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经典 古本水滸傳   》 第八回 布疑陣叫反出林竜 設奇謀大敗欒廷玉      施耐庵 Shi Naian

  話說梁山隊中突然大亂,卻是出林竜鄒淵,獨角竜鄒潤,青面獸楊志三員頭領,率一千嘍囉在陣前叫反。衹聽得鄒淵高聲叫喊:「宋江狂妄自大,不聽苦勸,冤屈殺了孫提轄,俺們心不甘服,即行散夥去了,有志氣的快跟俺們走!」花榮聽得擾亂,連忙收轉長槍,回馬過去,徑入自傢隊伍裏,要緊保護宋江退走。欒廷玉不捨,縱馬趕來,被花榮發出一箭,射落盔上紅纓,吃了一嚇,慌忙住馬。官軍乘亂掩殺,梁山人馬大敗,倒退數裏。欒廷玉乘亂今日勝了一陣,收兵歸寨,心中甚喜。不一回,忽報青面獸楊志在外搦戰,指名要將軍出馬。欒廷玉重行披挂上馬,出到營外,但見梁山泊人馬盡行退卻,衹西南角上立一小寨,約莫有千名嘍囉,居然列成陣勢,擂鼓鳴金,搖旗吶喊。楊志一馬對面沖來,破口便駡:「你這廝是小人下的小人,敢施詭計,害俺孫提轄性命,今日定須拚個死活!」說話剛畢,一槍兜心刺來,欒廷玉忙將長槍架過,說聲:「且慢動手,俺有
  話說。」楊志圓睜虎目,咬牙切齒道:「說甚閑話,且待刺死了你再說。」劈面又是一槍。欒廷玉再行擋開,說道:「這不能怨我,衹怪宋江太無情義了,你如有心……」楊志大叫道:「這話也是,果真不幹你事,且去殺了宋江再說。」不待欒廷玉說話完畢,回馬便走。衹見二人在後趕着,高聲叫喚道:「楊製使慢走,時光晚哩,且做商量。」楊志住馬,二人上前又說多少話,好容易將他勸回來,也無心再戰,徑行收兵。到得酉牌時分,楊志正共鄒淵、鄒潤帳中坐地,嘍囉進來報道:「欒廷玉特遣來兩名兵卒,要請製使往彼營中答話,問道敢去也否?」楊志道:「去便何妨!」起身微微一笑,大踏步跨出營帳,跟了來人便走。直到官軍大寨裏,欒廷玉躬身迎接,說道:「製使到此,須防埋伏。」楊志道:「大丈夫死或重於泰山,或輕於鴻毛,便死在這裏,也勝失身山林中幾倍。」欒廷玉便行施禮,請楊志坐地,說道:「俺昔日聞說製使英雄,未敢深信。今得親見,始知名不虛傳!不敢動問製使,如今背卻宋江,待投何處而去?」楊志低頭不語。欒廷玉連問數次。半晌,楊志始嘆口氣道:「灑傢沒定主見,但聽鄒淵、鄒潤說,仍回登雲山老傢落草。」欒廷玉道:「方纔叫喊你的二人,敢就是鄒淵、鄒潤?隔得數年,俺好些眼生了。」楊志道:「是的,鄒淵、鄒潤自隨孫提轄上山入夥,一嚮倒也相安無事。可恨宋江這廝,自從做了首領,一天天狂妄起來,肆意任性,不把人傢放在眼裏。灑傢早就不服,想當初晁天王在日,眼睛裏也不曾有這鄆城小吏。他要殺孫提轄,灑傢和鄒淵、鄒潤多曾苦勸,這廝不聽也罷,還將俺們辱駡一頓,怎不氣苦?因此不願屈辱,索性散夥遠走。」欒廷玉道:「你們要替孫立報仇,衹些人馬怎生敵得,宋江須不是好惹的;若回登雲山落草,又如出井底而入深淵,仍免不了是強盜。俺替你們打算,何不棄邪歸正,一齊都來歸順,助俺蕩平山寨,圖個出身,也不枉人生一世。」楊志沉吟片刻,說道:「灑傢不是沒意思;衹鄒淵、鄒潤另是一樣性格,他們不願意時,不能夠強逼歸順。」欒廷玉教且去試說一回。楊志道:「恁地,灑傢便去,倘勸說不成,灑傢也不來見你,自投別處去了。」欒廷玉道:「製使自便。」衹見楊志起身,唱個喏,放開腳步就走。直到天黑,楊志方纔入來,將引鄒淵、鄒潤上帳相見。