姓: | 李 |
名: | 杰波 |
出生地: | 湖南桃花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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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不嫁(1966年—),本名李杰波,生于中国湖南桃花江,1988年毕业于中国湘潭大学哲学系,现居中国湖南长沙,系湖南省委宣传部新闻阅评员,中南大学文学与新闻学院兼职教授,湖南潇湘晨报新闻研究室主任。出版诗集《恍若隔世的故土》《六十年代的男孩》《我们的父辈是这样做爱的》。作品获《诗歌周刊》2016年度诗人,第三届栗山诗会“2017年度诗人奖”,2018年首届博鳌国际诗歌奖诗集奖。
李不嫁:娉婷不嫁非无意,谁是人间大丈夫
很多人对我的笔名感到好奇。我总做如此回答。贺铸有《踏莎行》(杨柳回塘)吟咏红莲的词,其中有句为:当年不肯嫁春风,无端却被秋风误。借红莲不肯嫁与春风,不愿与百花一样在春风中争妍斗艳,道出自己正直仗义、不阿权贵的品格。唐人另有“娉婷不嫁非无意,谁是人间大丈夫”。“不嫁”二字,对我的为人,和我写作的原则,自是十分贴切。在我们古代同行那里,尚且有“仰天大笑出门去”的骨气和洒脱,那么在我们这个时代,更应有作文的底线和原则。所以我在2014年重拾诗歌,初次使用这个笔名的时候宣称的,我的诗,不嫁权贵,不嫁金钱,不嫁流俗,不嫁污泥烂淖,我用笔名说真话。可以说,这个笔名的立意,即是我对诗歌的基本认知。我的写作,其起点和重点皆在于此。当然不仅仅到此为止!
我们现在的诗歌确实太精巧,也太华丽,在诗歌圈子里,我们每天所接触到大量的平庸之作。而中外文学史上的那些经典诗歌作品,有些现在看起来显得很简单,有些可能显得很粗糙,但它们里面有筋骨、有气势、有力量。诗歌最基本的东西其实是写什么和怎么写的问题。“写什么”,主要是关乎作者的胆识和趣味,“怎么写”关乎他的聪明和技巧,这两者都重要。当下,整个社会在追逐权力和金钱,在消费和娱乐,现实其实已经明确地提示着我们,孩子的尖叫尽管幼稚、天真,但至少他真实地喊出了他的感受,至少让我们提高了警觉:因为在看似平静的地方,存在着危险。
所以,我喜欢读同时代诗人那些类似于尖叫的诗歌,他们真诚、真实,现场感十足。作品里有被黄蜂一蛰的效果,有温度,有热烈,灼烧,不管是人还是兽,被蛰到后都往后退,这样的作品能强烈地刺激,在刺激中有一种快感。他们中有很高明的诗人,知道一个道理,可以将一切变形夸张荒诞的东西,以写实为基础,就像你声音叫得再高,也要把握节奏,若是声音扭曲了,或是变形了,你就意味着,尚没有掌握写实的十足功力,效果势必让人觉得虚假,或者是读时很痛快,读完就没有了印象了。
我想到我自己的写作,大抵也是从尖锐开始的。我注意到,在这么一个广阔的时代背景下,写作者怎么大都一副岁月静好的样子,写出的分行文字大都软绵绵的。所以我坚持要让诗歌立起来,要有骨头。我所理解的是“诗骨”是,诗写者的文本里,要有沸腾,要让人一读就迸出血泪。贾平凹说过,从某种角度上来讲,文学是记忆的,而生活是关系的,文学在叙述它的记忆的时候表达的又是生活,就是记忆的生活,写生活也就是写关系,写人和自然的关系,写人和物的关系,写人和人的关系。有一个哲人讲过这样一句话,生活的艺术没有记忆的位置。如果把生活作为艺术来看,它里边没有记忆,因为记忆有分辨,把东西记下来肯定是有了分辨的。我把目光集中到自己的经历中,我所讲述的是过去,我往回走,为了避免遗忘,我所要保存的“时代的证据”,是过去那个年代的图景,我们的父辈的记忆。对于微小和日常的历史和现实细节的复苏,为人们认识历史和自身提供一个分行的脚本。关键是,我得像那孩子一样,去掉矫饰,做到真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