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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集 》 全後漢文 》
捲八十
嚴可均 Yan Kejun
◎ 蔡邕(十二)
◇ 篆勢
字畫之始,因於鳥跡。蒼頡循聖,作則製文。體有六篆,要妙入神。或象龜文,或比竜鱗。紆體放尾,長翅短身。頽若黍稷之垂穎,藴若蟲蛇之棼。揚波振激,鷹寺鳥震。延頸協翼,勢似凌。或輕舉內投,微本濃末,若經若連;似露緣絲,凝垂下端;從者如懸,衡者如編;杳杪邪趣,不方不圓;若行若飛,支支。遠而望之,若鴻鵠群遊,絡繹遷延;迫而視之,端際際不可得見,指為不可勝原。研桑不能數其詰屈,離婁不能睹其隙間,般、亻垂揖讓而辭巧,籀誦拱手而韜斡。處篇籍之首目,粲粲彬彬其可觀。ゼ華豔於紈素,為學藝之範閑,嘉文德之弘藴,懿作者之莫刊。思字體之俯仰,舉大略而論旃。(本集,《晉書·衙恆傳》,《藝文類聚》七十四,《初學記》二十一,《御覽》七百四十九。)
◇ 隸勢
烏跡之變,乃惟佐隸。蠲彼繁文,崇此簡易。厥用既弘,體象有度。奐若星陳,鬱若雲布。其大徑尋,細不容發,隨事從宜,靡有常製。或穹窿恢廓,或櫛比針列,或砥平繩直,或蜿蜒繆戾。(案《衙恆傳》作「膠戾」。)或長邪角趣,或規旋矩折。修短相副,異體同勢。奮筆輕舉,離而不絶。織波濃點,錯落其間。若鐘ね設張,庭燎飛煙。嶄岩崔嵯,高下屬連。似崇臺重宇,增雲冠山。遠而望之,若飛竜在天;近而察之,心亂目眩。奇姿譎誕,不可勝原。研桑所不能計,宰賜所不能言。何草篆之足算,而斯文之未宣。豈體大之難睹,將秘奧之不傳?聊伫思而詳觀,舉大略而論旃。(本集。案此篇當是衙恆作,本集有之,姑不刪。)
◇ 勸學篇
人無貴賤,道在者尊。(《文選·潘嶽閑居賦》註。)
木以繩直,金以淬剛,必須砥礪,就其鋒。(《御覽》七百六十七。)
明球不瑩,不發其光;實玉不琢,不成圭璋。(《御覽》八百三。)
<鼠石>鼠五能,不成一技。(《易·晉·正義》)五技者:能飛不能上屋,能緣不能窮木,能泅不能渡瀆,能走不能絶人,能藏不能覆身是也。(《爾雅·釋獸·釋文》引蔡伯喈《勸學篇》案:此《勸學篇》本註也。註蓋即邕作。古人引書註多直言某書,或別言註,無定例。)
蚓無爪牙,軟弱不便穿穴洞地,食塵飲泉。(《藝文類聚》六。)蟹有八足,加以二螯。(《世說新語·紕漏篇》註引蔡邕《勸學章》。案:篇又稱章,猶《急就篇》稱《急就章》也。《三倉》五十五章,章六十字。《急就》三十二章,章六十三字,。《勸學》若幹章,章若幹字,不可考也。又案:《世說》註云:「《大戴禮·勸學篇》,『蟹二螯八足,非蛇之穴無所寄托者,用心躁也。』」故蔡邕《勸學章》取義焉。王懷祖雲:「蟹有八足,加以二螯,即蔡邕《勸學篇》文。」可均按:邕取「用心躁」一語以勸學,與上文「不成一技」同意。)
周之師氏,居虎門左。(《北史·劉芳傳》)
儲副君也。「(一切經音義二,大般涅經六引蔡邕《勸學》,又《九佛本行集經十二》引同。案:此亦本註。)
傭,賣力也。(《一切經音義六,妙法連華經二》引蔡邕《勸學》註)
