漢代 人物列錶
班固 Ban Gu(漢代)蔡文姬 Cai Wenji(漢代)佚名 Yi Ming(漢代)
梁鴻   Liang Hong(漢代)枚乘 Mei Cheng(漢代)賈誼 Gu Yi(漢代)
淮南小山 Huai Naxiaoshan(漢代)司馬相如 Sima Xiangru(漢代)王逸 Wang Yi(漢代)
東方朔 Dongfang Shuo(漢代)王褒 Wang Bao(漢代)班婕妤 Ban Jieyu(漢代)
趙壹 Zhao Yi(漢代)秦嘉 Qin Jia(漢代)班彪 Ban Biao(漢代)
班昭 Ban Zhao(漢代)張衡 Zhang Heng(漢代)蔡邕 Cai Yong(漢代)
禰衡 Mi Heng(漢代)孔融 Kong Rong(漢代)毛亨 Mao Heng(漢代)
荀悅 Xun Yue(漢代)趙曄 Zhao Ye(漢代)韓嬰 Han Ying(漢代)
劉歆 Liu Xin(漢代)魏伯陽 Wei Bayang(漢代)鄭玄 Zheng Xuan(漢代)
戴聖 Dai Sheng(漢代)戴德 Dai De(漢代)董仲舒 Dong Zhongshu(漢代)
何休 He Xiu(漢代)趙岐 Zhao Qi(漢代)劉熙 Liu Xi(漢代)
馬融 Ma Rong(漢代)桓寬 Huan Kuan(漢代)陸賈 Liu Gu(漢代)
王符 Wang Fu(漢代)迦葉摩騰 Mahākāśyapa Matanga(漢代)竺法蘭 Du Falan(漢代)
安世高 An Shigao(漢代)支婁迦 Lokakasin(漢代)黃石公 Huang Dangong(漢代)
公孫弘 Gongsun Hong(漢代)氾勝之 Fan Shengzhi(漢代)劉安 Liu An(漢代)
王充 Wang Chong(漢代)仲長統 Zhongchang Tong(漢代)應劭 Ying Shao(漢代)
李膺 Li Ying(漢代)辛氏 Xin Shi(漢代)郭憲 Guo Xian(漢代)
黃憲 Huang Xian(漢代)桓譚 Huan Tan(漢代)揚雄 Yang Xiong(漢代)
史遊 Shi You(漢代)許劭 Xu Shao(漢代)京房 Jing Fang(漢代)
徐嶽 Xu Yue(漢代)焦延壽 Jiao Yanshou(漢代)許負 Xu Fu(漢代)
班婕妤
漢代  西汉(前48年前6年)

