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动物 》 “人与熊猫”史诗巨作：熊猫史诗 》
第93节：我的故事四 共生共长的土地(12)
方敏 Fang Min
宏图大志。是理想，还是妄想？
“妄想！”回答我的是戴丽。
小保护变大保护有什么不好？
“妄想！”
合纵抗秦有什么不对？
“妄想！”
敢为人先强似无所作为。
“妄想！”
啊，明白了，说的是康康牧羊。
康康牧羊
康康是只大熊猫，三四岁，雌性，正是青春妙龄招蜂引蝶的好时光。她怎么就盯上了那群羊呢？
王朗山下有个康复村，村里有户农民养了三十多只羊。天放亮，主人起床，羊圈开门，羊群就乌乌泱泱地上了山。吃草啊，喝水啊，长膘啊，自由自在地撒欢啊。天擦黑，主人种地归来，羊群又拥拥挤挤地进了圈。你靠我，我靠他，他靠墙，安安静静地睡觉吧。
但是，1999年11月3日，这天夜里可就怪了。先是羊圈里一阵阵的骚动，再是大羊小羊一声声的惨叫。是老虎？还是豹子？主人躲在屋里不敢动。
天放亮，主人出来看究竟。圈门关得好好的，圈外也不见有脚印，主人探头往圈内看，就看傻了，一只大熊猫正骑在羊背上扇巴掌。
左一巴掌：叫你不听话。
羊子趴在地上动不得。
右一巴掌：叫你不服从。
羊子头上开了花。
屁股使劲坐：下回记住啦？
羊子脊梁压断了。
地上还躺着三只羊，颈部流着血，脸上挂着伤，已经断了气。其余的二十几只羊，又惊恐又无奈，挤在墙角直发抖。
主人打开羊圈门，拿来棍子紧吆喝。三死一伤心疼啊，就是不敢打。认了吧，国宝呢，赶走就得了。
赶走就得了？还没完！主人扛着锄头上山坡，康康又来了。
叫你吆喝我，吃掉你的玉米面。
叫你拿棍子，吞掉你的南瓜汤。
吃了喝了有劲了，上山替你去放羊。
天蓝蓝，水碧碧，草青青，受了一夜惊吓的羊群，刚刚吃饱了肚皮缓过神，康康又来了。
伙计们，我来了，昨晚的教训记住啦？今天都要听话哦。有牧羊的人，有牧羊的狗，为什么没有牧羊的大熊猫？我来带个头。
站好了，听口令，我叫一声全散开，我叫两声就聚拢。
“咩——”
康康一声叫，羊群站着直发愣。
“咩——咩——”
康康叫两声，羊群撒开四蹄拼命跑。
气呼呼，康康谁也追不上。牙痒痒，康康谁也咬不着。走着瞧，今天晚上再算账！马王爷有三只眼，康康牧羊有绝招。
11月4日夜里，还是那家农民，还是那圈羊。一切都在预料中，只是损失更惨重，死了8只羊。只是康康更神气，打开圈门就逃跑。
主人好奇怪，昨晚关圈门，没见熊猫啊！只听说有披着羊皮的狼，不知道这不披羊皮的熊猫也像羊。
真是心疼啊，12只肥肥壮壮的大山羊，全死啦！赶紧报告吧，乡政府，林业局，保护区，就连北京的大熊猫专家也闻讯赶来了，一起找原因想办法。
是饿了？咬死羊又不吃肉，妙龄少女当杀手。是渴了？只见死羊有伤口，不见羊圈有血流。赶紧的，熬好了玉米面糊糊，调好了加糖的奶粉，外带一堆梨子和苹果，放在羊圈旁，单等着康康饱口福。
饱口福？没工夫，我还得上山去放羊。康康和人们捉迷藏。
说不定是脑子有毛病？带走吧，不能再去扰农户。天擦黑，羊群进了圈，一张大网罩下来，牧羊的熊猫就被送到了牧羊场的熊猫馆。
康康不叫也不闹，认栽吧，万事开头难，牧羊也一样。
又打针又吃药，青霉素，安痛定，蛋白酶，扑炎痛，人们就爱瞎折腾。白天看，晚上守，一天到晚拿笔记，康康看着就头痛。
1999年11月7日
17:00 俯卧，睡，前额着地肢支起。
17:15 未改变。
17:30 仍保持原姿势。
17:38 咂嘴，起来，前肢支撑，蹲坐。观察者有意沿笼边走，熊猫头随之转动。
17:41 头低下，咂嘴，舔食地面饲料约5秒钟。
……
1999年11月8日
10:15 对人的到来有反应，起身，看，而后又睡下。
10:30 仍保持原来状态，右侧卧，睡，观察呼吸，5～6次/min
10:45 右侧卧，睡。
10:49 有人进屋，起来，看，又睡下。
……
1999年11月9日
……
10:45 左侧卧，睡，饲养员认为砍回的竹子种类不对，杨世全又去砍缺苞箭竹。地点是捕捉康康的附近地区。
11:00 左侧卧，睡。
11:15 左侧卧，睡。
11:17 陈佑平买回苹果约80克，开始取食苹果。
12:30 重新放置康康生活地区的新鲜竹叶，康康起来嗅了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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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资料来源】重庆出版社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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