瞻彼頑薄,執性不固。心遊目蕩,意與手互。(《御覽》四百九十。)
上𠔌次仲,初變古形。(張懷《書斷上》,《法書要錄七》,《墨池編》一,又七。)
齊相杜度,薑守名篇。(《書斷中》,《法書要錄》八,《墨池編》七。)
扶風曹喜,建初稱善。(《書斷中》,《法書要錄》八,黑池編一,又七。)
◇ 聖皇篇
程邈刪古立隸文。《書斷上》,《法書要錄》七,《墨池編》七
◇ 月令問答
問者曰:「子何為著《月令說》也?曰:「予幼讀記,以為《月令》體大經問,(一本作「同」。)不宜與記書雜錄並行,而記傢記之,又略及前儒特為章句者,皆用其意傳,非其本旨,又不知《月令》徵驗。布在諸經,《周官》、《左傳》皆實與《禮記》通。他議橫生,紛紛久矣。光和元年,予被謗章,罹重罪,徙朔方,內有獫狁敵衝之釁,外有寇鋒鏑之艱,危險凜凜,死亡無日。過被學者聞,傢就而考之,亦自有所覺寤,庶幾頗得事情,而訖未有記著於文字也。懼顛蹶隕墜,無以示後,同於朽腐。竊誠思之,《書》有陰陽升降、天文歷數、事物制度,可假以為本,敦辭托說,審求歷象,其要者莫大於《月令》,故遂於憂怖之中,晝夜密勿,昧死成之。旁貫五經,參互群書,至及國傢律令制度,遂定歷數,盡天地三光之情。辭繁多而曼衍,非所謂理約而達也。道長日短,危殆冠兢惕,取其心盡而已,故不復加刪省,蓋所以探頤辨物,庶幾多識前言往行之流也。苟使學者以為可覽,則餘死而不朽也。」
問者曰:「子說《月令》,多類《周官》、《左氏》。假無《周官》、《左氏傳》,《月令》為無說乎?」曰:「夫根柢植則枝葉必相從也。《月令》與《周官》,並為時王政令之記,異文而同體。官名百職,皆《周官》解,《月令》甲子,瀋子所謂似《春秋》也。若夫太昊,蓐收、句芒、祝融之屬,《左傳》造義立說,生名者同,是以用之。」
問者曰:「既用古文於歷數,不用《三統》,用《四分》,何也?曰:「《月令》所用,參諸歷象,非一傢之事,傳之於世,不曉學者,宜以當時所施行夫密近者。《三統》已疏闊廢弛,故不用也。」
問者曰:「既不用《三統》,以驚蟄為孟春,中雨水為二月節,皆《三統》法也,獨用之何?」曰:「《孟春月令》曰『蟄蟲始震』,在正月也。中春始雨水,則雨水二月也。以其合,故用之。」
問者曰:「歷雲小暑,季夏節也,而今文見於五月,何也?」曰:「今不以歷節言,據時始暑而記也。歷於大雪、小雪、大寒、小寒皆去十五日,然則小者當去大暑十五日,不得及四十五日。不以節言,據時暑也。」問者曰:「《中春令》不用犧牲,以璧更皮幣,不用犧牲,何也?」曰:「是月獻羔,以太牢祀高。宗廟之祭以中月,安得用犧牲?祈者,求之祭也。著《令》者豫設水旱、疫癘當禱祈,用犧牲者,是用之助生養傳,祈以幣代牲,章亦因於高之事,乃造說曰:『更者,刻木代牲,如廟有桃梗。』此說自欺極矣。經典傳記無刻木代牲之說,蓋書有轉誤,三豕渡河之類也。」
問者曰:「《仲鼕令》曰:『奄尹申宮令,謹門閭。』今曰門闈,何也?」曰:「閹尹者,內官也,主宮室。出入宮中之門曰闈,閹尹之職也。閭,裏門,非閹尹所主,知當作闈也。」
問者曰:「《令》曰『七騶鹹駕』,今曰六騶,何也?」曰:「本官職者,莫正於《周官》。《周官》天子馬六種,六種別有騶,故知六騶。《左氏傳」,『晉程鄭為乘馬禦,六騶屬焉』。無言七者,知六騶,《左氏傳》,『晉程鄭為乘馬禦,六騶屬焉,』無言七者,知當為六也。」
