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 | 宫竹心 |
籍贯: | 山东省东阿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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笔名来由:或取义于欧俗,对懦夫给予白羽毛以贬之;或来自杜甫诗句“万古云霄一羽毛”。
白羽(1901一1966),本名宫竹心(1899~1966年),山东省东阿县人。军人之子。少年时即有志于“讲学著书”,长大后投考师范大学,后来惨遭家难。他本是纨挎子弟,却从此开始了20年的贫困生活。在通州一家公馆教书,一月才15元报酬;给北京《益世报》投稿,每月也才六七元的稿费。在这中间,他当过书记员、邮局职员、税吏、教师,职员,又曾从军作书记官,做过小贩,卖过书报。他从前做事认真,对人郑重,而在穷困中经历了种种委屈凌辱之后,突然变了一种态度,嘻笑怒骂,愤世嫉俗,而在旁人看来,则又是诙谐可笑、倜傥可亲了。
白羽的文坛生涯,始于1926年左右在北京《国民晚报》作编辑,后来该报停刊。张恨水在《世界日报》主编《明珠》副刊,约请他为特约撰述。后来又在天津一所小学教书。
1937年,抗战爆发,天津沦陷后,他便以写小说为生。1937年为天津《庸报》写连载小说《十二金钱镖》,首次以“白羽”署名,从此开始他一发而不可收的武侠创作。不久他的稿酬也从每万字4元一下涨到了每千字10元以上。
白羽的特点,和还珠楼主、平江不肖生等大为不同,他接受西方文学的影响较多,因此,在人情冷暖中饱含着一种对社会现实的反讽和批判精神;同时用看社会的眼光写武侠,又开创武打综艺新凤,塑造一个社会化的”“武林”,影响一直及于新武侠小说,梁初生就对他是崇拜有加“梁羽生”这个名字中的“羽”,也就是白羽,三十年代未的叶冷,将白羽的特点总结为两条,第一条是借鉴于大仲马,“描写人物很活,所设故事亦极近人情,书中的英雄也都是人,而非‘超人’”;第二条是借鉴于塞万提斯,“作武侠传奇而奚落侠客行径”。
白羽[作家]-作品集合
《十二金钱镖》、1937年天津《庸报》连载,后出单行本;白羽的武侠处女作和武侠代表作,以此为起点,构成了一个庞大的“十二金钱镖系列”,包括“前传”《武林争雄记》、《牧野雄风》,“外传”《狮林三岛》《毒砂掌》、《血涤寒光剑》,“后传”《雄娘子》。
其余还有:
《联镖记》《青衫豪侠》《偷拳》《扬镖记》《拿云手》《武林名家传》《龙舌剑》《雁翎镖》《青萍剑》《谈剑记》《太湖一雁》《剑低惊魂》《密谷侠隐》《侠隐传技》《河朔七雄》《子午鸳鸯》《大泽龙蛇传》《大侠粉骷髅》
白羽[作家]-作品评价
一九三八年初,宫氏得好友郑证因之助,以「白羽」为笔名,于天津「庸报」上发表长篇连载武侠小说《十二金钱镖》,一举成名。此书分为十七卷,总八十一章,都一百五十万言。故事情节却很简单,主要是叙述「飞豹子」袁振武挟怨劫镖,而与「十二金钱」俞剑平大捉迷藏、比武较技的经过,中间再穿插了「玉旛杆」杨华与柳研青、李映霞的一段三角恋爱,如是而已。
以一般武侠说部所要求的曲折离奇内容来衡量《十二金钱镖》,恐怕很难令人满意;但此书居然成为当时最畅销的小说之一,其故安在?原来,这全靠白羽洞悉人情世故,能充分运用语言文字的高妙艺术为社会百态写真,方克臻此。
的确,在武侠小说家中像白羽这样兼具中外文学素养的作者极为罕见。他的文笔幽默冷隽,有血有肉,饱富生命力;特别是「通过个人奋斗历程中遇到的各种挫折,揭露旧社会人际间的尔虞我诈」,写来笑中带泪,越发显得真实而近人情。因此,《十二金钱镖》的故事虽然单薄,白羽却能化腐朽为神奇,于平淡处见功力;峰回路转,依然虎虎有生气。而其笔下的人物性格鲜明,对白传神,尤为此书成功之主因。如写俞剑平的老辣精明、袁振武的睥睨作态、「黑沙掌」陆锦镖的玩世不恭、「九股烟」乔茂的小人得志以及欢喜冤家杨华、柳研青的斗口斗气等等,皆跃然纸上,呼之欲出!
此外,白羽又有《武林争雄记》,为「钱镖二部作」(实系前传);《血涤寒光剑》,为「钱镖三部作」;与《偷拳》、《联镖记》、《摩云手》、《大泽龙蛇传》等名著,均广获好评。但在可考的白羽武侠书目二十四种中,冒名之伪作亦不少;这是因为白羽「伤心人别有怀抱」,任由书商找人代笔的结果。
据白羽《话柄》自序说:「一个人所已做或正在做的事,未必就是他愿意做的事,这就是环境。环境与饭碗联合起来,逼迫我写了些无聊文字(按指武侠小说),而这些无聊文字竟能出版,竟有了畅销,这是今日华北文坛的耻辱!我……可不负责。」而其老友叶冷也在《白羽及其书》中透露:「白羽讨厌卖文,卖钱的文章毁灭了他的创作爱好。白羽不穷到极点,不肯写稿。……可是造化弄人,不教他做他愿做的文艺创作,反而逼迫他自掴其面,以传奇的武侠故事出名;这一点,使他引以为辱,又引以为痛。」
职是之故,白羽为了谋生餬口、鬻文办学,只有带着一种自觉的批判精神,用社会反讽的手法来写武侠小说。如《十二金钱镖》描述少年陆嗣清「仗义行侠」连闹笑话;柳研青「比武招亲」却招来了地痞;一尘道人「捉采花贼」反受其害;以及《偷拳》中的杨露蝉为投名师、访绝艺,竟三番两次被江湖无赖欺骗等等,都含有深刻的社会现实意味。正如白羽所说:「我愿意把小说中的人物还他一个真面目,也跟我们平常人一样;好人也许做坏事,坏人也许做好事。等之,好人也许遭恶运,坏人也许获善终。你虽然不平,却也没法,现实人生偏是这样!」
虽然白羽并不甘愿做一个「纸上谈兵」的武侠小说家,但「人在江湖,身不由己」!他无心插柳,却获得意外的成功。对于晚出的武侠作品,盖有三点启示作用:
(一)打破「超人武侠」神话──他取法于大仲马《侠隐记》与塞万提斯《魔侠传》(唐·吉诃德),将既往说部中超凡入圣的奇侠一概还原为「人」;进而运用艺术手腕,反讽社会现实,刻划众生百态。于焉提升了武侠小说的思想层次与文学价值,令人回味无穷。
(二)开创「武打综艺」新风──他参考万籁声《武术汇宗》要旨,掌握技击原理;藉文情跌宕的笔触,配合故事发展,营造战前气氛,以构思不落俗套的打斗场面。由是乃开创虚实相生、奇正相间的「武打综艺」新风。不但同辈名家郑证因受其「武艺文学化」的启发,而更上层楼,大放异彩;即五十年代武侠作家亦无不群相模仿,蔚为时尚。
(三)首张「武林」之目──在白羽之前,武侠说部只有「江湖」、「绿林」称谓而无「武林」一词。自白羽作品问世,始有「武林」说法;其涵义远较「绿林」为广,兼及江湖上黑、白两道练家子。从此「武林」云云遂约定成俗,在武侠小说中拳打脚踢,沿用至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