二人便說:「俺們鬥得好氣,本待回登雲山老傢落草,多因楊製使相勸,引領八百多人同來歸誠,將軍不棄,願在帳下共聽驅策。」欒廷玉見鄒淵、鄒潤也義勇爽直,十分喜悅,便教往後營暫行安頓,二人隨同楊志自去。帳下有人說道:「楊志等新來投誠,其中恐有詐偽,也須留神。」欒廷玉笑道:「任他如何算計,瞞得別人,須瞞不過我。我設的那條計,衹用一個疑字,欲使他們自相猜忌,人心搖動,我好乘虛而入;不想宋江因一時疑忌,怒殺孫立,激成事變;實是天促其亡,不涉人謀,何必多疑。」此人頓口無言。來日升帳,欒廷玉喚楊志問道:「製使來自賊方,定知虛實,請細說將來,俺要定計破他,也使你們出口惡氣。」楊志便詳細告說一過。自請今日首先出戰,拿他一二人來,以作進見之禮。
  正說時,猛聽得炮聲震動,金鼓亂鳴,梁山泊人馬已到戰場。這裏也就出兵,排開陣勢。衹見敵陣內出來一員頭領,身騎劣馬,手使長槍,高聲搦戰。楊志指點說道:「此人名叫錦毛虎燕順,是宋江的心腹,待灑傢上去將他結果,先挫一下鋒芒。」便飛馬而出,直到陣前。燕順大駡:「負義之徒,何顔相見。」楊志不答,挺槍便戰,不到五個回合,衹一槍,把燕順挑於馬下。衹見門旗下又出一人,打着白麵郎君鄭天壽旗號,縱馬舞刀,直取楊志,不到五個回合,楊志帶下槍,拈弓搭箭,颼地射去,鄭天壽應弦落馬。楊志放下弓箭,大喝一聲,直沖對陣,鄒淵、鄒潤跟蹤而上。梁山隊裏見來勢兇猛,連忙放箭射住。楊志好惱,在陣前連聲叫駡,再沒有人出來,衹得收兵。欒廷玉見楊志英雄了得,好生欽敬。當晚置酒管待,教他勸索超等三人投誠,共圖富貴。楊志道:「龔旺、丁得孫和灑傢沒得交情,索超性烈如火,更不易說話,且緩做商量。」酒闌席散,衆歸營帳。約莫三更時分,忽報後營起火,欒廷玉道:「遮莫混入了姦細,放火亂我軍心,且教極力鎮壓,勿得慌亂。」說話畢,又報左營火起,糧臺火起,接連報將來。欒廷玉慌忙上馬提槍,到得外面看時,衹聽得一聲炮響,火光叢中,馬上一員頭領,領着數百嘍囉,從正南角上殺來,大呼:「認得豹子頭林沖麽?」挺蛇矛迎面刺來,欒廷玉起槍招架,鬥十多合,撥馬便走。又聽得一聲炮響,正西角上殺到數百嘍囉,兩員頭領,一個是花和尚魯智深,一個是行者武鬆,使動一條禪杖,兩口戒刀,嚮馬前直撲過來。欒廷玉心慌意亂;衹鬥得十數合,縱馬疾行。趕到一處,火光中,又有一隊人馬,兩員頭領攔路,大叫:「休教走了欒廷玉,待捉將去獻功。」欒廷玉大怒,挺槍殺將上去,兩員頭領不能抵擋,嘍囉盡皆散開,欒廷玉奮勇沖過,望火光稀少處而走。走不多遠,衹見數百兵士和一員偏將,盡在倉皇逃命,後面追趕的都是馬軍,如飛而至,為頭一員頭領,乃是金槍手徐寧。那偏將一見主將,勇氣立增,回馬再鬥,不三五合,吃徐寧一槍了帳,兵士一齊散走。欒廷玉氣忿填胸,直前相搏。鬥到十多個回合,衹見馬軍漸行圍逼攏來,一看頭勢不好,立刻突圍而走。好容易奔過一段,又撞見數百自傢人馬,衹聽得都在叫苦:「不好哩,青面獸楊志放火燒了營寨,殺死守營的將官,把三個強盜都救去了。」欒廷玉此刻懊喪萬狀,空負多智,反中了人傢姦計,恨不立刻招尋到楊志,一槍搠他個透明窟窿。正沒做理會處,忽地兵士們齊聲叫苦,打一看時,卻是背後又在掩殺過來。此時官軍營寨盡都着火,紅光滿天,望去分外清楚。衹見當先兩條大漢,一個舞動雙斧,一個使展朴刀,如兩頭大蟲一般,左沖右撞,逢人便殺。欒廷玉神喪氣沮,無心再戰,拍開馬匹,揀嚮空處而走。怎知斜刺裏又撞出一彪人馬,當路的卻是霹靂火秦明,狼牙棍高擎手內,吼叫如雷。