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尼·雷日科夫
佚名
俄羅斯 

詩詞《伊戈爾遠征記(節選) she Gore Anabasis Remember extrac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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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述說古代基輔羅斯之歷史,正應驗了“合則互利,分則共衰”的古訓。從9世紀末勃興至13世紀中葉為蒙古所統治,前後凡350餘年,其間竟有近200年的時間處於分裂動蕩之中,以至積弱不振,國勢傾頽,險遭凌滅。其後遺癥直至15世紀之伊凡雷帝崛起,方告消解。其間,多有對外戰爭之失敗,國民之哀傷化為沉鬱之文字,遂有《伊戈爾遠征記》之名篇誕生。因拙著之中第九十二章內有涉及此長詩之部分,遂為此文以解說其始末。
    一、伊戈爾遠征之前的羅斯歷史
  
    古代的羅斯人,源於東斯拉夫係之民族。於紀元初生息於西俄羅斯地區。紀元6世紀進入封建製社會,遂有基輔羅斯公國之留利剋王朝之誕生。自9世紀末,在其大公“先知”奧列格的帶領下開始擴張,至10世紀初(紀元912年)奧列格死亡時,幾乎完全徵服了全部東斯拉夫諸部落,蔚然成一大國。其孫斯維亞特斯拉夫一世剋紹箕裘,繼續奉行對外擴張之政策(說俄國人擴張成性,原不誇張),嚮南屢次攻擊拜占庭帝國。紀元971年,為拜占庭所擊破,於撤退途中被殺,進而引發三子爭立的儲位之爭。
  
    其三子分別名為:亞洛波爾剋、奧列格(與其曾祖同名)、符拉基米爾。混戰有年,前二子俱戰死,符拉基米爾一世遂立為新大公。他繼位後,為了恢復內戰之創傷,與拜占庭講和,並於紀元998年接受東正教洗禮並立為國教。此後,他積極推進國傢的建設,大量吸收了拜占庭文化,從而奠定了俄羅斯民族文化的基礎。
  
    紀元1015年,符拉基米爾一世亡,其子“智者”亞洛斯拉夫立。他在位的時期,繼續奉行父輩的政策,發展文化,提倡貿易,並編纂了羅斯歷史上的第一部法典。使得基輔羅斯公國進入了一個全盛時期,經濟、文化、政治等方面均有上佳之表現,因其才智卓越,被譽為“智者”。
  
    當其生前,鑒於前代三子爭立而引發內戰的教訓,於是將自己國土分賜予三個兒子。基輔留給長子伊紮斯拉夫;次子斯維亞特斯拉夫二世封於車爾尼戈夫;三子符賽伏洛德領有別列亞斯拉夫爾。不久後,即紀元1054年,亞洛斯拉夫病逝,臨終猶立遺命於三子,令其各守封疆,不得互為侵攻,引發內亂。然而,正是他在晚年所做出的這個分封决定卻為日後羅斯分裂及內戰埋下了禍根。
  
    紀元1067年,亞洛斯拉夫之異母兄長,波洛茨剋公爵伊紮斯拉夫之孫符塞斯拉夫(1044-1101)率先挑起戰爭,攻擊亞洛斯拉夫一係,點燃了羅斯百年內戰的導火索。符塞斯拉夫其人生性殘忍好戰,尤好殺戮。傳說之中,他是人狼的化身,白晝為人,夜晚變狼,行動迅捷,善於奔跑。又據說他出生時頭頂上有一個蛋,終生不曾取下(所謂異人有異相,惡人生兇貌,民間對其破壞羅斯之和平的痛恨由此可見一斑)。他於紀元1067年初公然占領諾夫哥洛德,嚮基輔羅斯公國挑戰。同年三月三日,與先王三子大戰於涅米加河上,戰敗後被俘,囚於基輔。孰料,翌年(紀元1068年),先王三子在阿爾特河之戰中敗於彼洛維茨人之手,基輔受到嚴重威脅。市民們為了輓救國傢,召開大會要求參與衛國之戰,卻被基輔公伊紮斯拉夫拒絶,引發騷亂。符塞斯拉夫趁亂越獄,占領基輔,迫使伊紮斯拉夫逃往波蘭。
  
    1069年,伊紮斯拉夫藉波蘭軍發動反攻,討伐符塞斯拉夫之叛黨,雙方戰於基輔近郊的貝爾戈羅德。符塞斯拉夫自忖不能抵擋,遂連夜出奔,逃歸其封地波洛茨剋,以地方割據之勢,繼續與基輔對抗。
  
    1078年,伊紮斯拉夫之子符拉基米爾•莫諾馬赫率軍徵討符塞斯拉夫,焚燒其領地波洛茨剋之近郊,卻無法攻取城市,衹得撤兵。符塞斯拉夫趁機反攻,焚燒了斯摩棱斯剋以為報復。此後,雙方多次交戰,互有勝負,卻始終無法徹底平定符塞斯拉夫的地方叛亂,因而威信大跌。其原因有二:
  
