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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賞析】 這首詞妙趣橫生地描寫了一個青年女子天真美好的心願。上片寫買花、贊花。詞人用擬人的手法,刻畫了含苞欲放的春花形象──輕施素粉,腮染紅霞,面挂曉露。人們慣用鮮花來比喻少女,詞人此處卻用少女來比擬鮮花,別開生面,絶妙傳神。
下片首句便直吐癡情:怕情郎看了會覺得嬌豔的春花比自己的面容美麗,但又不肯甘拜下風,於是便把鮮花簪在鬢邊,同春花比美,要讓情郎品評一下,自己與鮮花到底哪一個漂亮。“徒要教郎比並看”一句,寫少女的心理活動,做到了率真與含蓄的和諧統一──口中說要與春花比美,心下又暗暗欲以春花添麗。這樣,花襯人,人扶花,少女與春花的形象交相增輝。整個下片四句中,無一句是直接描繪少女的容貌,但通過間接描寫,卻出神入化地表現了她那羞花閉月的美貌和嬌憨純真的情態。統觀全篇,筆法虛實相映,直接寫花處即間接寫人處,直接寫人處即間接寫花處;春花即是少女,少女即是春花,兩個藝術形象融成了一體。
近人趙萬裏認為,這首詞“詞意淺顯,亦不似他作”,故將此指為偽作。(趙萬裏輯《漱玉詞》)這種看法是沒有道理的。從詞風來看,它明麗婉約,與早期易安詞《如夢令·常記溪亭日暮》等格調逼似,從觀察生活的細膩,刻畫少女心理活動的真切以及提煉口語入詞的能力等方面看,更非他人所能相比。趙氏之說,恐係過分拘於禮教陳規,而厭棄此作描寫女子心理之大膽率真所致。(侯健、呂智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