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理侦探 母親   》 母親      佚名 Anonymous

  安格爾站在監獄外的小路上,眯起眼睛,仰望湛藍的天空。他剛剛結束了15年的監獄生活。
   他站在碎石小路上,大聲叫道:“唐納德!
   他舉手攔了一輛便車,到了火車站。他在火車站等了半個小時,在等車的時候,他仰望着天空自由飛翔的小鳥。上了火車後,他蜷麯在座位上。旁邊的窗戶上,映出他蒼白的面孔,那面孔就像他的同謀者一樣可憎。
   18歲時,安格爾為了搶錢而殺了人,當子彈落在那個老人的頭上時,幾乎聽不到槍聲,可是,那一槍要了老人的命,那老頭雙手在空中亂擺了幾下,打翻了裝貨物的箱子,桔子、蘋果掉了一地。這時,和安格爾同謀的唐納德卻跑開了,同時大叫殺人啦。他背叛了安格爾,否認是同謀。
   安格爾閉上眼睛,想起15年前的那一幕。他記得當時唐納德裝出無辜的樣子,好像他根本就沒有參與搶劫,他跑回傢,把頭埋在他母親的圍裙裏,哭着請求母親原諒。
   “唐納德——”
   安格爾在一傢當鋪買到一把手槍,然後雇了一輛出租車到唐納德傢。
   當他經過熟悉的酒廠、小時居住的房子時,他一點也不為所動。相反,經過15年前那位老人經營的雜貨店時,他心想:不知道誰在經營那傢雜貨店。
   最後,他來到唐納德傢。
   他等出租車開走後,纔踏上那棟樓房的臺階,進入狹窄的走道,上了 四樓,來到唐納德的公寓,重重地敲門。
   一個女人打開了門。
   “唐納德太太嗎?”
   他當然認識她,他從小就熟悉她那矮小的身材,整天在廚房裏忙碌。可是在法庭的時候,她卻挺起胸膛,一副端莊的樣子,替她的兒子辯護,使她兒子免於牢獄之災。而安格爾卻被判入獄。
   “你是誰?”唐納德的母親問。
   “是我,唐納德太太,我是安格爾。”
   唐納德的母親雙眼閃了一下,馬上又恢復了呆滯。“你有什麽事嗎?”她問。
   “你還記得我嗎?”安格爾問,“我是唐納德的朋友,你還記得嗎?”
   唐納德的母親點點頭,然後轉過身,痛苦地走到搖椅邊,呻吟了一聲,跌坐到椅子中,有氣無力地說:“我記得。”
   安格爾走進屋裏,問:“唐納德太太,唐納德在哪兒?”
   她盯着地板,沒有回答。
   “我不再生氣了,唐納德太太。說實話,我衹是來看看他,看看老朋友。”
   搖椅吱吱地響,但坐在上面的唐納德的母親仍然沒有說話。
   安格爾舔舔嘴唇,“瞧,”他嚮她走去,臥室裏燈光一閃,他望過去,看到臥室門是半開的,剛纔的閃光是蠟燭光在風中搖動。“我不是來找茬的,其實,是監獄裏的牧師叮囑我來看他。”
   她擡起頭,盯着他說:“唐納德死了。”
   這回輪到安格爾驚訝了,“唐納德太太——”他開口道。
   “唐納德死了,昨晚死的,得肺病死的,”她用骯髒的雙手捂住臉,哭了起來。
   “不,”安格爾嚮後退了一步,“這不是真的。”
   她點點頭。
   “不,”他大聲說,“這不是真的,不是真的!”
   “真的,”唐納德的母親低聲說,“是真的,”接着她又哭喊起來,“他咳嗽,送進醫院,就——”說到這裏,她憤怒地叫道,“你想幹什麽?”
   “沒有什麽。”
   “你想報復他,是不是?”她猛地站起身,衝過去,“你這個下流坯!”
   安格爾嚮後退去,他的手放在身後,摸到門柄,推開門,退入走道。
   “你這個卑鄙的傢夥!”她大叫道,“你想幹什麽?”
   “沒什麽,沒什麽,”安格爾說着,飛也似地跑下樓。
   他在街上逛了兩個小時,進酒吧喝了幾杯威士忌,然後走進電影院,麻木地望着銀幕。在電影未結束前離開電影院,又到街頭亂逛,最後又來到唐納德住的那棟樓。
   酒精在他大腦和胸口裏折騰,他氣呼呼地來到四樓。
   他重重地敲打着唐納德傢的木頭門。
   沒有人回答。
   “開門!”他喊道,“唐納德太太,是我!”
   唐納德的母親打開門。
   “你想幹什麽?你還不快滾開!”她叫道。
   “他在哪裏?”安格爾說,“唐納德在哪裏?”
   “我告訴過你了,唐納德死了,死了,快滾開,別來煩我!”
   “不——”他拿出手槍,對着她,她嚮後退了一步。“我的意思是,屍體送到哪兒去了?”
   “屍體?”她眨眨眼睛,“幹什麽?”
   “在哪傢殯儀館?我要去做最後的致敬。”
   她告訴了他。
   他掉頭就跑,那傢殯儀館離唐納德傢並不遠。街上空蕩蕩的,衹有一個賣報的老頭。
   殯儀館已經關了門,他敲了半天,也沒有人來開門。他擡起腳,猛地踹過去,破舊的門開了,他鑽了進去。
   裏面一片漆黑,他摸到電燈開關,開了燈,喘着氣一間一間的走進去,直到發現一個棺材旁邊點着兩支蠟燭。
   “唐納德!”他喊道,掏出手槍,對着棺材連開5槍。這時,警察和一個老頭出現了。他被捕了。
   唐納德傢,唐納德的母親在接過警察局的電話後,悠閑地躺到搖椅上。
   房門開了,出現了一個和安格爾年齡相仿的男人。
   “媽。”
   “沒事了,”他母親說,“是警察局來的電話。”
   那男人突然跪在老女人的面前,頭埋在她的膝蓋上。
   老女人慈愛地撫弄着他的黑頭髮說:“沒事了,唐納德,至少你又可以安全幾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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