問者曰:「《令》以中秋築城郭,於經傳為非其時。《詩》曰:『定之方中,作於楚宮,營室也。九月十月之交,西南方中,故傳曰『小昏正而栽築』,即營室也。昏正者,昏中也。栽築者,栽木而始築也。今文在前一月,不合於經傳也。」(案:此條闕答語。)
問者曰:「子說三難,皆以日行為本。《古論》、《周官》、《禮記》說,以為但逐惡而已,獨安所取之?」曰:「取之於《月令》而己。四時通等而夏無難文,由日行也。春行少陰,秋行少陽,鼕行太陰,陰陽背使不於其類,故鼕春難以助陽,秋難以達陰。至夏節太陽行太陰,自得其類,無所扶助,獨不難取之於是也。」
問者曰:「反令每行一時轉三旬,以應行三月政也。春行夏令,則雨水不時,謂孟夏也。草木旱枯,中夏也。國乃有恐,季夏也。今總合為一事,不分別施之於三月,何也?曰:「說者見其三旬,不得傳註而為之說,有所滯礙,不得通矣。孟秋反令行鼕令,則草木枯。後乃大水,敗城郭。即分為三事,後乃大水在誰後也?城郭為獨自壞,非水所為也。《季鼕令》曰『行春令則胎夭多傷,民多蠱疾,命之曰逆。』即分為三事,行季鼕令,為不感災異,但命之曰逆也。知不得斬絶,分應一月也。其類皆如此。令之所述,略舉其尤者也。」
問:『春食麥羊,夏食菽雞,秋食麻犬,鼕食黍豕之屬,但以為時味之宜,不合之於五行。」《月令》服食器械之製,皆順五行者也。說所食獨不以五行,不已略乎?」曰:「蓋亦思之矣。凡十二辰之禽,五時所食者,必傢人所畜,醜牛、未羊、戌犬、酉雞、亥豕而已。其餘竜、虎以下,非食也。春木王,木勝土,土王四季,四季之禽,牛屬季夏,犬屬季秋,故曰未羊可以為春食也。夏火王,火勝金,酉雞可以為夏食也。季夏土王,土勝水,當食豕而食牛。土,五行之尊者;牛,五畜之大者。四時之性,無足以配土德者,故以牛為季夏食也。秋金王,金勝木,寅虎非可食者,犬豕而無角,虎屬也,故以犬為秋食也。鼕水王,水勝火,當食馬,而禮不以馬為牲,故以其類而食豕也。然則麥為木,菽為金,麻為火,黍為水,各配其牲為食也。雖有此說,而米監精粹,不合於《易》卦所為之禽,乃洪範傳五事之畜,近似卜筮之術,故予略之,不以為章句。聊以應問,見有說而已。」
問:「記曰養三老五更,子獨曰五叟;《周禮》曰八十一禦妻,今日禦妾,何也?」曰:「字誤也。叟,長老之稱也。其字與『更』相似書者轉誤,遂以為更。嫂字女旁,瘦婁從叟,今皆以為更矣。立字法者不以形聲,何得以為字?」以嫂、瘦推之,知是『更』為『叟』也。妻者齊也,惟一適人稱妻,其餘皆妾,位最下也。是以不得言妻雲也。」(本集,《說郛》。案:《月令問答》、《明堂論》《月令篇名》等三篇,皆《月令章句》之文,其書久亡,明刻本入集,今從之。)
◇ 明堂論
