閱讀蘇曼殊在小说之家的作品!!! 閱讀蘇曼殊在诗海的作品!!! |
1903年蘇曼殊留學日本,曾在東京早稻田大學預科,成城學校等處就讀,並利用假期到泰國、斯裏蘭卡等國遊歷,在日本期間,參加過中國留學生的愛國組織革命團體青年會和拒俄義勇隊,傾嚮於民主革命。學成後回國,任上海《國民日報》的翻譯,不久即於惠州出傢為僧。1907年赴日組織亞洲和親會,公然反抗帝國主義,後與魯迅等人合辦雜志《新生》,但未成功,此後遠赴爪哇。辛亥革命後歸國,對現實悲觀失望。
1918年5月2日,蘇曼殊在上海病逝,年僅34歲。
【蘇曼殊的文學成就】
蘇曼殊一生能詩擅畫,通曉日文、英文、梵文等多種文字,可謂多才多藝,在詩歌、小說等多種領域皆取得了成就,後人將其著作編成《曼殊全集》(共5捲)。作為革新派的文學團體南社的重要成員,蘇曼殊曾在《民報》,《新青年》等刊物上投稿,他的詩風“清豔明秀”,別具一格,在當時影響甚大。
他的詩作現存約百首,多數為七絶,內容多是感懷之作,這種傾嚮在辛亥革命後詩作中體現得尤為明顯。在藝術上他受李商隱的影響,詩風幽怨凄惻,彌漫着自傷身世的無奈與感嘆,《東居雜詩》、《何處》等皆是這類詩的代表。然而在蘇曼殊詩歌創作的早期仍有一部分風格與後期迥異的作品,如《以詩並畫留別湯國頓》二首所體現的愛國熱情表現方式蒼勁悲壯,與一般詩歌有區別。另外蘇曼殊還創作了一部分風景詩,這些詩基調輕鬆,色彩鮮明,極富形象化,宛如一幅畫捲,清新之氣撲面而來,具有較高的藝術性,代表作有《過薄田》、《澱江道中口占》等。
除詩歌外,蘇曼殊還翻譯過《拜倫詩選》和法國著名作傢雨果的名著《悲慘世界》,在當時譯壇上引起了轟動。此外,蘇曼殊自己也從事小說的創作,從1912年起他陸續創作而成的小說有《斷鴻零雁記》、《絳紗記》、《焚劍記》、《碎簪記》、《非夢記》等6種,另有《天涯紅淚記》僅寫成兩章,未完。這些作品都以愛情為題材,展示了男女主人公的追求與社會阻撓間的矛盾衝突,作品多以悲劇結尾,有濃重的感傷色彩。蘇曼殊註重對主人公心理的矛盾揭示,實際是其內心痛苦掙紮的真實寫照。行文清新流暢,文辭婉麗,情節麯折動人,對後來流行的鴛鴦蝴蝶派小說産生了較大影響。
【蘇曼殊的身世評析】
蘇曼殊以僧名風聞那個時代。以他的才情,他的膽識,時人少有能出其左右。但他卻袈裟披肩風雨一生。他十六歲出傢,多半是以一種無言的行為抗爭其多桀的命運。他以半僧半俗的形象參加了革命黨,而被世人稱之為奇人,或許,奇就奇在他冷寂的面孔下藴藏了多彩的人生。
蘇曼殊的生母是一位日本女子,名叫若子,是他父親蘇傑生的第四房妻河合仙氏的妹妹。蘇傢是廣東的巨族,長年在日本橫濱經商。若子生下蘇曼殊三個月後就離開了他,蘇曼殊由其父蘇傑生帶回了國,由河合仙氏撫養。童年的蘇曼殊沒有感到多少家庭的溫情,他在倍受冷漠的環境中一天天長大。族人對這個異族所生的孩子總是看不慣,蘇傑生的妻子陳氏更是把河合仙氏和曼殊看作眼中釘。河合仙氏受不了白眼,衹好返回了日本。這一年,蘇傑生經營虧本,回到廣東,從此傢道漸漸中落。
