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代 秦风 Qin Feng  秦代  
車鄰 CHE LIN
駟驖 SI TIE
小戎 XIAO RONG
蒹葭 JIAN JIA
終南 ZHONG NAN
黃鳥 HUANG NIAO
晨風 CHEN FENG
無衣 WU YI
渭陽 WEI YANG
權輿 QUAN Y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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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詩 ancient style poetry
蒹葭
蒹葭
蒹葭
蒹葭
蒹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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蒹葭
蒹葭
蒹葭
蒹葭
蒹葭
蒹葭
蒹葭
蒹葭
JIAN JIA

秦风


  蒹葭蒼蒼,白露為霜。所謂伊人,在水一方,溯洄從之,道阻且長。溯遊從之,宛在水中央。
  蒹葭萋萋,白露未晞。所謂伊人,在水之湄。溯洄從之,道阻且躋。溯遊從之,宛在水中坻。
  蒹葭采采,白露未已。所謂伊人,在水之涘。溯洄從之,道阻且右。溯遊從之,宛在水中沚。


    譯者: James Legge

【注釋】 ①蒹,荻。葭,葦。多隆阿曰:“荻之高者不過五六尺,葦之高者至丈餘;荻莖細如蒿梗,葦之大者則如小竹;葦之中實,荻之中空,二草之別在此也。”
②毛傳:“逆流而上曰溯洄,順流而涉日溯遊。”
③萋萋,釋文:“本亦作‘凄’。”張慎儀曰:“《說文》:‘萋,草盛也。”凄,雨雲起也。’此詩應以萋為正字。”徐礅曰:“《四月》詩傳:‘凄凄,涼風也。’《緑衣》詩傳:‘凄,寒風也。’《蒹葭》當霜凝之候,涼風蕭瑟,寒意凄其,既盛而將痱矣。”據此,是讀“萋”,可以讀出景象;讀“凄”,則並景中之情,或曰視覺中的感覺,亦可解得。
④毛傳:“晞,幹也。”
⑤毛傳:“湄,水賺也。躋,升也。”鄭箋:“言其難至如升阪。”按湄,《爾雅·釋水》:“水草交為湄。”李巡註:“水中有草木交會曰湄。”又毛傳曰“水賺”者,鬍承珙曰:“《說文》‘賺,崖也。”崖,高邊也。’下文‘道阻且躋’,躋為升義,故此以‘水隒’見其高意。”
⑥毛傳:“涘,厓也。”鄭箋:“‘右’者,言其迂回也。”焦琳日:“道阻且長、且躋、且右,皆因溯遊逆流之故,意中覺得必是如此,無認作真有別樣阻滯也。”李九華曰:“《爾雅》‘小洲曰渚,小渚曰址,小沚曰坻’,皆絶小之稱。”

【譯文】
浩蕩蘆葦莽蒼蒼,清晰白露化為霜。
心湖搖曳惟有她,伶俜站立水一方.
逆流而上相跟從,奈何道艱漫且長.
順流而下互追隨,已然她在水中央.

茂密蘆葦盛萋萋,猶濕白露映霞光
心湖蕩漾惟有她,依偎水草連岸旁
逆流而上相跟從,奈何路彎崎山岡
順流而下互追隨,隱約淡坐孤石上

葳蕤蘆葦鬱蔥蔥,晶瑩白露爍光芒
心湖漣漪惟有她,悠然徜徉水岸鄉
逆流而上相跟從,奈何途麯徑如腸
順流而下互追隨,了卻沙洲寂寞傷

【譯文二】
蒼蒼的蘆葦啊,
你那白露已凝結成美麗的晨霜;
我那傾心的人啊,
似就搖曳在那秋水茫茫的遠方。
我要逆水而上哦,
但道路艱難、路途漫長!
我要順水而下哦,
她仿佛在那茫茫水域的中央!

