
一朵由于最先醒来而非常寂寞的山茶花,
久久深情地俯视着一颗还在沉睡的花蕾;
在她刚刚睁开眼睛的时候就有所期待了,
向那个先觉者仰起粉脸和与生俱来的微笑。
也许她完全不知道期待的是什么,
但她知道期待是美好的。
遗憾的是他和她之间有一小段距离,
对于他俩,
一寸和一万里完全相等;
相互可以传递火红的渴望,
可以感觉到对方浓郁的激情,
多么近,近得使他俩发抖、发疯!
却得不到一个短暂的甜蜜的吻。
最后,他们终于如愿以偿了,
最先醒来的那朵花猝然凋落……
上海
《海的语言》
我的语言太笨拙、太单调了,
不断重复着一个相同的字,
重的象一声呐喊,
轻的象一声叹息。
椰子树忧郁地垂下她那高傲的头颅,
很想用她秀美的长发拂平我的激情。
每一只水鸟都用歌一般的语言说:
懂了呀!懂了!懂了!
只有岩石听不懂,
它是不愿听懂任何语言才黯哑的。
我千百次喊着岩石听不懂的那个字,
去溅击并淹没岩石;
我喷射的是自己的血,
你知道吗?
碧血在烈焰中升华为银色。
三亚
《两只雪白的鸥鸟》
一团浮游在蓝海上的银梦,
你独自在梦的深处徘徊;
漫天喧闹的鸟群,
但它们只是你的衬景。
我只看见你,听见你,
径直落在你的面前,合起双翅;
一个美丽的童话诞生了,
像一朵清晨醒来的睡莲;
你由于没有见到蓓蕾而难以置信,
而蓓蕾已经默默期待了一万年。
在铺满红豆的海滩上,
浪花向你喷射珍珠。
你真的富有吗?回答我,
在我飞来之前?
上海
《天使》
象所有仰望浩渺天空的儿童那样,
我早就在描绘我的护法天使了。
稚嫩的线条和过于鲜艳的色彩,
而且没有忘记给她插上翅膀。
当我真地拥有你的时候,
晚了吗?你不仅没有翅膀,是有点晚。
你只是一个和我一样又不完全一样的人,
却能拥着我飞,
升到九天之上。
我不得不悲哀地意识到:
这是我最后一个高度了!
我紧紧地拉住你的双手,
问:你什么时候把我丢开?
我会把堕落当做升华,
因为这是你给我的……
上海
《四重唱》
我听见过你的歌声,是吗?
——你会感到诧异。在哪儿?
——你完全忘了,
我们已经分别了长于百年的一个长昼;
但我还记得,历历在目,
云海之上是一片温柔的霞光;
我们彻底摆脱了蛛网的世纪,
世人必须仰望我们。
在你的极度苛求和极度宽容之间,
在两颗星辰为闪光而不断碰撞的时候;
你歌唱了,由于我并为了我的呼应,
连同我们的灵魂,
正好是一组四重唱。
此时此刻,永生永世,
宇宙万物,值得我赞美的只有你。
上海
《都会之夜》
这是一座现代的繁华都会么?
不!这是一辆硕大无朋的战车。
整整一个白昼和半个夜晚,
我都在钢铁履带的震撼下怒不可遏。
上海的喧嚣终于滚过了我的头顶,
大战车背后的步兵群也潜入地下,
曾是车潮人潮泛滥的大街小巷,
全都成了干涸的河床。
灯光一盏一盏的熄灭,
几乎所有楼房的眼睛都闭上了。
哪一盏灯熄灭之后是孤独?
哪一盏灯熄灭之后是欢爱?
你的面庞和月亮重叠着悄然闪现,
在都市峡谷的上空疑问地俯瞰着我。
上海
《死结》
我是一泓边唱边流的清水,
绕着你歇脚的那座珊瑚岛,
好像是无意间挽了一个结,
你和岛应该都能感觉到。
其实,我早有预谋,
又一直在千回百转地躲避;
但我难以抗拒命运的力量,
它为我画好了从生到死的曲线。
还一再通过我自己的手和才智,
为我自己编写一幕一幕的悲剧。
我甚至觉察不到它的粗暴干预,
我?是我!是我挽下的这个死结。
现在,现在我才明白:
被牢牢系住的只有我自己……
上海
《别离》
对你来说,亲爱的!
别离是一个渐渐在褪色的梦;
对我来说,亲爱的!
别离是一次不断加重的徒刑;
对你来说,亲爱的!
别离是一抹越来越暗淡的霞光,
对我来说,亲爱的!
别离是永无晴日的连阴雨;
对你来说,亲爱的!
别离是你花坛上一朵残花的凋谢;
对我来说,亲爱的!
