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籍贯: | 慶元葉村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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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宗留(1404—1448年)浙江慶元葉村人(今淤上),出身貧苦,幼年喪父,隨叔父在宣平讀私塾,稍長習武,立志“刀劈人間不平事,槍打世上不平人”。流落到處州(今浙江麗水)當過府署皂隸,因不堪受壓迫,於正統七年(1442)十二月,與處州人葉希八、陳善恭等帶領數百名流民到福建福安,私自開寶峰場(今壽寧南)銀礦。閩浙一帶山區多銀礦,是明朝封閉的禁區,地方官吏經常派巡卒搜山驅逐入山開礦的流民。因葉宗留帶領的人多,地方官府便上報朝廷,明廷命福建、浙江兩省派兵搜捕。葉宗留即守要地,鑄造兵器,武裝自衛。明朝官府早就頒令嚴禁“偷開坑穴”、“私煎銀礦”,違者“處以極刑”,屬配邊疆,“如有不服追究者,即調軍剿捕”。(《明英宗實錄》四十九,正統三年十二月乙)葉宗留對官府的禁令不予理睬。九年七月,福建參議竺淵、兵馬指揮僉事劉海率姓余余氏余姓余公余家余曰余姚余杭余云余道余将老官兵進剿。葉宗留即領導礦工武裝起義,對抗官兵。起義軍誘敵深入,以設埋伏、挖陷井等手段大敗官兵,擒殺竺淵,箭傷劉海。起義軍首戰告捷,閩北各坑場礦工紛紛響應,附近有些貧苦農民也到礦區參加起義軍,起義軍的勢力迅速展到仙霞嶺銅塘山一帶。十年十二月,江西承宣佈政使司命信(今上饒)府和鉛山縣的官兵進剿。起義軍搶先攻占官兵必經的永(今丰采)縣城,乘官兵抵城下立足未穩,出城襲擊,殲敵過半,官兵殘部逃。此,起義軍活動於閩浙贛三省邊境山區,取流動戰對付官兵的“搜剿”。官軍“東剿則西走,南搜則北移”,常於隘路設伏殺傷官兵,有利則主動出擊,多次粉碎明軍的“進剿”。
正統十一年春,起義軍展到數人,葉希八等一致推舉葉宗留為領袖,稱“大王”。三月,明廷見地方官兵鎮壓不力,“賊勢滋蔓”,命御史柳華提督閩浙贛三省兵馬力“剿”。柳華到福建,一面派兵“進剿”,一面令各府縣,在城鎮巷道首尾建隘門(上有重屋),在鄉村建望樓,置金鼓器械在上,把居民編為總小甲,由總小甲長帶領輪流值宿在隘門、望樓上,進行瞭望和警戒。起義軍在永、浦城、慶元、政和、福安一帶與官軍周旋,相機殺敵,多次給官兵予重創。柳華終因“搜剿”無功,被彈劾問罪。
正統十二年二月以,礦工起義軍遍掘政和少陽坑、少亭坑和閩北其它坑場銀礦,所不足費用。葉宗留認為,“與其取於山,勞而不,孰若取於人,一舉而有”,遂帶領義軍打出礦區,攻陷政和縣城和各大鄉鎮。九月,葉宗留帶領起義軍慶元,“召竜泉良葛山人葉七為教師,訓練武藝”,吸收姓余余氏余姓余公余家余曰余姚余杭余云余道余将老名青壯年充實隊伍。十二月,葉宗留揮軍南下,一舉攻剋浦城。十三年正月,攻陷建陽,沿途又有大批農民參加,隊伍已達近萬人,遂進軍閩北重鎮建寧(今建甌)。由於官吏潛逃,便順利占領府城。為遏阻明軍入閩,起義軍一部越過銅塘山進入江西,占領閩贛交通要道上的車盤嶺,屢挫官兵的進攻。不久,葉宗留率起義軍主力轉戰浙南。這時,葉宗留的好友陶得二在處州領導姓余余氏余姓余公余家余曰余姚余杭余云余道余将老農民響應起義,起義軍聲勢更大,控受不了閩浙贛三省邊境地區和交通要道。