欒廷玉鬥無數合,慌忙回馬,又見右邊擁出許多火把,馬上一員頭領大叫:「欒師兄別來無恙?孫立在此!」欒廷玉羞忿難禁,舉槍便搠,沒多幾合,孫立不得招架,撥馬就走。欒廷玉拚命追趕,迎頭又來了一隊人馬,孫立忽然不見。衹聽得有人冷笑道:「欒廷玉使得好計,諸葛莫及!」火光影裏,就有一人飛馬上來,手舞鐵鏈,迎着便鬥。不到五個回合,又來一人,舞動大滾刀,大喝:「馬麟來也,且嚮你藉顆首級。」欒廷玉力敵二人,且戰且自尋思:「如今四面是敵,單人獨馬,久戰何益,不如快走。」一槍撥開二人兵器,奪路就走,如狼如虎,誰人禁得,徑行突圍而出。一路奔馳,馬背上望見自傢營寨,正燒得一片通紅,火光沖天,四面八方盡是喊殺之聲。正走之間,聽得背後有人趕來,回頭從火光中望去,一簇人趕的很快,不知是官兵,是強盜。近前看時,卻是桓奇和數十敗殘兵卒,一個個氣喘籲籲,十分狼狽,便問道:「桓奇,你從何來,因何狼狽至此?」桓奇道:「俺殺得昏了,都不省記;但記青面獸楊志起手殺人放火,俺與金必貴率兵拒戰,一路廝殺出外,要尋將軍,忽地撞來一隊人馬,一攪就此攪散,不見了金必貴。俺們東奔西突,且鬥且走,到得這裏,衹剩得這幾十個。」欒廷玉嘆口氣道:「俺不料敗到這樣。」桓奇道:「都是將軍太相信人,不想反中姦計,如今卻投何處去?」說罷待走,兵士忽地叫喊起來,桓奇、欒廷玉看時,一隊步軍着地捲將來。桓奇道:「這也是死,俺可不要命了,將軍自去。」欒廷玉此刻淒惶萬分,便說:「拚一下罷,不見得沒有生路。」二人衹說得幾句話,五百多人早已沖到,為頭兩員頭領,一個使桿標槍,一個舞口寶劍,左手各仗一面團牌,殺氣騰騰,勝過兇神惡煞。這是梁山泊步軍驍將八臂哪吒項充、飛天大聖李袞。當下項充直撲欒廷玉馬前,李袞和桓奇放對,彼此戰在那裏,捨命相搏。鬥得正酣,欒廷玉瞥見橫裏又撞出一彪軍馬,蜂擁而來,倘被圍攏不得脫身,便是個死。便一槍逼開項充,沖出垓心,驟馬而逃,衹撇下桓奇和數十兵卒,盡都死於非命。欒廷玉一路過去,又逢到好多強敵猛將,馬軍步卒,都是梁山泊調遣前來,要想拿捉他的。幾經苦戰,始得脫身。也曾撞着不少流兵潰卒,都在叫苦不迭,喊說梁山泊厲害。欒廷玉再也不管,單槍匹馬,自顧逃生,不知奔過多少路,聽喊殺之聲漸漸遠了,纔透過一口氣。這時覺得人已睏倦,馬也乏力,正自緩轡徐行,忽聽路旁草裏有呻吟之聲,聲音很為廝熟,住馬看時,黑暗中苦不清楚,便問是誰?衹聽草中答道:「是欒將軍麽?俺今受傷着,不能走。」欒廷玉這纔辨得是金必貴。連忙跳下馬來,把槍插在地上。金必貴從草中爬到外面,告道:「將軍敢情還不曾知道,從營糧臺等處,都是楊志同鄒淵、鄒潤放的火,俺和桓奇吃軍馬沖散,不辨東西南北,引着兵卒亂撞將去,衹顧廝殺。半路上遇見扈大先鋒,並做一處,又撞見梁山泊的黑旋風李逵和赤發鬼劉唐,他們要報前日之仇,截住了狠命亂殺,俺和扈將軍好容易突圍而走。哪知走不多遠,斜刺裏又攔出一幹強盜,為頭的叫做雙槍將董平,好不了得,扈先鋒給他一槍刺死。俺腿上吃着幾下槍刀,單身拚命奔跑,到得這裏,痛的不能舉步,就倒在草裏,不想卻遇將軍。」欒廷玉便問:「此刻痛楚如何?」答說:「好些。」欒廷玉道:「講了些時,如今天光亮了,苦戰一夜,已自人睏馬乏,肚中又饑,且往前面尋個村店歇息。」便撕下一幅戰袍,替他將創處包紮好,把槍架在馬背上,一手攙扶着金必貴,一手牽了馬,二人一馬,狼狽而行。好一回,到來一個村店裏,欒廷玉解下腰間金帶,把來抵押銀兩,充做了酒食之費。欒廷玉想想懊喪萬狀,不禁長嘆道:「一敗塗地,何顔去見童樞密、高太尉,不如便死!」金必貴也自嘆氣。二人出了村店,一踉一蹌,尋路嚮東南而去,撇過不題。