詩詞《怨詩 yuanshi》   

班婕妤
  樓煩(今山西省寧武)人,左曹越騎校尉班況的女兒,相傳為班固、班超和班昭的姑母。漢成帝的妃子,善詩賦,有美德。初為少使,立為婕妤。(漢書·外戚傳)中有她的傳記。
    班婕妤是漢成帝的後妃,在趙飛燕入宮前,漢成帝對她最為寵幸。她的父親是班況,班況在漢武帝出擊匈奴的後期,馳騁疆場,建立過不少汗馬功勞。
    班婕妤在後宮中的賢德是有口皆碑的。當初漢成帝為她的美豔及風韻所吸引,天天同她膩在一起,班婕妤的文學造詣極高,尤其熟悉史事,常常能引經據典,開導漢成帝內心的積鬱。班婕妤又擅長音律,常使漢成帝在絲竹聲中,進入忘我的境界,對漢成帝而言,班婕妤不止是她的侍妾,她多方面的才情,使漢成帝把她放在亦可亦友的地位。
    漢朝時期,皇帝在宮苑巡遊,常乘坐一種豪華的車子,綾羅為帷幕,錦褥為坐墊,兩個人在前面拖着走,稱為“輦”;至如皇后妃嬪所乘坐的車子,則僅有一人牽輓。漢成帝為了能夠時刻與班婕妤形影不離,特別命人製作了一輛較大的輦車,以便同車出遊,但卻遭到班婕妤的拒絶,她說:“看古代留下的圖畫,聖賢之君,都有名臣在側。夏、商、周三代的末主夏桀、商紂、周幽王,纔有嬖幸的妃子在坐,最後竟然落到國亡毀身的境地,我如果和你同車出進,那就跟他們很相似了,能不令人凜然而驚嗎?”漢成帝認為她言之成理,同輦出遊的意念衹好暫時作罷,當時王太後聽到班婕妤以理製情,不與皇帝同車出遊,非常欣賞,對左右親近的人說:“古有樊姬,今有班婕妤。”在這裏,王太後把班婕妤與春秋時代楚莊公的夫人樊姬相提並論,給了她這個兒媳婦最大的嘉勉與鼓勵。楚莊王纔即位的時候,喜歡打獵,不務正業,樊姬苦苦相勸,但效果不大,於是不再吃禽獸的肉,楚莊王終於感動,改過自新,不多出獵,勤於政事。後來又由於樊姬的推薦,重用賢人孫叔敖為令尹宰相,三年而稱霸天下,成為“春秋五霸”之一。
    王太後把班婕妤比作樊姬,使班婕妤的地位在後宮更加突出。班婕妤當時加強在婦德、婦容、婦纔、婦工等各方面的修養,希望對漢成帝産生更大的影響,使他成為一個有道的明君。可惜漢成帝不是楚莊王,自趙飛燕姐妹入宮後,聲色犬馬,班婕妤受到冷落。
    趙氏姐妹入宮後,飛揚跋扈,許皇后十分痛恨,無可奈何之餘,想出一條下策,在孤燈寒食的寢宮中設置神壇,晨昏誦經禮拜,祈求皇帝多福多壽,也詛咒趙氏姐妹災禍臨門。事情敗露以後,趙氏姐妹故意講,許皇后不僅咒駡自己,也咒駡皇帝,漢成帝一怒之下,把許皇后廢居昭臺宮。趙氏姐妹還想利用這一機會對她們的主要情敵班婕妤加以打擊,糊塗的漢成帝色昏頭腦,居然聽信讒言。然而班婕妤卻從容不迫地對稱:“妾聞死生有命,富貴在天,修正尚未得福,為邪欲以何望?若使鬼神有知,豈有聽信讒思之理;倘若鬼神無知,則讒溫又有何益?妾不但不敢為,也不屑為。”漢成帝覺得她說的有理,又念在不久之前的恩愛之情,特加憐惜,不予追究,並且厚加賞賜,以彌補心中的愧疚。
    班婕妤是一個有見識,有德操的賢淑婦女,那裏經得起互相讒構、嫉妒、排擠。陷害的折騰,為免今後的是是非非,她覺得不如急流勇退,明哲保身,因而繕就一篇奏章,自請前往長信宮侍奉王太後,聰明的班婕妤把自己置於王太後的羽翼之下,就再也不怕趙飛燕姐妹的陷害了,漢成帝允其所請。
    從此深宮寂寂,歲月悠悠。班婕妤憫繁華之不滋,藉秋扇以自傷,作《團扇詩》:
    新製齊紈素,皎潔如霜雪。
    裁作合歡扇,團圓似明月。
    出入君懷袖,動搖微風發;
    常恐秋節至,涼飈奪炎熱;
    棄捐莢笏中,恩情中道絶。
  
    班婕妤自知,自己如秋後的團扇,再也得不到漢成帝的輕憐蜜愛了。不久,趙飛燕被册封為皇后,趙合德也成了昭儀,然而這一切在班婕妤看來,似乎都與她毫無關聯了,心如止水,形同槁木的她,除了陪侍王太後燒香禮佛之外,長晝無俚,弄箏調筆之餘,間以塗塗寫寫,以抒發心中的感慨,從而為文壇留下了許多詩篇。
    韓愈在《柳子厚墓志銘》中講過這樣一段話;“然子厚斥不久,窮不極,雖有出於人,其文學辭章必不能自力,以至必傳於後於今無疑也。雖使子厚得所願,為將相於一時,以彼易此,孰得孰失?必有能辨之者。”這話用來講班婕妤也適合,倘若班婕妤一直得到漢成帝寵幸,她是否會為文壇留下許多優美的詩篇呢?兩者相比,孰得孰失,誰又能講得清呢?
    她最有名的一首詩是《長信宮怨》。詩從入宮受寵寫起,一直寫到顧影自憐,自己愛惜羽毛,而摒絶繁華,效法古代貞女烈婦,甘願幽居長信宮中,孤燈映壁,房探風冷,想起舊日與皇上的恩愛之情,不覺珠淚飄零,令人肝腸寸斷,一個接一個的白晝,一個接一個的夜晚,無情地吞着花樣的年華,最後寫到衹希望百年之後能夠埋骨故鄉的鬆柏這下。飽含無限的凄槍情懷,使人不忍卒讀。
    漢成帝在綏和二年三月,崩於未央宮。漢成帝崩逝後,王太後讓班婕妤擔任守護陵園的職務,從此班婕妤天天陪着石人石馬,諦聽着鬆風天籟,眼看着供桌上的香煙繚繞,冷冷清清地度過了她孤單落寞的晚年。
  
