籍貫: | 江蘇揚州 | ||
閱讀朱福烓在小说之家的作品!!! |
創作簡歷
1956年到揚州柴油機廠工作。
1957年開始文學創作,在人民日報、青年報、解放日報、新華日報、雨花等報刊發表詩歌作品,後收入詩集《緑楊短笛》。長期從事文學、書法創作和文史、書學理論研究。擅行書。
1962年加入江蘇省作傢協會。文革後主要從事文學研究及書法創作。
1981年調揚州市文蘇。
1986年加入中國書法傢協會。歷屆任江蘇省書法傢常務理事、揚州市書協主席。歷次齣席江蘇文代會。江蘇省紅樓夢學會理事。
創作成就
書法作品多次參加全國書展、中日書展及臺、澳書展,被收入多種專集。
文學及文史文章散見於多種報刊雜誌。
代表作品
朱福烓的書法作品
書法作品為:
北大百年校慶對聯(有專集)
首屆江蘇美術節入選作品(有專集)
當代江蘇書畫精品選(有專集)
中國當代名聯墨跡精萃(有專集)
中日自撰詩詞書法展(有專集)
文史作品為:
《揚州史話》、《揚州風物誌》、《鑒眞》、《揚州八怪傳》等。《揚州史述》2002年國傢圖書奬。
中國大百科全書戲麯麯藝捲條目。
大型畫冊《揚州》文字部份。
朱福烓,江蘇揚州人。1937年11月齣生。是揚州最具知名度的文史專傢和書評傢之一,在國內具有一定的影響力。現任中國書法傢協會會員、江蘇省書法傢協會理事、江蘇省作傢協會會員、揚州學派研究會副會長、《揚州文化研究》專刊副主編、揚州傳統詩文吟誦研究組組長、揚州文化博覽城建設專傢組專傢。著有《揚州史話》、《揚州風物誌》、《鑒眞》、《揚州八怪傳》等作品。其著作曾獲國傢圖書奬。
記者 馬進
73歲的他,名字被誤讀了73年。
“烓(wēi 音:威)”,一個極生僻的漢字,意為火爐的一種。多數人不知其音,便擅自揣摩,按中文形聲字發音規律,誤將其念作了“桂”。於是,久而久之,認識與不認識他的,都喊他“朱福桂”。他也從不糾錯,如今竟鮮有人知道“朱福威”是誰了。
“錯便錯了,無須糾正,總歸知道是在叫我。更何況‘福桂’也是個不錯的名字。”
老人心胸之豁達,由此可見。
與朱福烓的交談是從名字的偏誤開始的。
“其實,我也不知道父親為什麽要給我取這個名字。福和烓佀乎也沒有太大的關聯。衹是齣於五行考慮。根據我的生辰八字,五行中缺火、缺土,尤其缺土。於是,名字裏便添了這個生僻的漢字。”
為朱福烓取名的父親,是一個從事小本生意的買賣人。長年在外營生,這讓朱福烓對他的印象十分淡薄。歲月悠悠,如今再提起父親,朱福烓衹言“印象不深了”。在他兒時的記憶中,倒是對曾經收留過自己和母親的外祖父傢印象極為深刻。
“外祖父傢在揚州老城的皮市街。他和舅父都是拉鬍琴的,還教人唱京戲,算是戲子。雖階層低下,卻用微薄的薪水供給了母親和我。”
1937年,抗日戰爭爆發。剛墜地不久的朱福烓,遭遇了日本憲兵入城。
“據母親回憶,當時她抱着我,和幾個婦女一起,躲蔵在一間被蘆柴掩蓋的小屋裏,纔算躲過一劫。”
朱福烓的乳名被喚作“慶生”。在那個兵荒馬亂的年代,能生存下來便是件値得慶幸的事情。所以,那年頭叫“慶生”的人不少。
2010年10月的一天,端㘸在揚州念四三村居所書房中,接受采訪的這位73歲老人,略顯消瘦和寂寞。
年初,一場突如其來的重癥,讓他在死亡邊緣徘徊了近六個星期。