萋萋的蘆葦啊,
你那白露已映襯着東方的霞光;
我那傾心的人啊,
似就依偎在那水草相連的岸旁。
我要逆水而上哦,
但道路艱難、崎嶇山岡!
我要順水而下哦,
她仿佛就在那水中的孤石上。

采采的蘆葦啊,
你那白露已輝映着朝日的光芒;
我那傾心的人啊,
似就輕吟在那絢麗水濱的岸鄉。
我要逆水而上哦,
但道路艱難、麯折如腸!
我要順水而下哦,
她仿佛就在那水中的沙洲上……

【賞析】
《蒹葭》屬於秦風。周孝王時,秦之先祖非子受封於秦𠔌(今甘肅天水)。平王東遷時,秦襄公因出兵護送有功,又得到了岐山以西的大片封地。後來秦逐漸東徙,都於雍(今陝西興平)。秦地包括現在陝西關中到甘肅東南部一帶。秦風共十篇,大都是東周時代這個區域的民歌。
對這首懷人詩,歷來解說不一。有人認為作者在思念戀人,詩的主旨是寫愛情;有人說是詩人藉懷友諷刺秦襄公不能禮賢下士,致使賢士隱居、不肯出來做官;也有人說作者就是隱士,此詩乃明志之作。我們細味詩意,詩中並未明確顯示男女戀情,況且“伊人”是男是女也難判定。說它是諷刺詩則更無根據。因此,我們衹把“伊人”視為作者所敬仰和熱愛的人,至於是男是女,且不論及。

“蒹葭蒼蒼,白露為霜”兩句,從物象與色澤上點明了時間和環境。那生長在河邊的茂密蘆葦,顔色蒼青,那晶瑩透亮的露水珠已凝結成白刷刷的濃霜,那微微的秋風送着襲人的涼意,那茫茫的秋水泛起浸人的寒氣。在這一蒼涼幽緲的深秋清晨的特定時空裏,詩人時而靜立,時而徘徊,時而翹首眺望,時而蹙眉沉思。他那神情焦灼、心緒不寧的情狀,不時地顯現於我們眼前,原來他是在思慕追尋着一個友人。“所謂伊人,在水一方”兩句,交代了詩人所追慕的對象及伊人所在的地點,表現了詩人思見心切,望穿秋水,一個勁地張望、尋求。“伊人”,指與詩人關係親密、為詩人崇敬和熱愛而未曾須臾忘懷的人。“所謂”二字,表明“伊人”是常常被提及,不斷念叨着的,然而現在他卻在漫漫大河的另一方。“在水一方”,語氣肯定,說明詩人確信他的存在,並充滿信心去追求,衹是河水隔絶,相會不易。“溯洄從之,道阻且長;溯遊從之,宛在水中央。”沿着河邊小道嚮上遊走去,道路艱險,且又漫長,即使花費很長時間也難到達;如果徑直遊渡過去,儘管相距不遠,但眼前秋水茫茫,思之可及,行之不易,仿佛看到了伊人的身影在水中央晃動。詩人儘管立於河邊,但他那恍惚迷離的心神早已飛動起來,思見伊人而不得的如醉如癡的形象栩栩可見。詩句之奇妙,正如方玉潤所說:“玩其詞,雖若可望不可即。味其意,實求之而不遠,思之而即至者。”(《詩經原始》)