正統十三年二月,在礦工起義的推動下,鄧茂七領導佃農在沙縣西南的陳山寨起義。鄧茂七原名鄧,建昌(今江西南城)人,佃農出身,“勇悍自智”,因殺死惡霸地主,逃到福建寧化縣投靠陳政景,化名茂七。福建地主對農民進行殘酷剝削,茂七常聚集佃戶謀抗租爭,被當地官府察覺,便轉移到沙縣。柳華在閩督剿葉宗留礦工起義軍時,各地組織總小甲,茂七被推為巡警總甲,“時郡邑長吏受富民賄,縱其多取田租,倍債息。小民赴愬無所”。沙縣佃戶遭受剝削尤為嚴重,交租必須送到地主指定的地點,稱為“送租”,逢年過節還要地主奉獻雞鴨之類的物品,名為“鼕牲”。鄧茂七利用總甲的身份,號召廢除“鼕牲”,拒絶“送租”,要地主自行收租。附近農民紛紛響應。地主們即官府投訴,縣衙派兵丁緝捕,茂七拒捕,打死來捕的兵丁。隨,沙縣縣令親帶三百名官兵進行圍捕,茂七組織佃農武裝抵抗,殺縣令和巡檢,三百名官兵幾乎被殺,“劫其富民,殺之”。於是,鄧茂七率衆占據陳山寨,正式宣佈起義,自稱“鏟平王”,設官屬,歃血誓衆,宣佈要鏟平天下的不平。
當時,靠賄賂宦官王振上的福建左政使宋彰,“浸魚貪惡,民不能堪”(《明史》一百六十五《丁瑄傳》)。因此,鄧茂七起義附近各縣貧苦農民“皆舉金鼓器械應之” “遠近至者,皆附其”,西有陳政景領導的寧化農民響應起義,東有蔣福成領導的尤溪萬爐丁(煉鐵工人)和農民聲援。起義軍以沙縣、尤溪為根地,建立地方政權,積極外擴展勢力。四月,鄧茂七帶領農民軍主力,從間道北上占領杉關,攻剋光澤,順北屯溪而下,陷邵武,入順昌,農民軍所到之處,官吏、豪紳紛紛逃匿。同時,寧化農民軍進攻連城、汀州(今長汀)等地。鄧茂七與蔣福成便聯進逼延平(今南平),八閩震動。
正統十三年八月,明英宗命御史丁瑄馳閩“剿撫”,以都督劉聚為總兵,都督陳榮為副總兵,陳詔(一作韶)、劉德新為左右參將,僉都御史張楷監軍,率重兵隨入閩,以解延平之危。丁瑄一到延平,即命同知鄧洪率兵二往沙縣剿,遭到鄧茂七、蔣福成聯反擊,全軍覆沒。丁瑄又改變手法,派人前去招降,要農民軍 “解散,得免死”。鄧茂七堅定地說:“吾豈畏死求免者!吾取延平,建寧,塞二關,傳檄南下八閩,誰敢窺焉!”遂殺來使。延平守城御史張海急忙派都指揮張某帶兵四前去阻擊。農民軍於王南部雙溪口隘路上設伏待敵。以20人隱藏在兩側村店中,大部隊埋伏於就近山上。當官兵大隊人馬已過,殿都指揮將至之際,村店中的農民軍突然舉排柵塞道,迅速把都指揮及數名從兵擒殺。等官兵前驅覺援,山上伏兵從側衝下掩殺,一舉殲敵數。鄧茂七便乘進圍延平府城。張海再次上城誘降,未能得逞。接着雙方大戰於城外,農民軍連斬明軍都指揮真、指揮彭璽二將,官兵不敢再戰,閉城固守待援。