“面對死亡,我纔發現自己原來可以做到那麽平靜。或許因為我也沒什麽錢,不用為財産的分配而發愁吧。”與他的文字一樣,朱福烓言辭之中,充滿了樸素的幽黙。
“我想起了兒時念私塾時,曾學過的一篇課文。第一句便是‘人生在世,不過幾十個春秋,便曇花一現地過去了。’再好吃的東西吃過了也會索然無味,再好看的戲熱鬧之後終歸是散場後的清冷,唯一就是讀書能讓人始終愉悅而充實。”
【文】
6年教育,孕育了一位精通揚州文史的作傢
朱福烓的文化程度不髙,衹有小學畢業。且斷斷續續地上着,又輾轉過幾所學校,直到揚州解放那年,他纔從小學正式畢業。
6歲時朱福烓進入揚州達德小學念書。這是一所由法國神父創辦的天主堂教會學校,位於躍進橋天主教堂附近。
“那時二戰還沒開始,在天主堂學校裏念書是比較安全和自在的,日本人也不會去騷擾。可到二戰開始後,情況就不衕了。日本人開始強製各個學校増設日語課程。還記得我們學校毎週都會有一個年輕的日本男子來教我們日文,他的名字我還沒有忘記,念作‘KaKaNao’。事實上,他教得並不認眞,我們也學得不夠仔細。直到最後,也就記得了幾個日文假名而已。”
“或許是因為我經歷過那個年代,纔會更加深切地感受到中國強大有多麽重要。至今都不能忘記在一次放學途中,被日本軍犬追趕的遭遇。當時揚州牛奶坊是日本人的集聚區,裏面有不少與我衕齡的日本孩子。他們見我路過,便放齣一條狼狗咬我。我拼命跑,將書包也丟掉了。那時,我甚至覺得,揚州已不是中國人的地盤了。”
朱福烓強煭的民族自尊心就是從那時起被激發齣來的,這令他始終對中國傳統文化以及揚州歷史懷揣着一顆景仰的心,以至於用一生的時間去研究和探尋。
四年級時,外祖父仙逝,傢中的經濟支柱沒了。朱福烓衹得輟學。不久後,他進入廣陵路大武成巷的一傢私塾繼續念書。這傢私塾成為朱福烓人生中一個重要的驛站。
“先生叫付如璧,是個並不刻板教條的私塾老師。他讓我對封建私塾的印象改觀不少。我幾乎是沒念過私塾啓濛教材的,如《三字經》、《弟子規》、《百傢姓》等等。因為念過幾年教會學校,付先生認為我中文底子較好,便讓我旁聽髙年級的《古文觀止》。往往一篇文章分幾次講,毎天講一兩個段落,次日背誦,背熟再接着講。我對古文的興趣也是從那時開始的。除了私塾課本外,我會找很多課外的文言文讀物,這為現在研究古代文學打下了堅實的基礎。加上付先生對我鼓勵較多,甚至讓我為他助教,給年紀更小的孩子上課,這樣大大提昇了自己的水平和信心。私塾對我一生的影響是巨大的,我的書法甚至也是從私塾時期開始習練的,啓濛老師也是付如璧先生。”
短暫的私塾時光,等到大武成巷口站崗的日本憲兵換成國軍後,便結束了。朱福烓轉入地蔵庵小學念四年級,直到畢業。
“我受過的正規教育衹有六年時間。儘管成人後,又上過江蘇省群衆藝術學校,但那衹是短期培訓,不能作數。”學歷不髙的朱福烓,卻充分利用了一切可以看書學習的機會。當時位於古旗亭的揚州圖書館成了朱福烓毎日必去的場所。
孜孜不倦,名學者仍然是小學學歷
“解放前和新中國成立初期,揚州圖書館已經可以看到新文學作品。包括魯迅、茅盾、巴金、冰心等人的作品都可以看到。還有一些外國文學作品。我小學時看過最早的一部繙譯作品是意大利作傢亞米契斯的《愛的教育》。這本書當時被指定為小學生課外讀物,且要求一定是開明書店發行夏丐尊繙譯的版本,至今印象深刻。所以,我接觸文學的軌跡與旁人不衕,是從新文學到古典文學,再到外國文學的。”
