姓: | 李 |
名: | 絢天 |
出生地: | 安徽廣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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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九,原名李絢天,1966年9月8日生,求學於浙江大學和加拿大不列顛哥倫比亞大學,獲得工程熱物理博士和化學工程博士學位,曾在浙江大學任教。在《北回歸綫》、《陣地》和《外省》等同人詩刊發表作品,作品被收入《中國新文學大係·詩歌》年度詩選、《中國先鋒詩歌檔案》等20多種詩歌選本,並在《中西詩歌》、《當代國際詩壇》等雜志發表譯作。著有詩集《蘭園學報》(2015),譯著有《拉金詩全集》(2018)、《第二十二次別離》(2019),曾獲2015年度DJS-詩東西翻譯奬和2018年度《後天》文學翻譯奬。現居加拿大。
詩歌觀點
在我寫作的曠野上,我能辨認出三個水源:漢語給了我最好的禮物,就是她能産而豐饒的雙詞根構詞法。漢譯《聖經》和合本所保存的近代中原樸素漢語是我最傾心的文學語言。而上古初民詩歌和超現實主義的奇特合金則被我製成一面參照自己的鏡子。此三者構成了我對語言和意義的基本敏感。
在過去的30多年裏,我一直沉迷於東方上古詩歌,我不僅喜歡埃及、蘇美爾-亞述-巴比倫、赫梯、波斯、印度、太平洋群島、印第安、瑪雅、阿茲臺剋等古代文明的作品,也從中國先秦文學和少數族群的口傳文學中獲得很多營養。在這一方面我是一個世界主義者。閱讀普裏查德、格羅塞、博厄斯等人對原始詩歌的研究也給了我很大的啓發。
我看中先秦詩歌遠甚於楚辭以來的文人古典詩歌。我回避“古典詩歌”,其實是在回避甚至反叛那種越來越固化的“詩歌語匯”poetic diction、表達方式和格律。衹有少數古代大詩人能掙脫它的禁錮,雖然他們不幸地成了後世的牢籠。遼宮詞、元麯之後,連少數民族那種粗鄙的自由也沒有了。14到19世紀的漢詩像一隻鸚鵡,一直在同一隻籠子裏唱歌。這種重複是讓人難以接受的,正如一個詩人長期重複自己也是不可接受的。
就詩歌而言,我以為,最原始的就是最先鋒的。超現實主義來自神話,即人類集體的潛意識。我把上古詩歌擺在古典詩歌之上,對樸素的初民詩歌的着迷遠勝於屈原以來的文人詩歌。在我看來,初民的一聲嚎叫勝過經典詩人的絶妙遣詞。中國古代詩歌中,我最喜歡《詩經》、《古詩十九首》、《樂府詩集》和周邊“蠻夷”的詩歌,比如《越人歌》、《敕勒歌》之類。我僅僅以初民詩歌和上古詩歌為師,以口碑、紙草、泥版、竹簡和銘文為師。因此,我可以高興地說,我極少有影響的焦慮,也不欠任何大師的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