正統十三年九月,張楷率南京、江西、浙江八官兵及數百名蒙古騎兵福建進軍。鄧茂七派人與葉宗留聯繫,商討協同對明軍作戰問題。葉宗留即派重兵扼守閩贛邊境要道,阻止明軍入閩。張楷派遣劉德新率偏師由建昌入邵武,自率主力由浙江經信入閩北。張楷至信時,其前鋒陳詔與礦工起義軍交戰,敗死。張楷遂逗留不敢進。至十一月,張楷怕朝廷追究,命都督陳榮、指揮戴禮率兵二進攻鉛山的黃柏鋪。葉宗留親率起義軍與明軍激戰,不幸中矢犧牲(當時明軍不知)。起義軍退入山中,推舉葉希八為領袖,繼續堅持爭。葉希八派人從鉛山、弋陽繞道入閩,與鄧茂七取得聯繫,分兵四百,加入鄧茂七領導的農民軍。葉希八除留部分兵力扼控車盤嶺外,主力迂山嶺之間,伺機殲敵。不久,明軍前來搜山,葉希八在玉山十二都設伏,殺死陳榮、戴禮和大批明軍,為葉宗留報仇。
在礦工的支援和配下,鄧茂七繼續圍攻延平,派部將黃琴、劉宗、羅海扼控建陽、邵武等要塞,以防明軍南下。同時分兵出擊。一路由陳敬德、吳都總帶領,連德化、永春、安溪,直抵閩中沿海重鎮泉州府,於城南五陵坡(一作古陵坡)活捉率兵來戰的知府熊尚初。一路指閩西,由將樂、連城,攻達上杭。此外,還以二義兵北攻建寧府,遭到建寧知府張瑛的襲擊,敗績退。農民軍出擊時,沿途焚燒衙門,破牢釋囚,開倉濟貧,深得受苦民衆的擁護,數月之間連二十州縣,隊伍展到十萬人,建立十九寨三十六營,對明王朝在東南的統治構成很大威脅。
正統十四年二月,明英宗聞報,下詔嚴斥劉聚、張楷“進軍日久,全無實效”,“再不用心,必殺不宥”。同時,又命寧陽候陳懋為南(一作平夷)將軍,保定伯梁瑤、平江伯陳豫為副將軍,都督同知雄、都督僉事董興為左右參將,刑部尚書金濂參贊軍務,太監曹吉祥、王瑾、陳梧監軍,統率京營和江浙兵四萬,配備神機銃、炮火器,入閩“剿”。滯留信的張楷,因劉德新已破杉關,入光澤,占邵武,從間道入閩北,與劉會攻建陽。此時,農民軍由於黃琴叛變投敵,為官軍誘殺劉宗、羅海等義軍將領,明軍終於打通南下的通道。
南部的農民軍在楊福的帶領下,接連攻陷漳浦、南靖、長泰、竜岩等地,於進攻漳州時被明軍守將衛指揮顧斌擊退。鄧茂七久攻延平不下,遂移兵北攻建寧。當時,張楷已率兵抵建寧,金濂的大軍也將入閩,形勢對農民軍不利,鄧茂七便主動撤兵退守陳山寨一帶。二月,由於潛伏農民軍內部的叛徒張由孫、羅汝先的引誘,鄧茂七再次率兵進攻延平。當農民軍從溪南渡河時,明軍埋伏在溪北的銃、炮突然齊。農民軍傷亡數百,潰退下來。明軍指揮劉福又率埋伏在附近的官兵掩擊,在混戰中鄧茂七不幸中流矢陣亡(一說被斬)。
鄧茂七犧牲,形勢急轉直下。駐守沙縣的農民軍推舉鄧茂七的侄子鄧伯孫為領袖,率農民軍部守陳山寨、洋、貢川、九竜山等地。繼續抗擊官兵。張楷、金濂一面分兵進剿,一面派叛徒招降,施展離間計使鄧伯孫殺農民軍驍將張留孫,使鄧伯孫陷於孤立。三月,九竜山等據點相繼失守。五月,陳山寨最陷落,鄧伯孫被捕遭害,農民軍將士二百人殉難。至此鄧茂七領導的農民起義被鎮壓下去。
葉希八、陶得二領導的礦工起義軍,在明軍入閩轉戰浙南,屢敗官兵,圍困處州達數月之久。張楷師浙南,起義軍受挫,於景泰元年(1450)進攻武義、永康失利,陶得二被俘就義。這支起義軍也告失敗。
葉宗留、鄧茂七領導的礦工和農民起義,是明朝中葉較大規模的農民起義。他們聯反對封建統治的爭,在我國農民戰爭史上具有重大的意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