  且說梁山泊兵將廝殺了一夜,天明始行收兵,衹見戰場上屍骸狼藉,泥土鮮紅,官軍大小營寨,悉成灰燼。計點自傢人馬,也多損折,差喜衆頭領沒個損傷,紛紛前來繳令。宋江略事料理,便傳令拔隊回山,一宗人馬,陸續而行,直抵山寨,早有嘍囉飛報上山,吳用、盧俊義親率衆頭領迎接,一片歡呼之聲,直鬧了大半天。次日,宋江升坐忠義堂,召集衆頭領論功行賞,計核各人功勞,朱武、楊志功居最上。本來欒廷玉教人身藏詐書,黑夜撞來,是行的反間計,卻被朱武將機就機,計中設計,誘引欒廷玉入彀,殺得他大敗虧輸,全軍陷沒,都是朱武出的主意。就是陣上被殺的燕順,中箭的鄭天壽,也都是假的。當時朱武不願居功,連連遜讓。楊志叫道:「灑傢省得什麽!多虧你定了主見,教灑傢一路做去,灑傢居然裝做得像,引得魚兒上鈎;沒你安排時,灑傢須幹不來,這頭功應當你受。」朱武無話。宋江便教裴宣記下。衹見李逵叫起來道:「且住!這頭功要讓孫提轄,他曾充過一回死人,怎不晦氣!」宋江喝聲:「鬍說」,引得衆頭領都好笑。朱武道:「衆位休要見怪,俺思此番枉用機謀,仍吃欒廷玉這廝逃去,衹怕他日死灰復燃,再來做對。」李逵道:「怕甚的,衹俺兩把板斧,也砍得一二十個欒廷玉。」論功完畢,山寨內殺牛宰豬,大排慶功筵席,每日裏開懷暢飲,興高采烈,好不熱鬧。
  那一日,衆頭領正在飲宴,忽有嘍囉報上山來,有個人在南山酒店中,見說要求見李頭領,稟請示下,秦明聽得,不由高喝一聲道:「混帳東西,放着許多姓李的在此,沒來由衹說一個李字,不知要見哪個李頭領?」真的,一百單八條好漢之中,有混江竜李俊,撲天鵰李應,黑旋風李逵,催命判官李立,打虎將李忠,飛天大聖李袞,青眼虎李雲,個個姓李,個個是頭領,教誰人來廝見。嘍囉慌忙說道:「小人該死,要緊通報,忘將諱字說明,實在要見撲天鵰李頭領。」李逵拍着桌子叫道:「怎不早說,害人傢幾乎抓破肚皮。想姓李的恁多,獨有鐵牛沒甚親友,娘給老虎吃了,哥哥又恨我,不會尋來;此外衹有一個遠房的伯公,多年不見,想是死掉。」李俊道:「你還好,俺衹一個光身的叔父,如今不知在否?」撇過衆人閑話。衹說李應吩咐嘍囉道:「俺在此坐待,你教杜興引那人來見。」嘍囉喏聲去後,不一時,衹見杜興引一個白鬍鬚的老頭,一磕一撞地上來,頭戴一頂破舊鴨嘴巾,穿一領補綴皂衫,係一條褪色黃搭膊,下面穿一雙污爛舊鞋,約莫八十嚮外年紀,神氣頽喪,異常襤褸。老頭踅到李應面前,納頭便拜,拜倒了不肯起身,口中衹喊:「大官人救命!」李應好生突兀,把他仔細端詳一過,問道:「你是老僕韓忠麽?緣何恁般狼狽?」韓忠止應得一聲:「是。」又連連叩頭呼救。李應道:「且起來,你若有甚冤苦,告個備細,待再理會。」韓忠便從地上爬起身來,兩眼流淚,喉中咽着一股怨氣,衹聽得噎噎地響,竟說不出半句話。杜興道:「老人傢氣苦極了,俺勸你暫自寬懷,把委屈告說出來,說得明白時,大官人一定替你出力。」韓忠點頭,便揩拭乾了眼淚,說出那一番話來。
  有分教:梁山泊再動幹戈,鄆州府大興人馬。直教:攻破城池誅酷吏,打開囹圄救良民。畢竟韓忠說出些什麽言語,且聽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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