詩的二、三章衹換了幾個詞兒,內容與首章基本相同。但它體現了詩歌詠唱的音樂特點,增強了韻律的悠揚和諧美,使表達的情感愈來愈強烈。首章的“蒼蒼”,次章的“凄凄”,末章的“采采”,寫出蘆葦的顔色由蒼青至凄青到泛白,把深秋凄涼的氣氛渲染得越來越濃,烘托出詩人當時所在的環境十分清冷,心境十分寂寞。白露“為霜”、“未晞”、“未已”的變換,描繪出朝露成霜而又融為秋水的漸變情狀與過程,形象地畫出了時間發展的軌跡,說明詩人天剛放亮就來到河濱,直呆到太陽東升。試想,他獨自一人久久徘徊在清冷索寞的曠野,面對茫茫秋水,等人不見,尋人不着,其心情是何等焦急和惆悵!描寫伊人所在地點時,由於“方”、“湄”、“涘”三字的變換,就把伊人在彼岸等待詩人和詩人盼望與伊人相會的活動與心理形象而真切地描繪了出來,這樣寫,大大拓寬了詩的意境。另外,像“長”、“躋”、“右”和“央”、“坻”、“沚”的變換,也都從不同的道路和方位上描述了他尋見伊人睏難重重,想見友人心情急切的情景。若把三章詩所用幾組變換的詞語聯繫起來加以品味,更能體會到詩的雋永淳厚的意味。

詩的每章開頭都采用了賦中見興的筆法。通過對眼前真景的描寫與贊嘆,繪畫出一個空靈縹緲的意境,籠罩全篇。詩人抓住秋色獨有的特徵,不惜用濃墨重彩反復進行描繪、渲染深秋空寂悲涼的氛圍,以抒寫詩人悵然若失而又熱烈企慕友人的心境。正如《人間詞話》所說:“《詩·蒹葭》一篇,最得風人深緻。”具有“以我觀物,故物皆著我之色彩”和“其言情也必沁人心脾;其寫景也必豁人耳目;其辭脫口而出,無矯揉妝束之態。”

這首被人傳誦不已的詩,對後世的影響也是明顯的。且看宋玉《九辯》中的一段描寫:“悲哉秋之為氣也!蕭瑟兮草木搖落而變衰;憭慄兮若在遠行;登山臨水兮送將歸;泬寥兮天高而氣清;寂兮收潦而水清;憯凄增欷兮薄寒之中人。”這裏通過對秋天的氣象和草木搖落的情狀的描寫,製造一種肅殺的氣氛,表達了詩人悲涼凄苦的心情。這也許是受了《蒹葭》詩的影響,由此可以窺見《楚辭》對《詩經》的繼承和發展綫索。《古詩十九首》中《西北有高樓》的發端,賦中見興、以景托情的寫法,也沿用了《蒹葭》詩的筆法。其後的曹丕,從本詩中化出了“秋風蕭瑟天氣涼,草木搖落露為霜”的詩句。由此可見,《蒹葭》詩在古代詩歌史上有着很重要的地位。
(周魯,選自《中華文學鑒賞寶庫》,陝西人民教育出版社1995年版)



【北美枫文集】詩經

【資料來源】 The English translation text was taken from The Chinese Classics, vol. 4 by James Legge (1898) and checked against a reprinted edition by Wen Zhi Zhe chu pan she (Taiwan, 1971). Transliteration of Chinese names in the English translation were converted to


《诗经·秦风》  hepingdao  2007-06-21 09:05:09
  大約是2500年以前産生在秦地的一首民歌。
  
  關於這首詩的內容,歷來意見分歧。歸納起來,主要有下列三種說法:一是“刺襄公”說。《毛詩序》雲:“蒹葭,刺襄公也。未能用周禮,將無以固其國焉。”今人蘇東天在《詩經辨義》中闡析說:“‘在水一方’的‘所謂伊人’(那個賢人),隱喻周王朝禮製。如果逆周禮而治國,那就‘道阻且長’、‘且躋’、‘且右’,意思是走不道、治不好的。如果順從周禮,那就‘宛在水中央’、‘水中坻’、‘水中沚’,意思是治國有希望。”二是“招賢”說。姚際恆的《詩經通論》和方玉潤的《詩經原始》都說這是一首招賢詩,“伊人”即“賢才”:“賢人隱居水濱,而人慕而思見之。”或謂:“徵求逸隱不以其道,隱者避而不見。”三是“愛情”說。今人藍菊蓀、楊任之、樊樹雲、高亨、呂恢文等均持“戀歌”說。如呂恢文說:“這是一首戀歌,由於所追求的心上人可望而不可即,詩人陷入煩惱。說河水阻隔,是含蓄的隱喻。”
  