    其一,基輔方面因為要同時防禦彼洛維茨人的襲擊,陷入兩面作戰的睏境。
  
    其二,亞洛斯拉夫係本身也同樣發生了內亂,其時在1077年,直到1097年方告終,前後凡20年。他們為了爭奪基輔的控製權,互相攻伐,並時常藉助於彼洛維茨人的勢力來加強己方之力,導致彼洛維茨人多次攻入基輔羅斯境內,使國傢受到了極大的破壞。
  
    由於王族內部紛爭不斷,基輔羅斯對地方勢力逐漸失去了控製,至12世紀中葉,車爾尼戈夫、加利奇、蘇茲達剋以及最早叛亂的波洛茨剋均已在實際上脫離了基輔大公的控製,建立了自己的獨立王國。不斷的分裂與混戰,導致羅斯愈發削弱,屢次遭到彼洛維茨人的掠奪性攻擊。
  
    1097年,在符拉基米爾•莫諾馬赫的倡議下,各勢力終於坐到了談判桌前,召開了柳別奇會議,共商防禦彼洛維茨人的大計。經過一番激烈的討價還價,基輔公終於被迫承認諸公國的實際獨立,諸公爵均對自己的領地有世襲繼承權,基輔羅斯遂告正式瓦解。為了避免諸公國因領土爭端而再起內戰,與會諸公爵發下了“自今而後,誓同一心”的誓言。然而,誓詞並不能徹底消除戰爭,各公國之間的內戰依舊時有爆發,斷斷續續地持續了近百年。《古史紀年》一書記載了飽經戰亂的基輔百姓對公爵的情願詞,足為佐證。其辭如下:
  
    吾等陳情於公爵閣下及若兄若弟,勿毀我幫。諸侯紛爭不息,恐蠻夷之徒坐收漁人之利;列祖列宗慘淡經營,衛國拓土之偉業,行將毀於一旦,則公等何以辭國土淪喪之咎?
  
    這場爭奪基輔的混戰直到1180年符拉基米爾•莫諾馬赫之曾孫呂利剋戰勝了斯維亞特斯拉夫二世之曾孫斯維亞特斯拉夫三世,迫使對方交出基輔後纔算告一段落。但是,出於某種未知的原因,呂利剋在不久後又將基輔城退還了斯維亞特斯拉夫三世,自己則依舊保有基輔大公之號和基輔周邊之地區,使得新基輔大公之政令不能出城門一步,形成了二王並列之局面。與此同時,呂利剋改變了過去聯合彼洛維茨人反對斯維亞特斯拉夫一係的政策,轉而與之聯合起來,共同抵禦彼洛維茨人的襲擊。
  
    從紀元1183年到1185年間,二王聯合起來,與彼洛維茨人數度交鋒。然而,做為斯維亞特斯拉夫三世之堂弟的伊戈爾均未能參加,因此引發了這個富於榮譽感的青年發動了一次貿然的遠征,從而鑄就一場著名的悲劇,也同時催生出了古俄羅斯民族最偉大的史詩——《伊戈爾遠征記》。
  
    二、《伊戈爾遠征記》之史實及其簡介
  
    其事發生於舊俄歷創世紀年6693年(紀元1185年)4月至5月間。4月23日(星期二),伊戈爾在未得到其堂兄斯維亞特斯拉夫三世的允許下,約同其弟特魯勃契夫思剋公爵符塞夫洛德,其侄雷爾斯剋公爵斯維亞特斯拉夫及子普季夫爾公爵符拉基米爾從諾夫哥羅德(這個地方在西俄羅斯中部,非北方之同名大城市)擅自出徵彼洛維茨人。他們一行溯傑斯納河(發源於斯模棱斯剋附近,在基輔附近匯入第聶伯河)岸南下至車爾尼戈夫,得其堂兄,當地公爵亞洛斯拉夫助傭兵一隊,復沿途募集平民和農奴,至北頓涅茨河(發源於庫爾斯剋南,嚮南匯入頓河)邊時,全軍合計約6000兵力。將渡河之嚮晚,夕陽發生了日蝕,一時天地昏暗。衆軍恐慌,以為不吉之兆,請回軍。伊戈爾不從,遂全軍渡河,繼續南下。
  
    軍至頓河之畔,與彼洛維茨軍遭遇。伊戈爾將全軍分為六隊,以雇傭兵居中,弓箭手配置於前,壓製彼洛維茨人之騎兵。戰中,諸公爵身先士卒,引軍奮擊,大破彼洛維茨軍,殺掠無算,直至深夜方止。
  