  史籍相關
  
    當時的人都說班婕妤侍君不逾禮法,可與周宣王的薑後雞鳴戒旦,前後媲美,可惜漢成帝沉迷於酒色,遠離了班婕妤的規勸及影響,因而周宣王成就了中興大業,漢成帝卻落得個暴斃的結局。這裏,我不對漢成帝抱惋惜的心情,衹對班婕妤抱惋惜的心情,倘若她遇到了過去的周宣王、楚莊王,或她後來的唐太宗,甚或是明太祖,又當如何?
   班婕妤原有詩文集一捲-,《隋書·經籍志》著錄,然已散失。今存作品,除《自悼賦》和搗素賦外,尚有怨歌行。怨歌行一作《團扇歌》。
   鐘嶸《詩品》評此詩說“《團扇》短章,辭旨清捷,怨深文綺,得匹婦之致。”瀋德潛《古詩源》評語中,也說它“用意微婉,音韻和平”。
   怨歌行見於《昭明文選》和《玉臺新詠》,《樂府詩集》載入《相和歌·楚調麯》。幾乎梁陳以來的所有選本都題作班婕妤詩。《玉臺新詠》而且有序說“昔漢成帝班婕妤失寵,供養於長信宮,乃作賦自傷,並為怨詩。”《古詩源》中也有類似的題解。可是,《漢書·外戚傳》衹說到班婕妤作賦自傷,而無“並為怨詩”之說。《文選》李善註則謂:“《歌錄》曰:‘《怨歌行》,古辭。’然言古者有此麯,而班婕妤擬之。”劉勰也說它“見疑於後代”。(見於《文心雕竜·明詩篇》)看來,此詩無外乎兩種可能:一是本篇古辭,班婕妤別有擬作;二是本篇為班婕妤所作,原有古辭是傳。不過,此詩的情調,團扇的托喻,都與班婕妤的身世不無吻合之處。
  
