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ergei Alexandrovich Yesenin | |||||
謝爾蓋·亞歷山大羅維奇·葉賽寧 | |||||
謝爾蓋·葉賽寧 | |||||
閱讀葉賽寧 Sergei Yesenin在诗海的作品!!! |
十月革命使他的創作發生了根本轉變,他歌頌革命,贊揚工人階級,但從根本上他並不理解革命和蘇维埃制度。因而流露出放蕩不羈、玩世不恭的“葉賽寧氣質”,這方面的代表作是組詩《莫斯科酒館之音》(1921——1923)。“葉賽寧氣質”很容易讓人想起浪漫主義時代包孕兩面性的“浮士德精神”,特別是“拜倫式英雄”,它們大致可以看作同一個詩人在不同時代的表現。“葉賽寧氣質”其實是“鄉村最後一個詩人”在時代變遷中發現自己站在時代發展的對立面的獨特表現。帕斯捷爾納剋(1890——1960)認為:“葉賽寧對待自己的生命如同對待一個童話,他像王子伊萬騎着灰狼漂洋過海,一把抓住了伊莎多拉?鄧肯,如同抓住了火鳥的尾巴。他的詩也是用童話的手法寫成的,忽而像玩牌似的擺開文字陣,忽而用心中的血把它記錄下來。他詩中最珍貴的東西是家乡的風光,那是俄羅斯中部地帶,梁贊省,處處是森林,他像兒時那樣,用使人眩暈的清新把它描繪了出來。” 葉夫圖申科(1933—— )則把他稱為“一個最純粹的俄羅斯詩人”:“葉賽寧的詩歌是一種土生土長的現象。葉賽寧的音韻放射着俄羅斯土地結構中所特有的那種礦物的神奇光彩。葉賽寧的詩歌是俄羅斯大自然,俄羅斯語言(包括童話、歌謠、鄉村民歌、諺語和俗語、遠古時代部分流傳下來的咒語、哀歌、儀式歌麯)所獨有的産兒。” 他們對葉賽寧的把握無疑是極其精到的。“忽而像玩牌似的擺開文字陣,忽而用心中的血把它記錄下來”正是“葉賽寧氣質”在其詩歌創作的兩種不同表現。而他之所以被稱為“一個最純粹的俄羅斯詩人”正是由於葉夫圖申科從深層次上把握住了導致“葉賽寧氣質”的成因:出於對俄羅斯鄉村的執着眷戀而不能認同現代文明的強大推進及其對鄉村的破壞。如果說普希金是一個走在時代前列、為爭取民族自由鼓與呼的詩人,那麽葉賽寧無疑在有意無意之中充當了一個時代的“反面角色”,他強烈渴望保留的是特定時代的地域文化,高爾基在分析他的死因時就認為他死於城鄉文明的衝突,這個判斷是相當深刻的。葉賽寧與白銀時代的其他詩人不同的一點是,在十月革命之後他沒有流亡國外,象吉皮烏斯等人那樣發誓與十月革命勢不兩立。除了與鄧肯出遊的那兩年,他一直固守在俄羅斯土地上。然而,現實的發展越來越讓他感到痛心:“在蔚藍色田野的小徑上,/很快就會出現鋼鐵的客人。/朝霞浸染的燕麥,/衹剩下一些幹癟的籽粒。//陌生的死氣沉沉的打𠔌場,/給你唱的歌不會使你獲得生命!/衹有那些馬匹和燕麥/將為年老的主人憂傷。”在《四旬祭》中,他直接用“鐵馬”(即火車)與活馬競賽的典型場景來體現這種衝突。和他生活在同時代並有交往的帕斯捷爾納剋對葉賽寧充滿了理解的同情:“葉賽寧的風景詩的地位,在他的作品為現代大都市的迷宮取代了。一個當代人的孤獨的靈魂在這個迷宮裏迷失了方向,破壞了道德,他描繪的正是這種靈魂的激動的,非人的悲慘狀態。”
