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睛睁开时,也许在它的背后 映出一束清晨的灰色光线 或是隐蔽在浓雾中朦胧的太阳。
其余则是一片黑暗, 在柱形和弓形的骨骼之间, 仿佛黏性的动物抽动, 躲藏着内脏的茫然忧伤。 其余皆由深深的洞穴构成, 伴随着血液和记忆的节拍, 来自深渊的眩晕证明着 不可否认的时间计量。
一切都如此微妙且行动迟缓, 在眼睛明暗交接处迎出了 对一个被遗弃的躯体的记忆。
我愿这首诗无用且干枯, 仿佛被反复啃咬的树干短促的爆裂, 或是上面有人跳舞的地板咯吱吱作响。 我愿继续向前, 低下糅和着愤怒与沉默的双眼, 因为一切全已表明,我已厌倦。
放在你的肩上,我的手 便占有了世界,我不打算 改换成另外的动作: 在这个手势所废除的空间 命运的形式得以显现。
在心中,也许,或最好由我讲明: 一处深深的刀伤, 自觉地将我们撕碎, 耗尽的生命从那里跳出, 渴求、欲望、不知满足, 徒劳地寻找着理由, 让偶然为之替我们辩解, 也许这正是心中的痛苦。
我将双手放在你的音乐躯体上 昏昏欲睡的声音正在那里等候。 我在沉寂中开始,于是 真实的音调突然响起。 当心灵沿着感情的阶梯 放开歌喉拾级而上时, 心灵不会撒谎,躯体不会撒谎。 假如在生硬的刺耳声中, 在一个错误的谐音咯咯吱吱的响声中, 喉咙嘶哑和突然沉默, 那绝不是因为我们的过错。 假如在沉寂中歌声减弱 另一个声音巧妙闯入并被记忆, 无需许久便会消失,缄默不语, 因为它不赞同忧伤的小提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