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宋 李清照 Li Qingzhao  南宋   (1084~1155)
如夢令 Like a Dream
點絳唇 Point Jiangshouju lip
醉花陰·重九 Under the Shadow of Flowers
一剪梅 Yi Jianmei
漁傢傲·記夢 Yu jia ao Kee Meng
如夢令 Like a Dream
如夢令·常記溪亭日暮 Like a dream Chang Kee Creek Pavilion eventide
鳳凰臺上憶吹簫 Phoenix On the stage recall to play the vertical flute
聲聲慢 Beauties
永遇樂 Yong Yule
點絳唇 Point Jiangshouju lip
浣溪沙 Huan Xisha
浣溪沙 Huan Xisha
浣溪沙 Huan Xisha
浣溪沙 Huan Xisha
菩薩蠻 Song Form
菩薩蠻 Song Form
訴衷情 complain heartfelt emotion
孤雁兒 Lone Wild Goose children
行香子 The Hong Son
孤雁兒並序 Lone wild goose children And sequence
玉樓春·紅梅 Yu Louchun Plum
漁傢傲 Yu Jia Ao
清平樂 Qingping Yu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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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詩 ancient style poetry
庆清朝
庆清朝
慶清朝

李清照


  禁幄低張,彤闌巧護,就中獨占殘春。
  容華淡伫,綽約俱見天真。
  待得群花過後,一番風露曉妝新。
  妖嬈豔態,妒風笑月,長殢東君。
  
  東城邊,南陌上,正日烘池館,竟走香輪。
  綺筵散日,誰人可繼芳塵。
  更好明光宮殿,幾枝先近日邊勻。
  金尊倒,拚了盡燭,不管黃昏。

【注釋】 一題慶清朝慢

【賞析】   這首長調賞花詞,是寫在牡丹盛開之時,明光宮苑之處,詞人與同遊者對花傾觴,自朝至暮直到秉燭,興致未減;說盡了暮春三月、牡丹嬌媚,也點出了賞花人的心境。筆調生動,風格含蓄。
  
    上片開始,采取烘雲托月的手法,寫花而先不見花,衹見“禁幄低張,彤欄巧護”:宮禁中的護花帷幕低低地張蔽遮陽,紅色的欄幹工巧地繚繞圍護。這種渲染起到未見其具體形象,先感受其高貴氣質的效果。“就中獨占殘春”句,則是說那裏面被精心保護的是一種獨占暮春風光的名花。
  
    接下來詞人揮灑畫筆,以擬人化的手法充分描繪該花形態,邊繪邊評。“容華淡伫,綽約俱見天真”二句是先寫花色、花態:該花淡雅挺立,姿態柔美,朵朵都呈現出天公造化的精巧絶倫。“待得群花過後,一番風露曉妝新”則是從花跳出,加進客觀評說:等到數不清的春花紛紛開過之後,經歷了春風吹拂、春雨浴洗、清露澆灑的名花,仿佛曉妝初成的美人,帶給人無限清新。“妖嬈豔態,妒風笑月,長殢東君”三句,更進一步勾畫花態、花情:它以無比嫵媚的姿態,戲弄春風、嘲笑春月,盡情地引逗着司管春天的神君。讀詞至此,直令人拍案叫絶,具有這般媚力的花真夠稱得上“國色天香”,不是牡丹,更是何花!上述“淡伫”、“綽約”、“天真”、“曉妝”、“豔態”,再加上一個“妒”字,一個“笑”字,一個“殢”字,哪一句不是以花擬人,把靜靜開放的牡丹寫成了盼倩生輝、傾國傾城的絶代佳人。若非詞壇高手易安居士,誰能有此令人心旌神馳的筆力。“東君”一詞,在這裏義同“青帝”,是神話中五方天神裏的東方神君,東方主五行中的木,又稱司春之神;唐·黃巢《題菊花》“他年我若為青帝,報與桃花一處開”是衆所熟知之句,此外從宋·嚴蕊“花落花開自有時,總賴東君主”(《卜算子》)、宋·黃庭堅“東君未試雷霆手,灑雪開春春鎖透”(《玉樓春》)等句,亦足以茲證。
  
    下片分明是詞人身在明光宮苑牡丹花前,與從遊人把酒醉賞流連之際,又不禁想象着他處賞花盛況的心態,“東城邊,南陌上,正日烘池館,竟走香輪”:“東城”、“南陌”都是日光易照之處,那裏的亭臺池館整天都被暖烘烘的太陽熏撫;從早到晚,賞花買花的人們車水馬竜川流不息。“竟”,在此作“從頭到尾”之義,是“竟日”之省;“香輪”,指遊春踏花的車子,醉人的花香足可染透車輪,是誇張之詞。“綺筵散日,誰人可繼芳塵”之句,起着承前啓後的作用:在這般牡丹盛開如錦如簇的興會結束之後,又有什麽花可以繼它之後,散發出誘人的芳香呢?詞人在沉醉於盛開的牡丹之時,忽又感傷起沒有不凋的花朵、也沒有不散的筵席來,是“興盡悲來”,還是這景象觸動了潛藏心底的隱痛?不得而知!但是詞人確能把握分寸,緊接着便開始了心理上的自我調節。
  
    “更好明光宮殿,幾枝先近日邊勻”是說:最迷人的是在這明光宮苑內,有幾枝嚮陽的牡丹正在競芳吐豔;言外之意,背陰處的牡丹也將次第開放,倒足可再輓留住一段賞花春光。這裏所提“明光宮殿”不知是哪朝的宮苑,也不知座落何方,但想必是當時嚮遊人開放的、賞牡丹的好去處。既然春光尚能留駐,又何需自尋煩惱,負此良時。“金尊倒,拚了盡燭,不管黃昏”:對着花兒飛觥舉觴,快些把金杯內的美酒喝下,別管它金烏已西墜,黃昏將襲來,筵上還有未燃盡的殘蠟!這裏藴含着幾多“藉酒澆愁”的豪情,讀者盡可以細細品嚐
  
  (韓秋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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