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评论 十少年作家批判书   》 问题少年李傻傻诊断报告书(3)      Huang Hao    Ma Zheng

  他们在山洞里发现了秘密,波罗举着打火机,马格看到地上的酒瓶子,罐头盒,口巾……他们沿平原铁路走了一天,铁路进山,隧道拦住了他们的去路。……但火车除了经常在一些路口比如四道口五道口……  《红×》开头同样以火车、垃圾和案情发生后的空气为切入点:  他帮我打开水,挤开人群,扔垃圾。……在进这节车厢、遇到他、和他屁股贴着屁股之前,我经过候车室。候车室有两股气味……  《蒙面之城》第一章第二节是这样开头的:“马格在看守所见到了波罗。……十五天的拘留,他目光黯淡……”《红×》第一章第二节也是以同样的元素——监狱、看守所等国家机器的暴力机关开头:“1999年,我本来应该呆在监狱里,命运却安排我……”行了,够了。还有人愿意说这只是“如有雷同,纯属巧合”吗?《蒙面之城》的题记是:我们何时能生出父亲?讲述了一个名叫马格的十七岁男孩,怀疑父亲是否是自己的生父;《红×》恰好也有这么一句:“我和沈田玉的父子关系就由一个少妇的一面之词确立下来,一直到了今天。”可以看出,《红×》的叙事焦点在沈生铁,并由一股暗线即父亲当年的英雄与狗熊事迹贯穿。《红×》的主题与《蒙面之城》的“蒙面之旅”——失父、杀人、逃跑、流浪,可谓一个模子里出来的。故事的母题、切入点、最初展开的画面和片段、故事产生的契机,以及整个故事之间的演绎关系,无一不是模仿得来的(也许过于无耻的模仿就应该称之为抄袭?)面对这样全方位、多角度的模仿,除了哀叹,我们还能做什么呢?  模仿使得模仿者成为原作者意念和价值的奴隶。“真正的艺术……不是满足了那些纯粹的模仿本能。”(沃林格《抽象与移情》)《红×》僵尸一样的套路、下半身的皮相与无赖相、故事内核的雷同,故事构架和走势方面,环节之中满是大量的空隙和叙事上的“冷场”。他于是插入了小山、哑巴等人的故事。而这些密不透风的情节形成一种压迫感,让小说的美学效果骤然降至冰点,甚至出现负值。这是他善于圆谎的天赋害了他——他忘了有张就该有弛。我不得不抄一段格非的话来说明这个问题:  ……从整体上来看,这一类小说由于过分沉醉于琐屑的日常生活经验的陈列,从而丧失了个人对存在本身独特的沉思。他们所描绘的烦恼虽然带有某种普遍性,但只是早已为大众所习知的概念化的烦恼。这是一种沿袭和借用,而并非源于作家自身的生命体验,更谈不上灵魂对于存在终极价值的反思。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作家一旦放弃了对自身人格的塑造,放弃了对自身行为方式的自信与执著,不仅对于现实的深切把握无从谈起,就连想像力本身也必然会受到有力的遏制。(《小说叙事研究》,清华大学出版社,2002,P6)  由于心虚,《红×》语言滞涩、饶舌、支离破碎,表明了作者纯粹是在玩弄词语,直接导致语序轴的断裂。如“一旦看累,我就偏头吐掉口水,撒尿,在树根”、“……她清醒了,似乎。”这样的句子,跟脑子有病的傻瓜一样,似乎舌头转不过来,需要一个字一个字地说。而有的又过于透明,且语式陈腐。为了证明我并非恶意攻击,不妨打开花城出版社的单行本,就从倒数第二页开始翻起。在这一页就有“我答应她一定照办”、“我们在被窝里说话”、“我不是怕她斥责”等句子。然后随便翻几页,“她们走了。我来不及开口。”然后再随便翻几页,“我看了很久很久”、“我完成了任务的一半”、“关门的时候我犹豫了一下”等等等等,通篇采用一个不知是讲述性,还是描述性的句式,让人看了乏味之极,仿佛在嚼一根韧性很强的老笋干。《红×》的语言流畅程度根本不及同为处女作的痞子蔡的《第一次的亲密接触》,甚至不如卢德坤的《在少女的四周》和刘童的《开一半 谢一半》等“80后”实力作。其故事发展像大多数侦探小说一样,才一开始就被读者给摸清了。那么,一个小说还想靠什么来取胜呢?幽默的语言?违背人伦的、让人恶心得吃不下饭、令人一看就呕吐不止的性描写?文本事实已经证明:他确实没招了。  2.矫情的青春体验  《红×》的发表同时宣告了李傻傻对当下社会的青少年心理探索的彻底失败。“80后”作者往往有一个通病就是,如果要他们在作品的文学性和畅销度之间选择,其天性决定他们只会选择后者。为了销量,他们要炮制肥皂剧一样的各种爱情、友情、亲情;然后再利用这些罐装的爱情、友情、亲情“造文”(我想,应该没人喜欢硅胶填充的人造美女吧);为了造文,他们大量模仿(这里我尊重大众的习惯用语——模仿),而模仿省略了修辞、技巧和构思上的准备,迅速实现该文字产品的市场利润最大化。这里所谓的“造文”、“模仿”都是矫情的表现,都是在市场经济下的搔首弄姿。作为同时代的读者,我们丝毫不能从那些脱离了现实生活的情节中感受到亲切,反而越发的觉得那些故事是费尽脑汁编织出来的。  李傻傻的《红×》可以说正是种扭捏作态的亲情、爱情、友情煮成的一锅腊八粥。那些所谓的“青春体验”哪里是体验,分明就是一些最能吸引眼球的卖点的大兜售。在青春的名义下,杀人、乱伦、性都焕然一变而成为了“青春”,而且是一次轰轰烈烈的“残酷青春”。试问:残酷青春从棉棉、卫慧、春树一下还有多少东西可以贩卖?但李傻傻不同,他的优点就在于他是男的。娘们儿没得可卖,于是爷们儿闪亮登场。下百你方唱罢我登场,不知这种矫情的青春贩卖什么时候才是个尽头?我承认,一次性消费读物的存在,在某种程度上来说,对社会的稳定即社会秩序的某种平衡是有一定的积极意义的。社会的和谐发展本身就允许一些空虚、无聊的人存在。这些人,无可否认,当然也有他们自己的需求。于是乎,歪锅配歪灶,大家各取所需,社会稳步前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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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ource】中国戏剧出版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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