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代 人物列錶
蔣春霖 Jiang Chunlin(清代)朱彝尊 Zhu Yizun(清代)潘永因 Pan Yongyin(清代)
陳廷敬 Chen Tingjing(清代)倉央嘉措 Tshangs-dbyangs-rgya-mtsho(清代)普荷 Pu He(清代)
鄭燮 Zheng Xie(清代)金農 Jin Nong(清代)惲壽平 Yun Shouping(清代)
汪士慎 Wang Shishen(清代)張大受 Zhang Dashou(清代)寧調元 Ning Diaoyuan(清代)
吳淇 Wu Qi(清代)李方膺 Li Fangying(清代)俞樾內子 Yu Yuenazi(清代)
俞樾 Yu Yue(清代)宋犖 Song Luo(清代)律然 Lv Ran(清代)
曹雪芹 Cao Xueqin(清代)納蘭性德 Na Lanxingde(清代)呂撫 Lv Fu(清代)
錢謙益 Qian Qianyi(清代)吳偉業 Wu Weiye(清代)顧炎武 Gu Yanwu(清代)
顧貞觀 Gu Zhenguan(清代)陳維崧 Chen Weisong(清代)王士禎 Wang Shizhen(清代)
查慎行 Cha Shenhang(清代)袁枚 Yuan Mei(清代)黃景仁 Huang Jingren(清代)
龔自珍 Gong Zizhen(清代)黃遵憲 Huang Zunxian(清代)秋瑾 Qiu Jin(清代)
何文煥 He Wenhuan(清代)馮班 Feng Ban(清代)王夫之 Wang Fuzhi(清代)
孫濤 Sun Tao(清代)郭麟 Guo Lin(清代)楊夔生 Yang Kuisheng(清代)
萬斯同 Mo Sitong(清代)畢沅 Bi Yuan(清代)汪楫 Wang Ji(清代)
湯球 Shang Qiu(清代)黃奭 Huang Shi(清代)黃以周 Huang Yizhou(清代)
張廷玉 Zhang Tingyu(清代)佚名 Yi Ming(清代)王秉滔 Wang Bingtao(清代)
白君琳 Bai Junlin(清代)李清馥 Li Qingfu(清代)陳芳生 Chen Fangsheng(清代)
孫星衍 Sun Xingyan(清代)朱伯廬 Zhu Balu(清代)章學誠 Zhang Xuecheng(清代)
𠔌應泰 Gu Yingtai(清代)高鶚 Gao E(清代)蒲鬆齡 Pu Songling(清代)
吳敬梓 Wu Jingzi(清代)李汝珍 Li Ruzhen(清代)醒世居士 Xing Shijushi(清代)
戴名世
清代  (1653年1713年)
籍貫: 安徽桐城

筆記雜錄 Historical writings《弘光朝偽東宮偽後及黨禍紀略》
軍事紀實 arm record of actual event; on-the-spot report《乙酉揚州城守紀略》

閱讀戴名世在历史大观的作品!!!
閱讀戴名世在小说之家的作品!!!
  清文學家,字田有。安徽桐城人。為文長於史傳,留心明代史事,訪問遺老,考訂野史。康熙四十一年(1702年)刊行《南山集》,其中多采方孝標《滇黔紀聞》所載南明桂王時事。五十七歲中進士,任翰林院編修。三年後為御史參劾,以“大逆”罪被殺。此案牽連數百人(方孝標已死,亦被戮屍)。
  
  說戴名世
  
  自古文人總是視自己民族的文化為自己生命的重要構成,不管歷史如何變遷,總是守着自己尊奉的文化不放,甚至不惜性命地千方百計傳民族文化於後世,奉孔子云“太上立德,其次立功,其次立言”為立身之銘,若曹子恆視文為“不朽之盛事”,這種思維和固執的精神害苦了歷史上不少文人。
  
  有清一代桐城多出仕人,有方以智、方苞、張廷玉流的騰達飛黃,亦有戴名世輩的可悲厄運。以戴名世與方苞而言,倆人自康熙三十年在京師同貢於太學相識,其後近二十年,倆人交往甚密,在顛沛的生涯中,互為知音,於古文創作相與切磋亦相互推崇,並盛名於時。然而後來,在清統治者對漢族士大夫籠絡與威壓並舉的政策下,一個飛黃騰達至君側,一個蒙罪慘死於刀下,命運相迥,判若雲泥,這是為何呢?
  
