閱讀宋懋澄在小说之家的作品!!! |
萬歷十四年(公元1612年)鄉試中舉,後北上京師為太學生,三次參加進士科舉,卻都未中第,所以仍無他可施展自己報負的機會。於是,懷着失望的心緒,回到故鄉居住。傢居之時,宋懋澄以奇節自許,為人行事俠烈慷慨,對待朋友皆以“俠客”之心待之,急人之所難,救人於所危。平生不重名利財富,廣交天下文傑豪士,其友遍天下。為人高節,不屈於權貴,以布衣終身(雖然他曾經想過要出仕明廷,一展鴻圖,但畢竟由於現實的動蕩,時運的不濟,使他壯示未酬),終鬱鬱而卒。宋懋澄的生平事跡以及關於他的各種傳聞軟事,被他的友好人及後輩在書中記述得十分詳盡,比如陳子竜的《安雅堂稿》捲十有《宋幼清先生傳》,姚希孟的《鬆癭集》捲二有《書宋幼清事》,清代吳偉業的《梅村傢藏稿》捲四十七有《宋幼清墓志銘》,王士禛《帶經堂集》捲八十一有《書宋孝廉事》等,這些書為後人能一睹懋澄奇俠之事為快,提供了非常詳細而頗具趣味的材料。
宋懋澄的詩文尤如其人品格:高潔而富奇趣,頗為其同時代的文友及後輩文人看重。他提倡詩文都應當出之自然,在其《九龠集·詩序》中說:“餘以為饑則思食,寒則求衣,一皆出於自然,令捉筆之時,而有如思食求衣之不得已焉。”他將生活中最基本的衣食住行作為比喻之物,強調作詩為文都應象日常生活一樣,一切皆應自然而然。
由於他始終堅持自己這種秉持自然的文學主張,並將這種主張貫穿於文學創作的實踐之中,因此其文灑脫流暢,自然清新;其詩古樸拙實,直質開爽。對他的詩文創作,許多名字文士的評價都很高。比如,明代竟陵派領袖譚元春在讀《九龠集》之後,稱贊宋懋澄的詩文並題詩一首:“俞君示我《九龠集》,悅從地底見巒嶽。江南骨體傷秀媚,此君出語何淵博。書等於身文充屋,把君半帙見君腹。”將之詩文比作巒嶽,又言“出語淵博”,言詞之間佩服至極。由此可見,宋懋澄文章影響之大。
又如,清代著作學者姚弘緒在《鬆風餘韻》中,引《方志》之語,也盛贊宋懋澄,評價他說:“所為詩文,奇矯雄特,無俗子韻。”從平凡之中取精華之意,於自然之中擇靈秀之風,這就是何以宋懋澄能獨樹一幟,除俗子之韻味,開“奇矯雄特”之文風。
宋懋澄的詩文雖佳,但他精力所專註的卻是“稗官傢言”。他將國史掌故、正經正史與當時為文人所不屑的稗官雜說、科技數術、佛道宗傢典籍相提並論,充分表現出他對“稗官傢言”的重視與專註。他這種思想在《將遷居金陵議》中表述得很明白:“(他願意隱居金陵),匯墳典,誦讀其中,窮群經諸史之奧,及國朝掌故,與百傢言,暨《周髀》、《甘石》、稗官、藝術之書,以迄二氏。”為了貫徹他這種重視稗言史數的主張,宋懋澄在《九龠集》中特地闢出一篇作為《碑》編,記載當時流傳於民衆之中的各種通俗故事和所見所聞,並且與自己的詩文一同編在一起。將“陽春白雪”與“下裏巴人”合二為一,這在封建時代的文人中實屬罕見,於此亦可充分地表現出宋懋澄“奇矯雄特,無俗子韻”的性情與品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