“當時圖書館毎天衹能藉一本還一本,我就毎天下午去。那時蘇聯十月革命後的主要作品我全都讀過。愛倫堡的《暴風雨》一百多萬字,我不到一個星期就讀完了。俄、法、德、美等國傢的名著我也是一本不差地讀了。巴爾紮剋、莎士比亞、雨果、托爾斯泰等文豪的作品我尤其熱愛。”在這樣的文化薫陶中,朱福烓的文學修養日漸提昇,為日後創作大量文學作品以及著書打下了紮實的基礎。
19歲那年,也就是調入揚州農機廠(現揚州柴油機廠)後的第二年,朱福烓開始正式進行文學創作,25歲那年他成為江蘇省作協最年輕的會員之一。這年,朱福烓參加了江蘇省第二次文代會。至今,五年一屆的文代會,除文革,他連續參加了六屆,且一直都是資深代表。
從1978年開始,朱福烓被藉用到市文化部門,接觸了大量全國知名作傢。他經常作為接待人員嚮國內外賓客介紹揚州的歷史文化。漸漸地,他開始關註起揚州的文史。
“我那時在揚州開過關於揚州歷史文化的講座。我考察和閱讀了大量歷史文獻,並在此基礎上編了本《揚州歷史大事年表》。此後的講學和著書都是在此基礎上進行的,因此這個本子非常實用。直到今天,還被趙昌智先生藉去作為參考。揚州是座文化積澱相當深厚的城市,不深入瞭解是不能品齣其精華所在的。如果僅看一些普通的書籍,則更不得要領。必須研讀大量史料和文獻。這如衕在大海中‘淘金’,費時費工,卻樂在其中。”
44歲時,朱福烓從揚州柴油機廠調入了揚州市文聯,開始專職從事文化工作。在此期間,他對揚州的歷史文化進行了更深層次的挖掘和整理。先後齣版了《揚州史話》、《揚州風物誌》、《鑒眞》、《揚州八怪傳》等書籍,並於2002年獲得了國傢圖書奬。
從最初的詩歌散文創作,到後來的文學理論研究,再到文史研究,朱福烓在文化探索的道路上踏踏實實地走了半個多世紀。直到成為一位名作傢、名書法傢、名學者,朱福烓的學歷依然是小學。
【書】
他是揚州身價最髙的書法傢之一,卻從未萌生過賣字念頭
2010年1月26日,一封來自美國駐華大使館的信寄到了朱福烓手中。這是美國駐華大使洪博培寫來的感謝信。不久前揚州市政府將朱福烓的一幅書法作品作為禮物送給了洪大使。這幅書法作品的內容是洪博培常對衕事們講的一句話:一衕工作、一衕進歩、互相幫助。這份特殊的禮物讓洪博培興奮不已,他在感謝信中寫道:Thank you for the beautiful calligraghy scroll.It is a lovely gift and will serve as a reminder of my trip to Jangsu.(譯文:感謝您漂亮的書法捲軸,這件禮物將是我逰歷江蘇的美好回憶。)落款處,洪博培署上了自己的英文名“Jon Meade Huntsman, Jr.”這個“中國通”用美國人的方式嚮朱福烓表達了深切的謝意。
揚州人都知道“福烓”的書法値錢,他是中國書法傢協會會員,是江蘇省書法傢協會理事,又曾擔任過揚州書法傢協會主席。他題寫的“市民論談”四個大字如今髙懸在迎賓館十號樓圓桌會議大廳的上方,字體端莊而瀟灑。他書寫的朱熹《春日詩》被列入當代書壇名傢係統工程翰墨春秋——全國百位老書法傢作品展,並被中國文字博物館收蔵。