蘇曼殊十二歲那年,蘇傑生去上海經商,留曼殊在家乡讀私塾。養母河合仙氏從日本給他寄來的錢全被陳氏吞沒。不久,曼殊大病一場,病中的曼殊被傢人扔在柴房裏氣息奄奄而無人過問。後來,他又奇跡般地活了下來。這一經歷給幼小的曼殊沉重的打擊,以至他小小年紀竟然看破紅塵,而去廣州長壽寺由贊初和尚剃度出傢,然後受具足戒,並嗣受禪宗曹洞宗衣鉢。但他畢竟是個孩子,有一次他偷吃鴿肉被發現,衹得出了廟門。
十五歲那年,蘇曼殊隨表兄去日本橫濱求學,當他去養母河合仙氏老傢時,與日本姑娘菊子一見鐘情。然而,他們的戀情卻遭到蘇傢的強烈反對。蘇曼殊的本傢叔叔知道這事後,斥責蘇曼殊敗壞了蘇傢名聲,並問罪於菊子父母。菊子父母盛怒之下,當衆痛打了菊子,結果當天夜裏菊子投海而死。失戀的痛苦,菊子的命運,令蘇曼殊深感心灰意冷,萬念俱灰。回到廣州後,他便去蒲澗寺出了傢。從此,開始了他風雨飄泊的一生。
蘇曼殊是情僧。面對關河蕭索的衰世慘象,蘇曼殊痛不欲生。渡湘水時,他作賦吊屈原,對着滔滔江水長歌嚎陶。後來,他以自己與菊子的初戀為題材創作了情愛小說《斷鴻零雁記》,感慨幽冥永隔的愛戀之苦,也引得不少癡情男女淚濕襟衫。蘇曼殊因愛情不幸,也曾流連於青樓之中,但他卻能潔身自好,與青樓女子保持適當的距離。他死後被葬於西泠橋,與江南名妓蘇小小墓南北相對,任幾多遊人唏噓不已。
蘇曼殊是詩僧,他為後世留下了不少令人嘆絶的詩作。1909年,他在東京的一場小型音樂會上認識了彈箏女百助。因相似的遭遇,兩人一見如故。但此時的曼殊已了卻塵緣,無以相投,便垂淚揮毫,寫了一首濤:“鳥捨凌波肌似雪,親持紅葉索題詩。還卿一鉢無情淚,恨不相逢未剃時。”讀來令人柔腸寸斷。他在日本從事反清活動時,時常為故國河山破碎而感傷。他在《憶西湖》中這樣寫道:“春雨樓頭尺八蕭,何時歸春浙江潮?芒鞋破鉢無人識,踏過梅花第幾橋?”在反清活動處於睏境之時,他曾想以互警醒國人,因而作詩:“海天竜戰血玄黃,披發長歌覽大荒。易水蕭蕭人去也,一天明月白如霜。”雖然蹈海警世沒能成真,但留下的詩篇卻使人熱血沸騰。
蘇曼殊還是一位畫僧。他的畫格調不凡,意境深邃。他曾做《寫憶翁詩意圖》,配詩“花柳有愁春正苦,江山無主月自圓”,其亡國之痛溢於紙面。曼殊作畫,不僅為抒寫懷抱,還想以此為反清革命作出更多貢獻。1907年章太炎等人在東京辦《民報》遇上經費睏難,曼殊主動提出賣畫籌錢以解睏。
蘇曼殊還是一個愛國的革命僧人。他在東京加入過興中會、光復會等革命組織。1903年,他在日本參加了反對沙俄侵占我國東北的“抗俄義勇隊”,同年他在上海參加了由章士釗等人創辦的《國民日報》的翻譯之作,為聲援章太炎、鄒容,反對清廷查封《蘇報》做了大量工作。他也醉心於宣傳無政府主義的救國思想,贊同暗殺活動。他甚至還曾打算去刺殺保皇黨首領康有為。後經人勸阻而終止。辛亥革命後,袁世凱竊取了勝利果實,並暗殺了宋教仁,從而引發了李烈鈞等人發動的“二次革命”。蘇曼殊又積極參加反袁鬥爭。
情僧、詩僧、畫僧、革命僧,如此一位集纔、情、膽識於一身的蘇曼殊,竟然半僧半俗地孤獨一生。1918年,他經過三十五年的紅塵孤旅,留下八個字:“一切有情,都無挂礙”,然後離開了人世,給後人留下了無盡的感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