别离是我天空上唯一那颗星辰的陨落。
但我是幸福的,
怀着一个信念,
象一尊雪堆的弥勒,
微笑着自甘消溶。
上海
《风景》
迎春花悄悄在晨曦中透出鹅黄的娇媚,
枝条错落的阴影在窗帘上印着淡蓝的恬静;
葡萄的叶苞撅着浅绿的嘴唇,
让人想藉亲吻去吮吸它那酸甜的汁水。
一对白鸽带来一阵小小的骚乱,
在栏杆上旁若无人地醉心于欢爱,
最动情的时候又双双坠下高楼,
像一架四只翅膀的滑翔机飘向远方。
燕子们在电线上集体创作着一首乐曲,
不停地争论、修改,永远难以定稿。
一滴冷雨从窗外飞进我的书斋,
打在我紧皱着的眉心上。
我觉得,
眼前的色彩、音响和情绪组成的风景,
真是一团谬误,因为这风景中没有你。
上海
《非醉,也非梦》
昨日才含苞的梨花今日已成飞雪;
南国之路迢迢,
时而愁云,时而喜雨,时而迷雾,
不知是行是住?是盼?是迎?
还是静候?
真怕骤然放晴,
骄阳刺伤欲穿望眼。
门旁亭亭玉立,是你?
只有你,不是你还会是谁呢?
我竟没有感到意外,
自然而然地捉住了你的双手。
这情景曾多次在我眼前闪现,
而且都在白日,非醉,也非梦。
上海
《我在哪儿》
混浊的河流,
深夜的街道;
一艘没有舵、没有帆和桨的小船,
我不知道是什么在推动我。
也许是那漂在雾中的航标,
路灯随着我趔趄的脚步浮沉;
两岸尽是可疑的影子,
电
线杆
在我身后靠拢,交头接耳。
让夜风和旋流去决定速度,
我不想,也没想过快和慢的含意。
我并不在我的肉身行走的夜路上,
根本不在这里,
根本不在……
我的太阳、风帆、舵和桨,我的灵魂,
我的蔚蓝色的大海都在你娇小的手掌上。
上海
《我是一颗星》
我原以为灯和星都是燃油才发光的,
光芒能射透天上和人间的黑暗;
妈妈每天都给它们(饣畏)油,
——那时我才三岁。
当我知道天高妈妈上不去的时候,
星光又成为一个八岁孩子的谜;
我每夜都在猜想,猜呀猜……
最后我相信它们是在燃烧着自己。
可是长者告诉我:
不!孩子!星光是阳光的反射。
我真愿意自己是一盏油灯,
最动人的是油尽灯灭的那一瞬间的颤栗,
人们无限婉惜地发出一声长叹。
多美呀!
但我是一颗星,我亲爱的太阳!
上海
《月色和水色之中》
回忆总是浸在月色和水色之中,
搅乱它的只可能是屈原的山鬼,
或许是萧萧而下的木叶,
纷乱得格外繁华。
无穷的弧形波巧妙地分割着光影,
调和出神秘的色彩。
向我的心灵里投射苦涩的愉悦,
当我感到疼痛的时候血已淹没了我。
昨天的声音被时间的回音壁反弹回来,
全都是变得陌生和更加温柔了的情话。
云一般绰约的容颜,
烟一般飘渺的衣衫,
雾一般朦胧的帷缦,
只有朱唇清晰得如同两片花瓣。
上海
《逝去的日子》
日子象层层波浪,
从大洋彼岸缓缓涌来,
投入黑色的岸的怀抱,
随即心力衰竭而消亡。
一层,一层紧接着一层,
寂寞、空旷、单调。
回顾近年接踵消亡的日子,
就象翻阅一本乏味的厚书,
只有为数不多的几页彩色插画,
而最动人的只有两页,
描绘着的是南国春景,
被冷落在窗外的雨丝和窗内的瓶花,
被迫缩小了光晕的床头灯,
以及画面之外的贝多芬的浪漫曲。
上海
《等待的日子》
在高速流逝的江水上,
我乘坐的是一艘随水漂流的小船,
两岸矗立着的不是挺拔的白杨树,
那是等待的日子。
大致相等的间隔,
似曾相识的模样;
就象一排整齐的栅栏,
飞快地在我眼前闪过;
留在我记忆中的是什么呢?
只是连绵不断、黑白相间的光影。
我所担心的只有一件事,
那就是当你突然出现在某一条白光与黑影之间,
我无法泊位我的生命之舟,
因为上帝没有赐给我一只铁锚。
《给一条河》
我真希望你能重新返回为山溪,
没有如今这样沉重的负荷,
只承受得住暮春的落花,
自由自在地行吟。
新月般的年华,
美如你苗条的自身,
滚动着泪珠般的纯真,
流泄着月光般的坦诚。
但你毕竟出幽谷而成为江河了,
旧梦日渐遥远……
在你浩荡流波的边沿,
有一棵白桦树迎着风伫立了半生,
你会出于勃发的激情跃过堤岸,
给我留下一汪清水吗?
上海
《苦核》
真的有过那宝贵的瞬间吗?
我竭尽全力在遗忘的深渊里打捞着,
打捞那艘一闪而逝的沉船,
我的镶满金珠翡翠的水上宫殿。
我曾经颤栗地感觉到了你,
你也曾经以同样的激情感觉到了我。
你由衷地低声向我倾吐了三个弱音,
三只被你长期囚禁在心扉内的雏鸟;
它们将永远在我空旷的思念中飞翔,
反复唱着一支最短最动听的歌。
我含着一枚幸福的浆果,
让它尽可能缓慢地溶化为甜蜜的汁水,
没想到那么快就变了滋味,
留下来的是一颗嚼不烂的坚硬的苦核。
上海
«一束信札»
白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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