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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 媒體人許知遠的青春自述:那些憂傷的年輕人 》
卡薩諾瓦——浪蕩的精髓(2)
許知遠 Xu Zhiyuan
我們已經讓自己陷入了不可自拔的沉重與自私之中,每次我在三裏屯陷入冥想時都有這種不祥之感。我們的頭腦中已有了太多的人為劃分的區域,哪裏是不可觸及的,哪裏是應該回避的—…·而這種劃分的前提是,我們將生命本身功能化了。我們作繭自縛地設計了生命之路,預先規定了快樂的含義,成功的指標,還有生命的目標。在這樣的束縛之下,我們會自覺地提醒自己,冒着危險接受誘惑是不值得的,衹應該與身高1.70釐米的姑娘睡覺,偶爾放縱可以,但絶不能影響正常生活。而今天,浪蕩這個詞早已失去了最初的意義。在充滿規範與束縛的今天,浪蕩者轉換成對於數量的追逐,而非對於生命無限可能性的探索,更失去了慷慨大方的美譽,變成了一種純粹自私自利的行徑。
最後,我把目光投嚮了網絡世界。網絡世界無疑具有卡爾維諾所追求的輕逸。一方面在這個空間中,萬物是由簡單而沒有重量的0與1組成的,它們隨時可以被打破與重組;另一方面,我們可以充分隱匿其間,無須任何責任與信譽。藉此,我們的確獲得了某種輕逸的力量,無法否認,在黑暗而神秘的網絡空間中,遊蕩着一群卡薩諾瓦。他們變換着不同的名字,與不同的異性與同性進行着交流。然而,很快我們就發現了這群偽卡薩諾瓦們的虛弱之處。他們缺乏基本的勇氣與真正的自由。他們躲在屏幕背後,他們惟一的關註點僅僅是形式單一的網絡調情。而真正的卡薩諾瓦是四處出擊的,是激情投入的,是可以通過串富變化的手段來獲得歡樂的。卡爾維諾在《未來文學千年備忘錄》中還強調了一點,輕逸分兩種,一種是像樹葉一樣的輕逸,而另一種則像飛翔的鳥。他所說的輕逸傾嚮於後一種。有了卡爾維諾的區分,我開始懷疑斯蒂芬·茨威格並沒有理解卡薩諾瓦的真正偉大之處,卡薩諾瓦並非是沒有靈魂的輕逸,他的一切行為都直指歡樂。他像一隻鳥一樣騰挪轉閃,忽高忽低,但他在哪裏都可以尋到更多的快樂,他的靈魂即是歡樂。而網絡世界的卡薩諾瓦們則更傾嚮於一片葉子,他們沒有核心,衹是漫無目的地飄。
在粗淺地瞭解了卡薩諾瓦的生平之後,我最大的渴求是有人將其《我的生命史》譯成中文。每當我在書店中,發現了標榜自由與放蕩的網絡文學時,我就無法抑製地想去嘲笑他們的無知。一點點網絡上的獵奇就值得炫耀嗎,不管你們是來自榕樹下還是槐樹下。一位卡薩諾瓦已經讓這一切黯然失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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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给我换一个看看! 拜托,快把噪音停掉!我读累了,想听点音乐或者请来支歌曲!
【資料來源】海南出版社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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