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动物 》 “人与熊猫”史诗巨作：熊猫史诗 》
第91节：我的故事四 共生共长的土地(10)
方敏 Fang Min
三、 各就各位
半个月后，我如期回到蜂桶寨，老板娘坐在院子里发呆，看见我也高兴不起来。
“闹非典了，你还回来？”一脸的没精打采。
“正是因为闹非典……”话没说完，我就开始咳嗽。
老板娘跳起来，惊恐地看着我。
我说：“别怕，我不发烧，不是非典。”
老板娘还是不放心，拿来体温表让我量。
杨文富来了，还是一脸的亲和：“上级有通知，非典期间，外来的人都要量体温，登记，所以……”一边说一边看我的体温表，“不发烧，没关系，住下吧。”
放下行李就去看戴丽，小淘气正在做“划桨”运动，看见我，就停下来，眨眼睛。
小淘气，别来无恙？
“咩——”
继续咱们的故事吧，听你讲，还是听我讲？
“咩——”
咩，咩，咩，你也知道牧羊场？
牧羊场
在邛崃山系东北，有一脉岷山山系，北起甘肃岷县，南止四川都江堰，西从松潘毛儿盖，东抵四川青川县，南北迤逦上千里，比邛崃山系还长。若尔盖，光盖山，迭山，日尔朗，摩天岭，起伏跌宕，主峰雪宝顶海拔5588米，欲与邛崃山系的四姑娘山比肩。
很久以前，在岷山山系的心脏，有一片美丽的草场，山青青风送爽，天蓝蓝白云飘，淙淙的溪水像日月一样久长，碧绿的草甸像海洋一样起波浪。白马姑娘在这里放羊，一曲牧歌，高亢嘹亮，溪水倒流，鲜花怒放，羊群像白云一样飘散。白马少年也在这里放羊，一声呼哨，尖厉悠长，划开白云，劈开草浪，羊群像溪水一样聚拢。那时候，这里就叫牧羊场。
很久以后，这里建起了王朗自然保护区，牧羊场盖起了几排砖瓦房。可是，人们还是叫它牧羊场。不过，呼风唤雨的牧羊人变成了保护区的负责人陈佑平，聚散奔忙的羊群也变成了保护区的职工。
1996年夏天，吕植来到牧羊场，WWF要选一个大熊猫自然保护区作项目，国家林业部给了两个点：马边或者王朗。WWF熊猫项目办的吕官员，身体力行，一边考察一边比较。
王朗1963年建保护区，马边是1978年；王朗通公路，马边不通；王朗有电站，马边没有；更重要的是，王朗位于岷山山系的心脏，白水江，白河，九寨沟，小寨子沟，黄龙，唐家河，勿角，雪宝顶等保护区因它的存在而连成一片，岷山山系的大熊猫因它的畅通而来往自由。纲举目张，举足轻重。
但是，自1974年松潘大地震之后，这里就在捡风倒树，一捡就是20年，还没捡完。风不倒人倒。牧羊场常年只有一个白马老人在看山，职工全部住在平武县城。不巡山，不护林，青山绿水空自荒凉，乱捕滥伐无人问津。
吕植说，王朗条件好，但必须换领导。
1997年春天，吕植又来到牧羊场，领导换成了陈佑平。第一个项目就是操办“岷山地区自然保护管理培训班”。WWF出钱，王朗出力。白手起家，陈佑平想挣点钱。
牧羊场的现状让牧羊人捉襟见肘。招待所有，床和被褥是破的，不堪入目；厕所有，又脏又臭，进不去人；食堂有，桌子凳子不够，厨子小工空缺。
赶紧预支了项目的钱，买的买，借的借。赶紧把县城的“羊群”叫回来，推一推，动一动，推不动，牧羊人就亲自跑，亲自干，亲自下厨。
WWF和王朗的合作首次成功，从此就有了绵延不断的项目。家道中落的牧羊场开始振兴，吕植和陈佑平也成了朋友。
在北京，吕植对我说， 你不要光采访北京的，中央的，还该去采访陈佑平，他代表了基层的干部，他们的工作成败，决定了保护区的效果。
牧羊场在海拔2600米的高山上，天是蓝格沁沁的，云是白格盈盈的，水是清格棱棱的，草是绿格茵茵的，山是威威风风的，山岚是缠缠绵绵的。只有几排红砖瓦房，饱经沧桑，叙述着过去的古老；只有几幢灰顶绿墙的宾馆，神采奕奕，焕发出今天的青春。
1959年出生的陈佑平，个子矮小，圆头圆脑，嘻嘻哈哈，蹦蹦跳跳，像个孩子。不过，一开口可不得了：WWF、ICDP、GTZ、GPS、GEF……全是洋泾浜。
“咱能不能讲中文？”我一次次打断他。
不过三分钟，又开始了：WWF、ICDP、GTZ、GPS、GEF……而且是满脸的神采飞扬。
像西藏一步从奴隶社会跨入社会主义社会，地老天荒的牧羊场，越过四川越过北京，一跳就到了国际轨道上。连珠炮似的洋名词，让我搞不清跟不上。
最初的尴尬过去后，就是开心。童言无忌，我也无忌。
我是四川德阳中江县人，黄继光的故乡。
怪不得，放着县城的好差事不干，跑来牧羊场堵枪眼。
请欣赏:
请给我换一个看看！ 拜托，快把噪音停掉！我读累了，想听点音乐或者请来支歌曲！
【资料来源】重庆出版社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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