  團扇與班婕妤
  
   團扇出現在西漢時期,又稱絹宮扇、合歡扇,是當時妃嬪仕女的飾品。然而在歷代,團扇已幾乎成為紅顔薄命、佳人失勢的象徵,如唐代王建的詞:“團扇,團扇,美人並來遮面。玉顔憔悴三年,誰復商量管弦?弦管,弦管,春草昭陽路斷。”至於團扇怎麽與凄楚悲涼的人生境況有了關聯,這一切還須從漢代的班婕妤說起。
   漢成帝劉驁即位時年方弱冠,正是戒色時候,偏偏成帝生性好色,在東宮時已整日獵豔圖歡。皇后許氏方在盛年,色藝俱優,因此很受寵幸。成帝即位十餘年,許後已年近三十,花容漸漸瘦損,雲鬢也漸漸稀落,成帝素性好色,見她已經漸成黃臉婆子,自然生厭。許後色衰愛弛,這時成帝正寵愛班婕妤。
   班婕妤是越騎校尉班況的女兒,生得聰明伶俐,秀色可餐,少有才學,工於詩賦。成帝時被選入宮,立為婕妤。她不爭寵,不幹預政事,謹守禮教,行事端正。當初漢成帝為她的美豔及風韻所吸引,天天同她在一起。班婕妤的文學造詣極高,尤其熟悉史事,常常能引經據典,開導成帝內心的積鬱。班婕妤又擅長音律,使成帝在絲竹聲中,進入忘我的境界,對成帝而言,班婕妤不衹是侍妾,她多方面的才情,使漢成帝把她放在了知音的地位。不過,莊重自持、拘泥於禮法,時間久了也埋下了成帝對她漸漸失去熱情的隱患。 班婕妤曾生下一個皇子,數月後夭折。從此,她雖然承寵很長時間,卻再也沒有生育。
   漢鴻嘉三年,成帝微服巡行,遊至陽阿公主府中。見到一個歌女,長得傾國傾城,無限嬌羞,面帶一種若即若離的情狀,令人不覺怦然心動。就是許後、班、張兩婕妤,在她們最妙齡的時代,也難比擬一二。成帝便嚮公主討要此女。這個女子就是歷史上極為有名的趙飛燕。體輕如燕、能歌善舞的趙飛燕得寵,驕妒恣肆,貴傾後宮。後來趙飛燕又引進妹妹趙合德,兩姊妹輪流侍寢,連夕承歡,此外後宮粉黛,俱不值成帝一顧,衹好自悲命薄,暗地傷心。
   成帝自得了趙飛燕之後,與之行坐不離,即平日最心愛的那位班婕妤,也漸漸冷淡下去。皇后許氏,當然更不用提了。許皇后有一位胞姊,名叫許謁。她與許後既為姊妹,自然常常入宮。這天她又進宮,衹見許後一個人在那兒垂淚,許謁便詢問妹妹何故傷心。許後邊拭淚邊訴說心中的苦楚。原來近日成帝寵幸趙飛燕,連皇后的內宮都不踏進半步。
   許謁聽完說:“妹妹不必傷感,皇上新納趙飛燕,原是為子嗣起見。妹妹衹要有孕,不怕皇上不與你恩愛如初。”許後聽了,臉一紅說:“如今這般光景,我哪裏還能生育?”許謁便讓許後去請巫祝設壇祈禳,以求得子。此事為趙飛燕聽到。此時的趙飛燕正想做皇后而無隙可乘。一聽這個消息,她對成帝說許後在宮中設壇祈禳詛咒宮廷,成帝大怒,將許後印綬收回,廢處昭臺宮中,又把許謁問斬,並且此事牽連到班婕妤。班婕妤從容奏道:“妾聞生死有命,富貴在天,修正尚未得福,為邪還有何望?若使鬼神有知,豈肯聽信讒說?萬一無知,咒詛何益,妾非但不敢為,也是不屑為!”成帝聽她說得坦白,頗為感動,還賜黃金百斤,命班婕妤退處後宮,免予置議。接着成帝立趙飛燕為皇后,又封趙合德為昭儀,居昭陽宮。該宮全用黃金、白玉、明珠、翠羽裝飾。
   班婕妤雖得免罪不究,卻清楚現在宮中,已是趙飛燕姊妹的天下,若不想個自全方法,將來仍是許後第二。她左思右想了一夜,趕忙繕成一本奏章,遞呈成帝。成帝見她自請至長信宮供奉太後,便即批準。班婕妤即日移居長信宮內,悄然隱退在淡柳麗花之中。每天天光蒙蒙亮,長信宮門打開,她便開始一個臺階一個臺階掃地,生活刻板而單調。聽到遠處昭陽宮裏傳來歡樂的喧嘩聲,而自己衹有與身影為伴,她看到自己仿佛秋天被棄的扇子,孤寂中無人問津。她閑暇時做詩賦以自傷悼,藉以度過光陰。每次想到飛過的烏鴉身上或許還帶有昭陽殿的日影,不免觸景傷情。她在詩中自比秋扇,感嘆道:“常恐秋節至,涼風奪炎熱。棄捐篋笥中,恩情中道絶。”用潔白的細絹剪裁的團扇,天熱時與主人形影相隨。涼秋時節,則被棄置箱中。後世便以“秋涼團扇”作為女子失寵的典故,又稱“班女扇”。班婕妤如此殘度晚年,漢成帝死後,班婕妤要求到成帝陵守墓以終其生。伴着塚形碑影,又孤獨地生活了五年,便離開了人世,時年約四十餘歲,後葬於延陵。唐李益《宮怨》詩:“露濕晴花宮殿香,月明歌吹在昭陽。似將海水添宮漏,共滴長門一夜長。”王昌齡《長信秋詞》雲:“奉帚平明金殿開,且將團扇暫徘徊。”皆描繪了班婕妤當時的苦悶心境。
  
  人物評價
  
   婕妤並非班氏的名字,而是漢代後宮嬪妃的稱號。因班曾入宮被封婕妤,後人一直沿用這個稱謂,以致其真實名字無從可考。漢製,皇帝的配偶分為“後”、“妃”、“嬪”三等,“婕妤”是衆嬪之首,但地位很低,連稱“妃”的資格也沒有。相傳班婕妤是越騎校尉班況的女兒,也就是《漢書》的撰寫者班固和出使西域的名將班超的姑母。《漢書·外戚傳》說她少有才學,工於詩賦,漢成帝時被選入宮,初為少使,不久定為婕妤。
   晉朝顧愷之在他所畫的《女史箴圖》中,描繪了西漢成帝與班婕妤同乘一駕肩輿的情景,圖中人物宛然,細節體物精微,所畫婦女尤端莊嫻靜。“女史”指宮廷婦女,“箴”則為規勸之意。可見圖畫本意在勸導嬪妃們慎言善行,普天下女子也可以此為鑒。班婕妤成了婦德的某種化身。梁代的鐘嶸《詩品》中評論的惟一女詩人班婕妤:“從李都尉迄班婕妤,將百年間,有婦人焉,一人而已。”漢代宮廷中的美女數目,擴張到四萬有餘,創造中國歷史上宮女人數最多的紀錄,不但空前,而且絶後。班婕妤算得上一個出類拔萃的纔女,但宮廷女子的作用本來就是討皇帝的歡心,是否有纔倒不重要。纔女固然有些許妙文傳世,然而總是有點讓人敬而遠之。會做詩的班婕妤,終是敵不過會飛舞的趙飛燕。班婕妤堪稱古代婦德的楷模,但從某種意義上說,她又未嘗不是為此所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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