  由於此詩之本事無從查實,詩中的“伊人”所指亦難徵信,故而以上三說均難以最終定論。在這裏,我們姑且先把它當作一首愛情詩來解讀。
  
  [層次結構]
  
  此詩三章重疊,各章均可劃分為四個層次:
  
  首二句以蒹葭起興,展現一幅河上秋色圖:深秋清晨;秋水淼淼,蘆葦蒼蒼,露水盈盈,晶瑩似霜。這境界,是在清虛寂寥之中略帶凄涼哀婉色彩,因而對詩中所抒寫的執著追求、可望難即的愛情,起到了很好的氣氛渲染和心境烘托作用。
  
  三、四句展示詩的中心意象:抒情主人公在河畔徜徉,凝望追尋河對岸的“伊人”。這“伊人”是他日夜思念的意中人。“在水一方”是隔絶不通,意味着追求艱難,造成的是一種可望而不可即的境界。抒情主人公雖望穿秋水、執著追求,但“伊人”卻飄渺阻隔、可望難即,故而詩句中蕩漾着無可奈何的心緒和空虛悵惘的情緻。
  
  以下四句是並列的兩個層次,分別是對在水一方、可望難即境界的兩種不同情景的描述。“溯洄從之,道阻且長”,這是述寫逆流追尋時的睏境:艱難險阻無窮,徵途漫漫無盡,示意終不可達也。“溯遊從之,宛在水中央”,這是描畫順流追尋時的幻象:行程處處順暢,伊人時時宛在,然而終不可近也。既逆流,又順流,百般追尋,執著之意可見;不是睏境難達,就是幻象難近,終歸不得,悵惘之情愈深。至此,伊人可望而不可即的情境得到了具體而充分的展現。
  
  全詩三章,每章衹換幾個字,這不僅發揮了重章疊句、反復吟詠、一唱三嘆的藝術效果,而且産生了將詩意不斷推進的作用。從“白露為霜”到“白露末浠”再到“白露末已”,這是時間的推移,象徵着抒情主人公凝望追尋時間之長;從“在水一方”,到“在水之湄”,再到“在水之涘”,從“宛在水中央”,到“宛在水中坻”,再到“宛在水中沚”,這是地點的轉換,象徵着伊人的飄渺難尋;從“道阻且長”,到“道阻且躋”,再到“道阻且右”,則是反復渲染追尋過程的艱難,以凸現抒情主人公堅執不已的精神。重章疊句,層層推進,這是《詩經》中的民歌常用的表現方法。
  
  [內容述評]
  
  如果把詩中的“伊人”認定為情人、戀人,那麽,這首詩就是表現了抒情主人公對美好愛情的執著追求和追求不得的惆悵心情。精神是可貴的,感情是真摯的,但結果是渺茫的,處境是可悲的。
  
  然而這首詩最有價值意義、最令人共鳴的東西,不是抒情主人公的追求和失落,而是他所創造的“在水一方”——可望難即這一具有普遍意義的藝術意境。好詩都能創造意境。意境是一種格局、一種結構,它具有含容一切具備相似格局、類同結構的異質事物的性能。“在水一方”的結構是:追尋者——河水——伊人。由於詩中的“伊人”沒有具體所指,而河水的意義又在於阻隔,所以凡世間一切因受阻而難以達到的種種追求,都可以在這裏發生同構共振和同情共鳴。
  
  由此看來,我們不妨把《蒹葭》的詩意理解為一種象徵,把“在水一方”看作是表達社會人生中一切可望難即情境的一個藝術範型。這裏的“伊人”,可以是賢才、友人、情人,可以是功業、理想、前途,甚至可以是福地、聖境、仙界;這裏的“河水”,可以是高山、深塹,可以是宗法、禮教,也可以是現實人生中可能遇到的其他任何障礙。衹要有追求、有阻隔、有失落,就都是它的再現和表現天地。如此說來,古人把《蒹葭》解為勸人遵循周禮、招賢、懷人,今人把它視作愛情詩,乃至有人把它看作是上古之人的水神祭招儀式,恐怕都有一定道理,似不宜固執其一而否决其他,因為它們都包藴在 “在水一方”的象徵意義之中。
  
