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人评传 唐宋才子的真實生活   》 十二、李商隱(3)      閔澤平 Min Zeping

  在進士及第的前一年,詩人在濟源玉陽山學道教。關於李商隱與女道士之間不得不說的故事,蘇女士的想象力不算太離譜,畢竟這個故事還算是空穴來風。李商隱有首《銀河吹笙》:
  悵望銀河吹玉笙,樓寒院冷接平明。重衾幽夢他年斷,別樹羈雌作夜驚。月榭故香因雨發,風簾殘燭隔霜清。不須浪作緱山意,湘瑟秦簫自有情。
  清朝人馮浩箋註說:“上四句言重衾幽夢,徒隔他年,羈緒離情,難禁昨夜,是以未及平明而起,望銀河吹笙遣悶也。總因不肯直敘,易令人迷。緱山專言仙境,湘瑟秦笙則兼有夫妻之緣者,與銀河應。此必詠女冠,非悼亡矣。”這裏說得比較含蓄。通俗的說,馮浩認為這首詩寫的是李商隱對女道士的思念之情,而且這情感還是屬於夫妻之間的那種特有的情愫。因為詩中所用的銀河及湘靈鼓瑟、蕭史吹簫等典故都說明他與這位女道士有夫妻之緣。不過,蘇女士由此詩得出李商隱是三角戀中的失敗者,也算是發揮了超常的想象力:“女道士既與義山决裂,而義山餘情不斷,尚不勝其眷戀之意。‘樓寒院冷’猶言共衾無人,覺樓院更為清冷。……女道士之厭棄義山,必飾詞將專心修道,不更牽於兒女之情了。其實他卻和另一個羽士在鬧戀愛。義山也知道她說的是一派假話,所以最後二句用一種如恨如嘲的口吻勸她道:你何必假惺惺拿修道來騙我呢?恐怕你們湘瑟秦簫早在那裏倡和了!”
  由於詩人在《月夜重寄宋華陽姊妹》、《贈華陽宋真人兼寄清都劉先生》等詩中提到了“宋華陽”的名字,於是宋華陽就被認為是李商隱的戀人,甚至還有人認為李商隱曾經和宋華陽姐妹二人同時戀愛。這時的李商隱真辛苦啊,想想就讓今天的青年人汗顔。其時他尚未及第,自然得好好復習功課,以備來年科考,同時學仙還要忙於製造聲名,如李白那樣發現一條“終南捷徑”。談戀愛需要一定的經濟基礎,商隱同學艱頓的家庭生活使他舉步維艱。但大傢都認為商隱同學沒有把這些障礙放在眼中。更令人驚嘆的是,李商隱與戀愛的對象聯繫相當睏難,見一次面需要跋山涉水。如今有教授指出,愛情的力量永遠不能低估,為了金鳳玉露一相逢,李商隱往往要一個高大的山峰上溜下來再攀爬到另一座高聳入雲的峰頂上。沒有對愛情的執着,詩人能剋服這樣的睏難麽?
  不過,與宋華陽姊妹談戀愛的難度,想起來還是比與皇帝身邊的宮女姊妹花談戀愛的難度要小得多。當初,這對宮女姊妹進宮的時候,商隱同學還衹有十四歲,真不知道這段情緣是如何發生的。高墻內外他們是以一種什麽樣的方式來聯繫的呢?那時沒有電話,沒有網絡,也沒有書信往來,莫非是心與心之間無聲的交流?同樣令人費解的還有他與令狐傢的緋聞,據說他與令狐楚的義女,一說是小妾,另一說是丫鬟,又有了私情。令狐綯後來惱怒成羞,莫非也有這個因素?
  3.無題
  李商隱自己所承認的初戀,是與一位名叫柳枝的姑娘之間的故事,但這個故事剛剛拉開序幕就落幕了。嚴格講來,它還算不上戀愛,衹是雙方互有好感。當然,越是戀愛未遂,留下的遺憾越巨大。李商隱寫有《柳枝五首》,前面有個長長的序言,講述了他的這段經歷:
  柳枝,洛中裏娘也。父饒好賈,風波死湖上。其母不念他兒子,獨念柳枝。生十七年,塗妝綰髻,未嘗竟,已復起去,吹葉嚼蕊,調絲擪管,作天海風濤之麯,幽憶怨斷之音。居其旁,與其傢接故往來者,聞十年尚相與,疑其醉眠夢物斷不娉。餘從昆讓山(堂兄李讓山),比柳枝居為近。他日春曾陰,讓山下馬柳枝南柳下,詠餘《燕臺詩》,柳枝驚問:“誰人有此?誰人為是?”讓山謂曰:“此吾裏中少年叔耳。”柳枝手斷長帶,結讓山為贈叔乞詩。明日,餘比馬出其巷,柳枝丫鬟畢妝,抱立扇下,風障一袖,指曰:“若叔是?後三日,鄰當去濺裙水上,以博山香待,與郎俱過。”餘諾之。會所友有偕當詣京師者,戲盜餘臥裝以先,不果留。雪中讓山至,且曰:“為東諸侯取去矣。”明年,讓山復東,相背於戲上,因寓詩以墨其故處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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