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动物 》 “人与熊猫”史诗巨作：熊猫史诗 》
第98节：我的故事四 共生共长的土地(17)
方敏 Fang Min
不坏吗？
拿盐腌，今天腌，明天好，放上一年都坏不了。
怎么卖？
两块钱一斤，一桶120斤。
也卖不了几个钱啊！
闹非典，没游客，只有挣点算点喽。
要是不闹非典呢？
哈，游客一拨又一拨，热闹呦，开心呦，挣钱呦。男孩子牵马照相，女孩子跳舞唱歌，男主人烤羊子点篝火，女主人做饭洗衣服。
一辆大卡车开来了，停在按珠家的台阶下，也是蓝色的。人们忙着搬塑料桶，按珠又忙着去记数，去招呼。
王蓉贴着我的耳根说：“拍下来，是罪证。”
我一愣，什么罪证？是老板的收购，还是白马人的出售？
回到牧羊场，王蓉才告诉我：采刺龙苞会破坏生态。
耸人听闻，闹非典，没游客，白马人也要挣钱讨生活。
讨生活？非典闹两年，就能上山去砍树？非典闹三年，就能去打大熊猫？
王蓉说的也没错，看起来，ICDP的合作项目，不再是陈佑平的洋泾浜，综合发展与保护，正在向周边的社区扩展渗透。看起来，保护区的生态旅游，也不再是陈佑平的口头禅，已经成了白马人的精神寄托和经济支柱。
白马人靠山吃山，由来已久。《龙安府志》记载：“番民男妇务农为主，每年三月种大麦、青稞，七八月始收获，备作炒面与酒，五月种荞，九月始收获，霜迟则获，霜早则不成颗。一岁之供全赖乎荞，多荒少熟。不外出佣工，荒则采蕨根作面为食。”
白马人信仰万物有灵，源远流长。他们敬山神、树神、水神、火神、土地神……对天地万物心存敬畏；他们跳晁盖用的面具，有大熊猫、黑熊、老虎、猴子、马、牛、羊、鹿……都是部落祖先的图腾。
白马人的传说和习俗，是几时丢失的？我查了王朗国家自然保护区的大事记。
1952年5月，川北伐木公司在白马河流域建立川北森工局。王朗的森林遭砍伐。
1958年，某部队一个连在保护区内打猎，打死盘羊1000多只，王朗野生动物资源遭破坏。
文化大革命，白马的宗教信仰和习俗被当成“四旧”遭破除，白马人的神山“白马老爷山”被焚烧。
白马的传说和习俗还会回来吗？解铃还需系铃人。
1963年，王朗自然保护区成立，占地一万公顷，保护区内一草一木一虫一鸟都不能动。
1997年，WWF在平武县推动ICDP项目，生态旅游拉开帷幕。
从听天由命到开荒种地到退耕还林。从敬畏天地到乱砍滥杀到自然保护。白马人和王朗人一起，周而复始，螺旋上升，走过了漫漫的路程。
也许，在很久很久以后，白马人又会有新的传说：
那时候，牧羊场有一个王朗国家级自然保护区，把山川树木当家一样看护，把飞禽走兽当孩子一样关心。于是，山上的树木就像头发一样密起来，飞禽走兽就像星星一样多起来。
后来，王朗保护区就搞起了生态旅游，黑头发黑眼睛，黄头发黄眼睛，来了一拨又一拨。他们还到白马寨子来观光，白马寨子就热闹起来了。
男孩子牵马照相啊，女孩子跳舞唱歌啊，男主人烤羊子点篝火啊，女主人做饭洗衣服啊，大把大把的美元和人民币就流进来了，白马人就富起来了，就盖起了漂亮的二层楼，就在平武县城买了房，还到成都、北京去旅游，还到美国英国去观光……
院门外有动静，开门，关门，咳嗽，踢翻板凳。
“谁？”教授屋里的灯亮了。
“我，老板娘。”
又是老板娘？又是半夜三更看戴丽？
生态旅游
吃过早饭，教授一行就开始争论。两个小的要去爬山，探森林之幽。两个老的要去硗碛镇，采藏族风情。
老板娘说：“干脆，各走各的。”
教授夫人说：“我不放心，还下着雨呢。”
杨文富说：“今天去硗碛，明天去爬山。”
教授说：“明天还要去邓池沟，看戴维神甫的教堂。”
我说：“要看野山野景，当数生态旅游，要有精心设计的生态路线，还要有专门的生态导游。蜂桶寨有吗？”
杨文富摇头。
“那就去硗碛镇。你们不是还想去看白马人吗？王朗就有生态旅游，而且很不错。”
一致赞成。教授一行走了，杨文富就问我：“早就听说王朗的生态旅游，你去走过？”
“走过。还是陈佑平亲自当导游。王朗保护区有两条沟，左手一支沟是大窝凼，右手一支沟叫竹根岔。2000年我去的是大窝凼，这次走的是竹根岔。”
“怎么讲的呢？”杨文富来了兴趣。
我打开采访机，院子里就响起了陈佑平的讲解，还伴着嘈杂的水流声：
请欣赏:
请给我换一个看看！ 拜托，快把噪音停掉！我读累了，想听点音乐或者请来支歌曲！
【资料来源】重庆出版社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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