  自然,當我們處在與“在水一方”類似的境遇時,應當欣賞的是它的銳意追求,而不是它的悲觀失望。
  
  [藝術特色]
  
  《蒹葭》是詩經中最優秀的篇章之一。它的主要特點,集中體現在事實虛化、意象空靈、整體象徵這緊密相關的三個方面。
  
  一、事實的虛化
  
  一般說來,抒情詩的創作是導發於對具體事物的感觸,因而在它的意境中,總可看到一些實實在在的人事場景。然而《蒹葭》的作者卻似乎故意把其中應有的主要人物事件都虛化了。追尋者是什麽人?他為什麽而追尋?我們不知道;被追尋的“伊人”是什麽身份?為什麽他那麽難以得到?我們也不知道;以至於連他們是男是女也無從確認。特別是“伊人”,音容體貌均無,一會兒在河的上遊,一會兒在河的下遊,一忽兒在水中央,一忽兒在水邊草地,飄忽不定,來去渺茫,簡直令人懷疑他是否真有實體存在。無疑,由於追尋者、特別是被迫尋者的虛化,使整個追尋人物、追尋事件、追尋內容都變得虛幻朦朧起來;然而也正是由於這事實的虛化、朦朧,詩的意境纔顯得那麽空靈而富有象徵意味。
  
  二、意象的空靈
  
  實際上,詩中所描述的景象,並非目之所存的現實人事,而是一種心象。這種心象,也不是對曾經閱歷過的某件真事的回憶,而是由許多類似事件、類似感受所綜合、凝聚、虛化成的一種典型化的心理情境。這種心理情境的最大特點,是不粘不滯、空靈多藴。
  
  “在水一方”,可望難即,就是這種空靈的心理情境的藝術顯現。在這裏,由於追尋者和被迫尋者的虛化,那看來是真景物的河水、道路險阻,乃至逆流、順流的追尋路綫,以及伊人所在的“水中央”等諸種地點,也都成了虛擬的象徵性意象。對它們均不可作何時何地、何山何水的深究,否則,伊人既在河的上遊又在河的下遊就自相矛盾,連兩個人何以都不渡過河去也成了問題。《蒹葭》的成功,就在於詩人準確地抓住了人的心象,創造出似花非花、空靈藴藉的心理情境,纔使詩的意境呈現為整體性象徵。
  
  三、意境的整體象徵
  
  《蒹葭》一詩的象徵,不是某詞某句用了象徵辭格或手法,而是意境的整體象徵。“在水一方”,可望難即是人生常有的境遇,“溯洄從之,道阻且長”的睏境和“溯遊從之,宛在水中央”的幻境,也是人生常有的境遇;人們可能經常受到從追求的興奮、到受阻的煩惱、再到失落的惆悵這一完整情感流的洗禮,更可能常常受到逆流奮戰多痛苦或順流而下空歡喜的情感衝擊;讀者可以從這裏聯想到愛情的境遇和喚起愛情的體驗,也可以從這裏聯想到理想、事業、前途諸多方面的境遇和喚起諸多方面的人生體驗。意境的整體象徵,使《蒹葭》真正具有了難以窮盡的人生哲理意味。王國維曾將這首詩與曼殊的《蝶戀花》“昨夜西風凋碧樹,獨上高樓,望盡天涯路”相提並論,認為它“復得風人情緻”這顯然是着眼於它的意境的人生象徵意藴。
  
  事實的虛化、意象的空靈和意境的整體象徵,是一個問題的三個層面。從事實虛化到意象空靈,再到整體象徵,這大致上就是象徵性詩歌意境的建構過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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