  這恐怕要從人的文化背景和文化心態方面去找原因。明朝的覆亡震憾了漢族士大夫的心靈,使他們陷入沉痛的反思,對有明一代的政治、哲學重予檢驗和批判。他們或希望通過翊護程朱理學以輓救頽敗的世風,或者希望通過對理學的剖析和批判來還儒傢道統的真面目,這正表現出當時在時代的囿限下封建士大夫的思考與探索,不屈與抗爭,由是造成清初經學的復盛。皮錫瑞說清初“王、顧、黃三大儒,皆嘗潛心朱學而加以擴充”,其意圖正在於通過依附儒傢經籍以保存民族意識,通過整理古代學術以闡揚民族精神。這種文化氛圍的影響正决定了戴名世的思想和命運。
  
  也許是久受桐鄉儒風侵潤,生長於清的戴氏卻偏偏對晚明縈懷情愫,恨國傢墮而篡於亂賊之手,宗社坵墟,璇樞無望的悲苦,使他衹得懷着遺民之念以孤高自許,誓為僻鄉的博學高隱之士。在滿清嚴威統治下的中國,到處充滿了鐐銬和呻吟,那些負有氣節的遺民志士,其地位和境遇是極睏頓艱難的,其精神和思想亦是極矛盾痛苦的。在我們今天看來,明清兩代同是封建王朝,沒有根本區別,但在於明末清初的漢族士大夫來說,封建倫序上當然要尊奉明朝,這是大節所在,顧炎武提出“博學於文,行已有恥”的旨意就在於此。倘他在南山下開館授徒終身倒也罷了,卻偏耐不得窮寂,經不住康熙帝的功名誘惑,後來披塵奔科舉途上去求利祿了,唱起“今天子盛德神功”的頌歌,前倨後恭,判若雲泥。促使戴名世晚年致仕事清的原因,除了他家庭生計的艱難和有志參與撰修明史外,最主要的原因還在於康熙帝的崇尚程朱與他的思想産生了共鳴,使他改易了遺民終身的舊願,去潤飾太平。
  
  可憐考了二十多年,待進士及第,巳經五十七歲。這時該安享榮華了,然而,他卻文人脾性發作,固有文化的情結作怪,竟想起去搜尋南明史料,欲撰明史以求不朽。官修明史在當時要真實記載南明抗爭的史實是不可能的。戴名世很擔心南明宏光,隆武、永歷地方數千裏,首尾十七八年的殘喘歷史因此而湮沒無聞,於是他時訪明季遺老,考求故事,兼求明季野史,參互校訂,以冀成書,來寄托他的遺民之思,發揚漢族文化的輝光。然而,奴才是難做的,清==殘酷地絞殺一切違逆現政權的漢族士大夫,哪怕衹是意識上的反抗也不容許,皇權統治下的大清怎能容許有人抱着故國之思不放呢?他的行為與其大清翰林院編修的身份有悖,當然為力圖扼殺民族意識和文化的清王朝所不容,他的悲劇便是必然的了。天地間衹有渴血的野獸和供作驅使的牲口呵!戴名世真的有些書呆子氣了,盡做些御用文人最忌的事。進士及第的第二年,便因文引禍,為趙申橋所劾,說他私自收集南明史料,甚至直呼末朝年號,康熙一怒之下,他便丟了性命,險些滿門斬首。求功名汲汲何其苦,棄利祿忽忽何其速!戴名世的終於被殺,正反映出生活在那個時代的漢族士大夫為他人砧上肉的悲慘命運,任你怎樣掙紮也難以逃脫。
  
  歷史轉折中的人,由於處在矛盾的峰頭浪尖,內心總是充滿激烈的文化衝突,入世求功的欲求,留名於史的心願,戀舊與趨新的纏想,對自已民族文化的執着,屢屢表現為令常人難以理解的悖行。戴名世是矛盾的人,是因為他生於矛盾的世。作為漢族士大夫,他自然思明反清。然晚明政治的腐朽實在令海內寒心,康熙朝的清明鼎盛卻歷歷在目。避世高隱與求取功名的矛盾始終糾結於心,雖然功名之心後來居上,但思明的情結從來未泯。於是便有了中進士後的反思,欲揭明之失,吊明之亡。他總想著書立說,立弘願將其民族文化之傳統傳承下去,為保守那一份自由的民族文化精神,以避免有一天全民族出現讓他傷心的“異化”。以致於自身被異族統治和異族文化的輪轂所碾碎。
  
  戴名世如此,歷史上蹈矩者亦多。陳寅恪先生在談到王國維的自沉昆明湖時,曾說王國維是被“文化所化”之人,是以身殉了即將銷亡的文化,其實戴名世早已為其先楷。
  
  有許多像戴名世一樣矛盾的人,纔有那許多文人自相矛盾的文章,許多矛盾的事情,這便是歷史。偉哉悲哉,千古之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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