搜索: 声滚
  望空问真宰,此路为谁开。峡色侵天去,江声滚地来。  
  蒲牢撞撞鼍坎坎,潮声滚滚风飕飕。  
  声滚滚百川流,七日津亭厌舣舟。  
  五月。它是如何开始的?
什么暴露了我们的怨愤?
在那天这么早的时间,月亮刀刃
什么样古怪的转动使我们彼此流血?
我做了什么?我多少产生了误解。
陷在恶灵怒火中的你,令人难以接近 ,
小孩被狠狠地放在车里,你驾驶着汽 车。
我们肯定想痛快地出游一天,
在海边的某处地方,一次探险--
所以你开始驾车。
        我所记得的
是我的思想活动:她会做什么蠢事。
我猛地打开车门,跳进车,坐在你身 旁。
于是我们向西开去。向西。
我记得:一条条康沃尔郡的小路,
当你铁青着脸凝视时,某场非尘世战 争
在遥远的雷声滚滚的天底下,处于
暂时停止而随时可能爆发的状态。
我抱着小孩,只是一路伴随你,
等待着你恢复常态。我们
试图找到海岸。你怒恼于
我们英国人各家贪心挡住
所有接近海边的路,挡住了大海,
挡住了向内陆去。你鄙视
肮脏的海边,当你到达那里时。
那天是属于发怒火的日子。
我在地图上一个个农场,一个个
私人的王国里查找路线。
最后找到了入口。这是五月
清新的一天。我在某处买了食物。
我们穿越田野,迎着扑来的海风。
一座爬满荆豆藤的悬崖,条条峡谷
荆棘丛生,栎树林立。在山崖顶下
我们发现了一个猛禽的巢穴,它
在我看来十分完美。你给婴儿喂奶,
阴沉着你日尔曼型的脸,像一顶头盔 ,
令人难以言传。我困惑地坐在那里。
在我的家庭剧中,我是窗户外面的
一只苍蝇。你一脸倦意,
却拒绝躺下来,你不喜欢躺下。
那个平展的刮风的地质板块不是海洋 。
你必须离开,于是走了。我像狗似的
跟在后面,沿着山崖顶的边缘,
在风吹动的栎树林上方--
我发现了一根响弦,
这发亮的铜丝绳在这里成了新装置。
你不吭一声地把它扯断,
扔进了栎树林里。
我被惊呆了。对我国众神
虔诚的我看到圈套线的神圣性
受到了亵渎。你看见表皮下充血的
僵硬手指抓住一只蓝色的大杯。
我看见农村的贫穷正筹集便土。
你看见长着婴儿眼睛的被扼死的一个 个
天真无邪的人,我看见神圣的古老风 俗。
你看见一个圈套又一个圈套,于是
走向前把它们连根扯断,把它们
扔到崖下的栎树林里。我看见你
扯断我的传统岌岌可危的宝贵幼苗,
看风你从以土地维系的悬挂桥和车辆 那里
扯断难得获得的驾驶权。
你大声说:“凶手们!”
你愤怒地泪流满面,毫不怜惜兔子。
你被关进某间单人套间喘着气,
我找不到你,听不见你说话,
更不必说不理解你。
         在那些圈套里
你抓住了某些东西。
你是不是在我身上抓住了某些东西,
这个夜间活动的而我又不知晓的东西 ?
或者它是你命定的自我,你受折磨的
呼喊的窒息的自我?不管是哪一种,
你诗歌的那些过于敏感的可怕手指
紧紧的捏住它,感到它活灵活现。
这些冒着热气的肠子似的一首首诗
软绵绵地来到你的手中。
 
 

大雨来临前,天空越来越吃重,
就像一个人憋得太久,
即将开口。
一道闪电,最先打破沉默,
先于我们抵达大地的死角,
揭示最明亮的伤疤。

声滚过头顶,一阵比一阵紧,仿佛抡起的锤子,
把我们往地下钉。
我们既难以深刻,又很难拔出大地的淤泥,
密密细细的雨脚赶在我们前面。我们永远落后于思想。
雨水中的事物不断弯下又不断奋起,
多像备受挫败的脊梁。

趟过地面的水声,被隆隆雨声淹没,
一匹火红的非洲豹奔突过天地的牛皮鼓,
万物雨水中燃烧。
一个人显得多么渺小,
一场雨水就足以将我们取而代之,
却又这样义无反顾......

 
 

在一个寂静的洞穴里
水的面纱后面
一个奇迹在等待被一只
握着一朵花的手所创造。

河流两岸的蕨草
戴着绿色的束发带。
水底的鹅卵石
雕刻着面庞。

芦苇间的一只手
把一颗星星投进水中。
那洞穴中的奇迹
在一束强光中爆炸。

隆隆的雷声滚下山谷
回荡在树林中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