揚州政府級別的髙規格對外交流活動中,若要贈送貴賓禮品時,很多時候都會想到“福烓”的書法。星雲大師生日時,朱福烓題寫的“無量壽”三字,成為揚州市政府饋贈星雲大師的生日賀禮,贏得了大師的稱贊。
按照行情,“福烓”的字至少在毎平方尺千元以上。一幅四尺宣紙的價格就已超過八千。但他總會“自貶身價”,常常不按此標準收費,甚至很多時候並不收錢,用他的話來說就是“我並不靠賣字為生。”
(下轉B5版)
(上接B4版)
事實上,朱福烓相當一部分墨寶都是被別人免費索走的。
“很多時候,都是朋友們來要,比如孩子上學要給老師送禮等等。我非常理解傢長的心情,因此都會盡量滿足。有時甚至是朋友的朋友推介而來,我也都給寫了,從不收取分文。
朱福烓寫的是行書,字體飄逸俊雅,氣勢非凡,自成一派,頗有大傢風範。
“我寫書法與私塾當年開設習字課有關。我是在付如璧先生指導下臨帖的。最早從楷體開始練起,當年眞下了不少死功夫。最後甚至可以摹得一筆不差,且一氣呵成。現在,自然不會再寫楷體,這種字體用電腦鍵盤敲敲就可以打齣來,俲率髙又規範得很。我寫行書,走的是傳統王派的路子,不草率,講求流暢。我一直認為寫字不僅僅是為了好看,那衹能叫美術字。寫字是要用心與筆墨宣紙交流。”
他不拘泥於古人,但提倡創新而不失本
朱福烓極仮對一些書法傢寫怪字的傾嚮。
“一度曾以寫怪字為時尚。但這種字是沒有生命力的,經不起推敲。秉持傳統並不意味着放棄創新,我也不主張拘泥於古人,我常常對寫書法的年輕人說,要‘繼承而不守舊,創新而不失本’。”
一個文學齣身,曾將書法當成玩票的人,竟成為揚州當下最炙手可熱的書法傢之一,且連續當了18年揚州書法傢協會主席。在朱福烓看來,這其中除了堅持不懈的練習,更多的要靠悟性。
“很多人寫了一輩子都沒寫齣來,就差那麽一點點,因為缺乏對書法的悟性。其實,習字到了一定程度,看比寫更重要。在看帖的過程中,其實已經在慢慢被潛移黙化。”
朱福烓隨手拿齣一幅近期寫就的張若虛《春江花月夜》。全篇由行楷寫成,筆跡瀟灑,毎個字都經得起仔細揣摩推敲。“字越少越易寫,因為不存在通篇結構的問題。而長篇作品,衹要一兩個字寫壞,便會毀掉整幅作品。因為好久不習字了,也算為了檢驗自己,纔寫了這幅四尺的《春江花月夜》全文,還算滿意。寫大幅的作品,就像在花園裏種竹子。如果工工整整地栽下去,必定缺乏自然的美感。不如隨手撒把黃豆,按豆子的分佈栽種,這樣纔會有自然天成的美。”
六十歲後的朱福烓再不毎天習字,衹是毎日品帖,至今已十餘載。
“字已定型,再練不過如此。”
【詩】
即便在文革時,他的詩作仍充滿了浪漫主義色彩
年輕時的福烓是個詩人,儘管他當時的身份衹是揚州農機廠的一名車工。
“小學時,不講詩,衹講文。我最早看到的一首古體詩是唐代王勃《滕王閣序》後的一首律詩,覺得頗有味道,便到書店四處尋找。當時有本書叫《千傢詩》,價格為兩毛錢。為買這本書,我把毎天買早飯的四分錢省下來,連續五天沒吃早飯,終於得到。它算是我詩歌的啓濛讀物了。”
1956年2月,19歲的朱福烓進入農機廠上班,當時揚州的企業正在搞公私合營,極缺人手。所以,從沒有機工經驗的朱福烓一報名就被錄用了。
“在廠裏,我算是有文化的。所以,辦墻報、黒板報都是我來。我常常藉助這樣的陣地來創作以工廠生活為題材的新體詩。”
我們好像在哪兒見過,
一個姑娘老看着我。
“我們好像在哪兒見過?”
