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是由杨振声和沈从文两位做东,先辈如朱光潜、林徽因和梁宗岱每次必到,还有同辈的严文井、卞之琳、何其芳等,高谈阔论,无拘无束。
傍晚,我又搭车回报社了。
"七七事变"那天我在上海。我是奉报社之命搭飞机赶到卢沟桥的。 从那以后,东车站就从我生活中消失了将近十年。不,一九四六年我也是飞到北平的。战争期间,常沿火车路线打拉锯战。全线修复是件大工程。
一直到一九四九年仲夏,我才随香港地下党坐船在烟台登陆,过济南时省委还设宴招待--事后方知坐在主人席上的是康生。
我又回到东车站--回到北京(平)了。
终生难忘的是一九五七年划右之后,那年四月我就在外单位一同志押解下,前往柏各庄农场。当时我才四十八岁,是背着自己的大铺盖卷儿进的东车站。也许是怕我跑掉,他总让我在头里走。上了车,我们对面坐。这位大概常出差坐夜车,午夜他打开个包包,掏出一瓶酒,摊开下酒的花生,就自饮自酌起来。我这被押解的,就茫然地望着车窗外的夜空,思念着已经下放的洁若和丢下的三个囝囝。
五十年代初我去湖南土改和六十年代末下湖北五七干校,都是从东车站出发的。后一次心情最渺茫、恐慌,以为此生只好葬身渤海湾或咸宁山沟里了。
如今,我每次去中央文史馆必走过这座东车站的遗址。对我来说,它不仅是个车站,而且在我的生命史上它起过界石的作用。离开它时,我曾暗自抹过泪;车进站时,我的心也曾怦怦跳过。
(原载《美文》,1996年第9期)
一个北京人的呼吁
一、文明始自安全
一个城市文明不文明,可以从许多不同的角度考核。公共汽车上有无让座的风尚,地上有无痰迹,售货员对顾客礼不礼貌,路人拾金昧不昧等等。这些,每一项都可成为考核的标准。但我认为最起码的文明,是安全。
安全的范围很广。在纽约,晚十点以后就很少有人敢坐地铁了,因为夜静人稀,在车厢里或车站上,都可能遭到歹徒的抢劫甚至伤害。这样的城市,楼房再高,霓虹灯再花哨,也不文明。"文革"期间,有人劝我出门不可戴手表,说曾有坏人看中了谁的手表,就跟踪到公共厕所里,为了抢表,就用利刃把戴表的手腕剁断。
今天,生活在我们的城市里,再也不用担惊受怕了,因为威胁市民的那些"哥儿们"已经"各得其所"了。最近,马路上的秩序也大为改观。然而另外还一种东西,不时还在威胁着市民的安全。有时是一口敞开盖子的煤气或自来水的检查井,有时是为了这样那样原因而挖的一些坑沟。周围既未用障碍物圈起,晚上当然更不会点个红灯。这些,不期而然地对市民就形成了一种陷阱,一种威胁。
这方面的有欠文明,主要是由于市基建以及水电工程工作程序(或者说作风 ) 的虎头蛇尾。往往检查完一个什么"井"或修完一座建筑,草草扫尾就一走了之。于是,遗下了后患。三年前,我的一位老友的快婿--优秀的青年建筑师,在南池子就为了躲马路上一堆杂土,被 后边的汽车轧死了。又比如天坛刨了些坑预备种树,后来改了"点",有的坑作废,但并不填上,有些浇树的自来水管露在地面上。玉渊潭公园有些树因故锯掉,地面还露着半尺来高的墩子。所有这些,对游人都成为"绊索"。近年来基建方面大有进步,每完成一座楼必给修条路。然而修路前并不砸夯,就慌忙把砖铺上。阴天下雨,地面下陷,砖也随之陷了下去。例如燕京饭店西侧的砖地,有一处已成凹形。我亲眼看到两个老人在那里栽了跟头。
建议市政当局像对消防那样,对各类施工人员作出规定,一定要确保市民老少行路安全。凡由于安全措施不周而造成的伤害,应准许市民控告有关方面,并要求赔偿。
一个文明的城市首先得让人们在里面走着放心,不用担惊受怕。
二、文明小议
煞风景
请欣赏:
请给我换一个看看! 拜托,快把噪音停掉!我读累了,想听点音乐或者请来支歌曲!
<< Previous Chapter Next Chapte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