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亦迷途久矣!大丈夫应提三尺剑,立不世之功。今遇公子,如拨云见日。若无不便,请公子至寒舍小憩,我自与汝嫂言明,同赴长安。以求得功名,而率三千铁甲,荡平世间浊恶;以天下奇文,倡盛世伟业。佐佑王化,教化百姓,开疆乐土,岂不快哉?”李白怅望远山,直抒胸臆。
三人围坐于古柳之下,分享佳酿,至佳境处,李白起身,“借公子剑一用。”仗剑起舞,边舞边歌:
我舞龙泉剑,不惭世上英;
谁能书阁下,白首《太玄经》?
吴钩云霞明,飒沓如流星!
将炙啖朱亥,举斛笑侯嬴!
…………
一弯新月自东方升起,照着涢水和李白飞舞之衣衫。尉迟重瑞端坐大河之岸,已看得痴醉。
回至李白草舍已是深夜。许桃红于窗前烛下,一直等待。听柴扉门响,慌忙迎出。“可回来了,急煞人也。”许桃红见有客人,随即略整云鬓,低声道,“不知客人来,我去煮茶饭。桌上有你书信。”
庭院虽小,却也精致。门前数竿竹,被一溪缠绕;梨花盛开,香气挤满一室。李白安顿二人之后,拿起信来,一看孟浩然之书,激动不已。书道:“三月十五,栖霞山大佛寺南北论禅,剑仙必去。愚兄届时与你山下相见。”李白顿感一股暖流自心中流过:“吾爱孟夫子,风流天下闻……”
李白夫妇于草堂设宴,款待尉迟重瑞及黑蛮。四人轮流把盏,言谈甚欢。李白道:“我夫妇久居山林,孤陋寡闻。公子自江浙来,沿途可有趣事?”
“学成文武事,货与帝王家。”尉迟重瑞略一思索,娓娓叙道:
在我家乡,有一游侠之士,复姓淳于,单字棼。生于乡间,长于山野,得异人传授,颇具武功。后从军,单骑踹敌之中军,赫功而擢为裨将。然其性格狂放不羁,仗酒不驯,将帅失和,不久获罪,流落扬州。与武士周弁、文士田子华为友,终日嬉酒,以遣苦闷。一日大醉,沉睡之中梦见紫衣使者,跪拜面前:“臣奉槐安国国王相遣,特请驸马大人进宫。”
淳于棼心想未听说槐安国,国王请我做甚?却不自主随来使登上辇车,钻入槐树下蚂蚁洞中。
别有洞天!但见重峦叠嶂,溪水清亮;森林茂盛,草肥花香。问使者,亦不知季节,盖四季如春矣!车行数里,见一城郭:大屋飞檐,直冲长天。城门镂刻着“大槐安国”,流光溢彩。城门肃立军士。黄衣宦官,红衣宫娥,亦恭侍两侧。一白马将军迎着辇车,一路传呼:“奉国王旨,恭迎驸马。”
辇车进入皇宫,又见:亭台楼阁,雕梁画栋;香花异草,沁人肺腑;溪水潺潺,乐声阵阵。
下车入宫,叩见国王。国王道:“闻淳于棼文武全才,天下无双,特将琼花公主许配与汝,汝将好生爱护。”翌日,全城结彩,共祝大婚。淳于棼见公主美丽绝代,能歌善舞,喜不自胜。自与公主琴瑟和谐,共度日月。
光阴似箭。淳于棼欲展抱负,乃上书国王,愿为国王开疆守土。国王大喜,遂封他为南柯太守。南柯系大槐安国之要地,景色秀丽,人物豪盛。淳于棼携公主赴任南柯,果然,风调雨顺,百姓安居乐业。后来,境外檀萝国觊觎南柯,兵发城下,淳于棼提五千甲士,夜袭敌军中帐,马到成功,大获全胜。自此,声誉日隆。多年过去,淳于棼位极人臣,国王却夜不沉榻,忧他拥兵自重,功高盖主。不久,扫帚星现于南方,而此时公主病逝,国王借机免其太守之职,令其休养。
淳于棼为国驰骋多年,出生入死,开疆拓土,而今解甲归田,不免愤懑。国王道:“您离家多年,亦该回去看看。”被武士一把推出,原来一梦!
淳于棼梦中景致如昨。遂握大斧,挖开树下蚁穴,果见酷似亭台楼阁之泥土,无数蚂蚁熙攘其中。一块掌大紫土之上,两只大蚁匍匐其上,数队蚂蚁,整齐排列。淳于棼怅然:必是国王、王后矣!再往前行,又见几块泥土,状若城墙。群蚁见淳于棼,纷纷朝拜,“必是我之南柯!”此外,当年笙歌饮宴之所,跃马金戈之地,一一皆见。淳于棼于洞中盘桓良久,仰天长叹:“南柯一梦!贵极禄位,权倾一时,不过是蚂蚁国里见分晓!
待尉迟重瑞叙毕,李白笑道:“若能弃小我而成大我,出生入死,为国为民,又何为梦醒而困厄?为苍生之念,使五谷丰登,安居乐业,世风开化,疆土太平,李白弃一世富贵,无悔矣!”
闻夫君有赴长安谋求功名之意,许桃红一家皆喜。岳父特意手书两封书信,交昔日故旧光禄卿许福乾、礼部员外郎崔国辅,以期李白早日登朝入仕,大展宏图。
避人五陵去,宝剑值千金。
分手脱相赠,平生一片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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