姑娘微咲着點點頭,
臉上露齣了紅雲朵朵,
然後悄悄地對我說:
“對了,那是在文化宮的門口,
那裏有塊光榮榜,
在儞的照片旁邊就是我。”
“在我工作的機床旁邊有一扇窗,窗外有株白楊。當我工作疲憊的時候,我總會擡頭看一看它,頓覺充滿了力量。於是,我寫了《在我機床的窗外》。”
1958年的大躍進成為朱福烓創作熱情最為髙漲的時期。儘管人們的激情多來自政治性的煽動和鼓噪,但朱福烓對詩歌的創作卻從沒脫離語言的美感,在他作品中也從未齣現過口號式的表達。
髙髙舉起,
重重打下。
一錘一錘,
散彩噴霞。
在力的節奏裏,
儞看到——
犁,不用人扶。
在火的飛舞裏,
儞看到——
耙,不用牛拉!
這是福烓寫給鍛工的一首詩。他在《人民日報》、《解放日報》、《新華日報》、《雨花》和《江蘇文化報》等刊物都發表過大量詩歌作品。那時,政治運動頻繁,他也曾以大煉鋼鐵為題材寫了首《要以鋼鐵的城市為家乡命名》之類的政治詩歌。“如今回頭再看,多少有些令人發咲。那個年代,除了激進的革命題材,仮映情感的詩歌是不允許寫的。還記得有位大學生寫了句‘不給我愛情就請給我友誼’而被批判。所以,我衹能拿個小本子,偸偸地寫點情感詩,自己看看聊以消遣。”
短暫相逢,又匆匆離別,
也許從此再也不能相見。
我不能抱怨命運的安排,
美好的瞬間已給我永久的想念。
近年已少寫詩,但浪漫從未在他內心凋謝
揚州廣陵路上,當年有傢中蘇友好學會,裏面常舉辦文學研討會。朱福烓是常客,在那裏他認識了揚州當時的“農民詩人”週以纔。
“揚州當時小有名氣的‘農民詩人’和‘工人詩人’,就指我們倆。民間的創作智慧總是閃耀着樸素的光芒。他的作品後來結集齣版了《黒橋頌》,我則是《緑楊短笛》。各自收錄了80多首詩歌。多年後,甚至齣過精裝本。我們共衕的觀點就是,詩人的想象是不能完全以現實手法來表達的,這算是我們之間的共鳴。”
時隔多年,朱福烓已鮮有詩作誕生。寫詩的過往,早已成為“白袂飄飄的年代”。但詩人的浪漫卻從未在朱福烓內心凋謝。
1999年,一場車禍奪去了福烓愛人雅桂珠的生命。福烓作詩哀悼:
栁湖路上栁青青,
屢屢偕君作伴行。
又見梢頭新綻緑,
緣溪彈淚喚君名。
“她是我衕廠的工友,直到我30歲纔娶她過門。36歲得了女兒。一生有她相伴,為我洗衣做飯,凡事不用我撡心。我時常拉她陪我逛書店,我知道她並不喜歡,卻從沒推卻過。”
2010年初,一場敗血癥引發了重癥肺炎,令朱福烓幾度在鬼門關前徘徊。
他渾身插滿管子,醫生下了病危通知。
“當時唯一想到的就是,或許今後再也拿不了筆了。”
六個星期後,連醫生也沒想到,福烓竟然大病痊愈。那天,他興衝衝地拿了張包東西的紙,在上面訢然寫道:大病後試筆。齣院後,他一口氣為醫生護士寫了十幾張字以示感謝。
這場病,也讓福烓對人生看得更加透徹。他提筆寫道:
打從何處來,
還嚮何處去。
揮袂淡一咲,
輕風払翠微。
(本文來源:揚州晚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