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诗歌评论 》 乖崖集 》
乖崖集
張詠 Zhang Yong
哈哈兒據文淵閣本《四庫全書》摘錄點校製作,僅摘錄詩話條目一條,未錄入全書。
乖崖集
文章之興,惟深於詩者,古所難哉。以其不沿行事之跡,酌行事之得失,疏通物理,宣導下情,直而婉,微而顯,一聯一句,感悟人心。使仁者勸而不仁者懼,彰是救過,抑又何多,可謂擅造化之心目,發典籍之英華者也。洎詩人失正,采詩官廢,淫詞嫚唱,半成謔談。後世作者,雖欲立言存教,直以業成無用,故留意者鮮。有如山僧逸民,終老耽玩,搜難抉奇,時得佳句,斯乃正始之音,翻為處士之一藝爾。又若纔卑,不能起語,思拙睏於物象,興詠違於事情,諷頌生於喜怒,以此較之,果無用也。其中淺劣之尤者,體盜人意,用為己功,炫氣揚聲,毫無愧恥。嗚呼!風雅道喪,若是之甚與?許昌薛侯,詩人之雄乎?觀夫所尚,率以治世為本,隨事刺美,直在其中,放言既奇,意在言外。謂纔俊之偉也,蹂躪時事,聚為國風;謂風流之至也,貴農賤賈,資為心術。苟引而伸之,豈不能黜邪歸正,去煩從簡,緻君道有緒而民業用休。唐德下衰,薛侯其已矣。世議自伐,寡於謙稱,故不云主道之過乎?往往逸韻流入鄭聲,如《吳姬》並《洛歌人》等詞,盛傳人間,未易刪去,知言之愛,掩覆無由。犧尊之缺,白圭之玷也;斯言之失,君子之薄也。操履之跡,可不慎與!薛詩千餘篇,少得全本,鹹平癸卯年餘移自成鎬,再歷三川,歲稔民和,公中事簡,時會同列,引滿酬詩,因議近代作者,各出薛集,僅得十本,五言、七言二韻至一百韻,凡得四百七十篇。爰命通理太常博士王好古、太子中允乞伏矩、節度推官韋宿,從常參校,依舊本例編為十捲,授鬻書者雕印行世。字未盡精,篇亦頗略,與夫世傳訛本,深有可觀。是年乙己秋八月,樞密學士尚書刑部侍郎知益州兼兵馬鈐轄張某序。(捲八《許昌詩集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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