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诗人评传 》 大唐詩人三部麯之：太白醉劍 》
第二十四章 黑棗山惡戰兵匪 蒼林裏再遇秦娥（4）
程韜光 Cheng Taoguang
“桃紅可好？”老嫗問道：“一別數載，吾於此見你。”言畢，扯下面具，正是秦娥。
李白急忙攬衣跪地：“不知是嶽母大人，何以至此？”遂放聲大哭。邊哭邊道自己出川後與巫教、安祿山之恩怨，唯獨隱去自己入贅許傢之事。
“罷了，孩子，難得你對桃紅之情意。世上男人如你，吾則不恨男人。”秦娥不忍卒聽，淚落如雨。“桃紅已去，已無牽挂。桃紅既是天上仙子，我等怎可將其強留人間？”
秦娥嚮前扶起李白，收淚再道：“不想於此見你，定是天意。當年，李龜年拘我回長安梨園，路遇逍遙道士笛仙李謨。李謨弄清原委，殺敗他，救我於離山觀。我於觀中，日聽老莊之道，夜聞悲天之鳴，翻然醒悟，念當年造孽深重，遂潛心參禪。常懷善念，復行善事，方能恕罪於萬一。那逍遙道士東嚮蓬萊，修仙求藥。我因眼疾，無法同行，衹好逶迤至此，等待他。”
李白道：“嶽母大人翻然醒悟，乃世之福音，吾心大慰。李白亦悟，今欲去長安以尋為民報國之途，還望母親教誨。”
秦娥道：“我兒大纔，若胸懷天下，一展抱負，乃黎民之福、社稷之幸也！衹是我兒為人傲岸，恐難脫世俗詬詈。望我兒善心養性，抱樸藏拙。”
李白聞言，叩首道：“為兒銘記於心。”
秦娥略撫情緒，又道：“你二人又何以至此？”
李白道：“路途之中，一婦人哭訴其女為神人擄入北林，故而尋人至此。嶽母大人可見否？”
“正在林中捨下。”秦娥道，“數日前，那小女林中采菇，忽遇餓狼，被我救起。我且帶你去見。”
二人隨秦娥至竹林深處，見一廢棄古廟，錯落有緻。一玲瓏女子正以芍藥花瓣浸染指甲，天真無邪，宛如晨露。見老嫗遂回身笑道：“奶奶回來了，我去沏茶。”
秦娥道：“便是此女。”那小女朝李白及公子一笑，折身側房。
三人進入古廟。李白見木墻上挂着一副蘆席做成之鎧甲，又見錦纏竹桶，不由多看幾眼。“天神之說？”秦娥笑道，“此處民風剽悍，多有強盜出沒，劫財劫色。我故裝作天神，為民了怨，以恕前孽。此女伶俐，途遇餓狼，被我救之。獲救之後，聞其言，被距此五十裏周鎮屠夫赤鬼兒看上，其母貪財，竟已許之。我見此女可憐，收留於此，亦傳些功夫。本擬收她為徒兒，又不忍其與我一同老於山林，蹈桃紅之轍，正不知如何安置？不妨隨你走出林外，我亦無牽挂矣。”
李白道：“母言甚是。可又如何回覆其母？”
“莫聽途中婦人鬍言！其乃鎮上老鴇，焉有情感？此女非其親生，常受其嫌。可說此女隨天神飛天，着十兩白銀相付即可。”秦娥道。
“如此更苦了母親。”李白跪地，落淚道，“母親雙目已損，望隨兒走出化外，以享天年。”
“我已與逍遙道士相約，等他回轉，同去蓬萊問仙求道。為母曾造孽非淺，亦不願再回塵世，受世俗熬煎。我雖目損，然心竅已開，尚可自理，無礙也！我兒可去長安受取功名，助天朝再現堯舜盛世，百姓之福也。母親必將心安，桃紅亦當含笑於天上。”
“若成功名之後，兒亦隨母去化外求仙，以餘生相侍，絶不食言。”李白大哭與秦娥而別。
對嶺人共語，飲潭猿相連。
時升翠微上，邈若羅浮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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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資料來源】河南文藝出版社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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