詩選
安德列·沃兹涅兴斯基
三地獄
三頭文明的巨鯨
使靈魂麻痹：
極權主義，
賽馬賭博
和全體人民拍馬溜須。
晴朗 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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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念日
在裏加＊我穿着白色牛仔褲行駛。
頭腦中是八百歲的年紀。
論民族我是少數。
可要論性感我是大多數。
＊註：裏加為拉脫維亞的首都。
晴朗 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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湖上
她跑入我的單身生活，
吹熄蠟燭，如同一名女傭。
那曾是多麽瘋狂的美妙
回想一下真是可怕！
我醒來就大聲喊叫："萬歲
這激情的溫度！"
在暴雨後晾幹的巨大牛仔褲上
一隻豹紋蝶在飛舞。
我跳進花園，打開窗子，
以便剃須刀的嗡嗡聲不把你打擾
窗簾拂嚮
………………你的臥室。
時間正迫近九月。
回想一下真是可怕，
自由空空，仿佛煙囪，
愛情就是君主的專製。
我喧嘩的生命中沒有你
就沒有了內涵。
這種感覺已經過去，
像蛇爬行過花園……
不可言傳的美妙！
而想一下--就有點可怕。
晴朗 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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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事
他走進花園。暮色降臨。
在朦朧中莊園泛出白色，
這使靈魂感到不安，仿佛
未被曬黑的身體的一部分。
而在私邸的後面
接修的房子變得模糊。
他用粉紅色打開了屋門。
摸索着鑰匙笑了起來。
在蒼白的門後一切變得明亮。
那時候這裏曾是一間臥室。
她留下了綉品 以及
任何東西都不會令我感到驚訝。
晴朗 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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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色青斑
多如浴場上的沙粒！
多如女人身上的毛孔！
你的外貌成為
人們爭論你的起因。
在每一個毛孔中是一粒沙子。
幾點了？但是
所有的鐘錶都等待修理！
時間也出現了問題。
我們爭吵過多少次
在與你共同生活的日子裏！
多少次我們臉上
都出現了金色的青斑！
這些乾燥的水珠
恰似靈魂的火星。
你嚮誰許諾了什麽？
你又把誰焚毀？
你勉強睡去--
醒來時
你卻籠罩在金色藍天下
沙子的光環裏。
如同陷於旋風柱中
狂喜的恐懼
你頭暈目眩，從自身抖落了
整個浴場！
那些到過尤爾馬拉＊的人
無論怎樣鬍作非為，
都不會拿沙粒
換成珠寶的塵粒！
甚至在侏羅紀時代
在創世主的手中
就已經把兩粒沙粘合在了一起--
你的，和我的。
你還記得嗎，
在剋裏特－邁錫尼時期
你默默吞咽着痛苦，
用新鮮的沙子
塑出人體的模型？
還說些什麽呢？
透過不太嚴重的黝黑，
看見眼睛下面的傷痕
那金色的青斑？
感覺一切都是鬍扯。
你們又重新不知不覺地
走入白金的沙灘
天空是淡淡的藍。
在霧中不能看清，
你在哪裏你是誰……
我和你交換了
…………黃金的大腿。
＊註：尤爾馬拉：為拉脫維亞的城市，位於裏加灣沿岸。
晴朗 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