    當夜,伊戈爾决意乘勝收兵,但是諸將認為戰馬經歷白日大戰,已經疲倦,且所掠之資財衆多,運轉需費時日,伊戈爾之意遂寢,全軍原地露宿。此一耽擱,實為此戰之轉折點。想羅斯軍偏師遠征,深入重地,卻貪戀資財,放棄了全身而退的最後一個機會。翌日凌晨,彼洛維茨大軍掩至,將羅斯軍嚴密圍困起來。伊戈爾倉猝之間下達突圍令,全軍下馬,且戰且走,嚮頓河方向撤退。彼洛維茨人緊追不捨,於頓河岸復睏之。伊戈爾以為身當將帥之職,不宜棄軍獨逃,遂轉身奮戰,不幸左臂負傷。雙方激戰一晝夜,羅斯軍死傷甚重。翌日凌晨,雇傭兵隊士氣沮喪,臨陣脫逃。伊戈爾見狀,忙摘下頭盔,示己之面目,欲追回潰軍。然兵敗如山倒,終無所獲。雇傭兵隊之潰,牽動全軍士氣,引發大量士兵逃亡。恰此時,伊戈爾欲回本陣,將及一箭之地,為彼洛維茨人所圍,力屈被擒。
  
    主帥被俘,全軍崩潰。餘將雖欲奮戰以營救之,奈何無力回天,或被擒,或被殺,終至全軍覆沒。同被俘者5000人,逃歸羅斯者不過215人而已。所俘之羅斯諸公爵,分囚於數隊之中。復趁勢圍攻基輔等地,陷數城,羅斯危在旦夕。
  
    囚伊戈爾之彼洛維茨軍溯第聶伯河北上,沿路燒殺無數,進犯普季爾夫,掠其外城後撤軍。伊戈爾於沿途見本國慘遭荼毒,深感愧疚。每日懺悔不已,哀泣不絶於路。其同囚之部下每日聞之,無不傷心。內中有一千夫長,因相貌俊美,得彼洛維茨人一酋長之妻所愛,遂相私通,於床第間得知敵軍欲於回師之際盡屠羅斯俘囚,遂趁隙謀諸於伊戈爾,勸其逃亡。
  
    二人謀劃良久,惟恨監視甚嚴,無隙脫身。數日後,伊戈爾見彼洛維茨人監守放鬆,遂遣一心腹馬童往見千夫長,約於次日備馬於河畔,待己脫身來尋。是夜,彼洛維茨人聚飲,公爵假寐,監管愈懈。馬童來報,言馬已備好,促公爵速行。伊戈爾遂手握十字架於胸前,祈禱曰:
  
    “上帝實鑒我心。弟子負罪,願主佑之!”
  
    言訖,攜十字架及聖像脫出,自狂飲將罪之彼洛維茨人之間穿過,幸喜無人發現。遂至河畔,涉水而過,遇千夫長。二人乘馬穿敵營而走,沿途凡遇巡查,均有千夫長應付而過。及至遠離,棄馬步行十一日,抵達頓涅茨城下,扣關而入。復轉回其領諾夫哥羅德。是為其當日出兵之起點也。百姓聞公爵脫險歸來,無不歡欣。數日後,嚮基輔參謁堂兄斯維亞特斯拉夫三世請罪,大公赦之。
  
    此番出兵,自南而北凡500俄裏(約合550公裏),計其行軍、交戰、獲勝、被圍、被俘、幽囚之全程,前後凡一月有餘,6000大軍盡沒,復引彼洛維茨人進犯,其過不可謂不大矣。然彼能於幽囚之中,每日深自懺悔,言詞肯切,錐心泣血,可裂金石。又,其戰雖敗,卻為近年來羅斯民族所少有之主動出擊,故而無論朝野,均謂之英雄也。其後數載之間,遂有記其命運之長詩《伊戈爾遠征記》傳於民間。
  
    該詩共583行,以古俄語寫成,語言豐富,記事詳實,盡展古俄語之語音、句式、詞彙以及形態變化之妙,實為學習俄羅斯歷史和語言知識之必修課。其作行文流暢,遣詞精準,情感飽滿,激情洋溢,通俗易懂,琅琅上口。尤以情感見長,衆多段落之中頗有催人淚下之處,字裏行間疾呼全羅斯團结一致,摒棄兄弟鬩墻,同室操戈之愚行,共襄禦侮攘敵、安邦定國之舉,時為激勵民心之愛國詩篇,因而一旦成文,遂於民間廣為傳唱。
  
    其書之發現於紀元18世紀之末,為16世紀抄本。1800年刊行問世,同時有一手抄本獻於女皇,即“女皇本”。其初始之手稿毀於1812年拿破侖焚燒莫斯科事件之中,惜哉。
  
    其後,至19世紀60年代,俄羅斯作麯傢亞歷山大•波菲裏耶維奇•鮑羅丁據此古詩創作了其不朽歌劇名作《伊戈爾王》,至作者1887年逝世時,仍未完成,由其友裏姆斯基-柯薩科夫和格拉祖諾夫續成完璧,傳諸後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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