當然,如果把葉賽寧之死僅僅歸結於城鄉衝突並不能說明全部問題,他的三次婚姻引人註目。第一次婚姻的破裂令詩人懊悔不已,如果說他以前的放蕩是由於翻轉了天地的風暴使他“不明白不祥的事變要把我引嚮哪裏”造成的,那麽,賴依赫和他分手後,他“繼續往下墮落”就不能不說與婚姻破裂無關了。在他自殺的前一年,他還寫了《給一個女人的信》嚮賴依赫傾訴衷腸。歌德說:永恆的女性,引領我們上升!那麽,失去引領之後會怎麽樣呢?不能否認葉賽寧的墮落身死不是其中的一種結局。他與美國舞蹈傢鄧肯的那段閃電戀情不無浪漫又充滿酸辛,他們以閃電般的速度走到一起,又以閃電般的速度各自走開。在衆人羨慕而又不解的目光裏撫摸愛情的創傷。他的第三次婚姻還不到半年,詩人就告別了塵世。
這裏撇開作品來談詩人之死似乎有些言不及義。而我以為葉賽寧之死正是睏擾現代人的根本難題,不管他是一個天生的文明人,還是一個經過轉換之後而形成的文明人,也不管他是與時俱進還是夢回唐朝,他已經不可能躲過葉賽寧遇到的這些問題。葉賽寧之死是種種因素作用於詩人心靈以至鬱結為精神危機的必然結果。在他之前,也有詩人自殺的情況,但是詩人自殺現象卻是從他這兒開始的。時間永是流駛,歲月依舊循環,而自從葉賽寧宣稱“我是鄉村最後一個詩人”之後,純粹的抒情詩已經達到了它的顛峰,同時也走到了它的盡頭。
葉賽寧(1895~1925)蘇聯俄羅斯詩人。出生於梁贊省一個農民家庭。1904~1912年讀小學和教會師範學校,開始寫詩。1912年赴莫斯科,當過店員、印刷廠校對員,兼修一所平民大學的課程,積極參與文學活動。1915年去彼得堡,拜見著名詩人勃洛剋、剋留耶夫等,1916年初第一本詩集《掃墓日》出版。同年應徵入伍,一年後退役並結婚。時值二月革命、十月革命,詩人寫了《變容節》、《樂土》、《約旦河的鴿子》、《天上的鼓手》等著名詩作,以抒情的方式,抒發個人對革命的感受。1919年參加意象派並成為中心人物,寫出《四旬祭》、《一個流氓的自由》。1921年離開意象派。這一年詩人與到莫斯科訪問的美國舞蹈傢鄧肯相識,熱戀成婚,並與之出遊西歐、美國。兩人很快由熱戀變為爭吵,終於離異。1923年詩人回國。1924年出版了轟動文壇的詩集《莫斯科酒館之音》,展示了詩人抑鬱消沉的心靈。1924至1925年詩人的創作進入高峰期,寫出組詩《波斯抒情》(1924)、長詩《安娜·斯涅金娜》(1925)、詩集《蘇维埃俄羅斯》(1925)等。1925年9月三度結婚(與列夫·托爾斯泰的孫女)。然而,11月便因精神病住院治療,完成自我審判式的長詩《憂鬱的人》,12月26日寫下絶筆詩,28日拂曉在列寧格勒的一傢旅館投繯自盡。
當然,如果把葉賽寧之死僅僅歸結於城鄉衝突並不能說明全部問題,他的三次婚姻引人註目。第一次婚姻的破裂令詩人懊悔不已,如果說他以前的放蕩是由於翻轉了天地的風暴使他“不明白不祥的事變要把我引嚮哪裏”造成的,那麽,賴依赫和他分手後,他“繼續往下墮落”就不能不說與婚姻破裂無關了。在他自殺的前一年,他還寫了《給一個女人的信》嚮賴依赫傾訴衷腸。歌德說:永恆的女性,引領我們上升!那麽,失去引領之後會怎麽樣呢?不能否認葉賽寧的墮落身死不是其中的一種結局。他與美國舞蹈傢鄧肯的那段閃電戀情不無浪漫又充滿酸辛,他們以閃電般的速度走到一起,又以閃電般的速度各自走開。在衆人羨慕而又不解的目光裏撫摸愛情的創傷。他的第三次婚姻還不到半年,詩人就告別了塵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