明堂者,天子太廟,所以宗祀(《績漢志》註補作「崇禮」俞汝成本同。)其祖,以配上帝者也。夏後氏曰世室,殷人曰重屋,周人曰明堂。東曰青陽,南曰明堂,西曰總章,北曰玄堂,中央曰太室。《易》曰:「離也者,明也,南方之卦也。聖人南面而聽天下,鄉明而治。」人君之位,莫正於此焉。故雖有五名,而主以明堂也。其正中皆曰太廟,謹承天順時之令,昭令德宗祀之禮,明前功百闢之勞,起尊老敬長之義,顯教幼誨稚之學,朝諸侯、選造士於其中,以明制度。生者乘其能而至,死者論其功而祭,故為大教之宮,而四學具焉,官司備焉。譬如北辰,居其所而衆星拱之,萬象翼之。政教之所由生,變化之所由來,明一統也。故言明堂,事之大,義之深也。取其宗祀之貌則曰清廟,取其正室之貌則曰太廟;取其尊崇則曰太室。取其鄉明則曰明堂,取其四門之學則曰太學,取其四面之周水圓如璧則曰辟雍,異名而同事,其實一也。《春秋》因魯取宋之姦賂,則顯之太廟,以明聖王建清廟明堂之義。經曰:「取郜大鼎於宋,戊申納於太廟。」傳曰:「非禮也。君人者將昭德塞違,故昭令德以示子孫。是以清廟茅屋,昭其儉也。夫德,儉而有度,升降有數,文物以紀之,聲明以發之,以臨照百官,百官於是乎戒懼而不敢易紀律。」所以明大教也。以周清廟論之,魯太廟皆明堂也。魯祀周公於太廟明堂,猶周宗祀文王於清廟明堂也。《禮記·檀弓》曰::王齋於清廟明堂也。」孝經曰:「宗祀文王於明堂。」禮記《明堂位》曰:「太廟,天子曰明堂。」又曰:「成王幼弱,周公踐天子位以治天下,朝諸侯於明堂,製禮作樂,頒度量,而天下大服。成王以周公有大勳勞於天下,命魯公世世祀周公於太廟。以天子之禮,升歌清廟,下管象舞,所以異魯於天下也。」取周清廟之歌歌於魯太廟,明魯之太廟猶周之清廟也,皆所以昭文王、周公之德以示子孫也。《易傳·太初篇》曰:「天子旦入東學,晝入南學,暮入西學。太學在中央,(《續漢·祭祀志中》註補作「在中央曰太學。」)天子之所自學也。」《禮記·保傅篇》曰:「帝入東學,尚親而貴仁。入西學,尚賢而貴德。入南學,尚齒而貴信,入北學,尚貴而尊爵,入太學,承師而問道。」與《易傳》同。魏文侯《孝經傳》曰:「太學者,中學明堂之位也。」《禮記·古大明堂之禮]曰:「膳夫於是相。禮日中出南闈,見九侯,反問於相;日側出西闈,視五國之事;日入出北闈,視帝節猷。」《爾雅》曰:「宮中之門謂之闈。」王居明堂之禮,又別陰陽,嚮東南稱門,西北稱闈。(《續漢志》註補作「南門稱門,西門稱闈。」)故周官有門闈之學。師氏教以三德守王門,保氏教以六藝守王闈。然則師氏居東門、南門,保氏居西門、北門也。知掌教國子,與《易傳》、《保傳》王居明之禮參詳發明,為學四焉。文王世子篇曰:凡大合樂,則遂養老,天子至,乃命有司行事,興秩序節,祭先聖先師焉,始之養也。適東序,釋奠於先老,遂設三老、五更之位焉。言教學始之於養老,由東方歲始也。又春夏學幹戈,秋鼕學羽篇,皆於東序。凡祭與養老、乞言、合語之禮,皆小樂正詔之於東序。」又曰:「大司成論說在東序。」然而詔學皆在東序。東序,東之堂也,學者聚焉,故稱詔太學。仲夏之月,令祀百闢卿士之有德於民者。《禮記太學志》曰:「禮,士大夫學於聖人、善人,祭於明堂,無其位者祭於太學。」《禮記·昭穆篇》曰:「祀先賢於西學,所以教諸侯之德也。」即所以顯行國禮之處也。大學,明堂之東序也,皆在明堂辟雍之內。《月令》記曰:「明堂者,所以明天地,統萬物。」明堂上通於天,象日辰,故下十二宮象日辰也。水環四周,言王者動作法天地,德廣及四海,方此水也。《禮記·盛德篇》曰:「明堂九室,以茅蓋屋,上圓下方,此水名曰辟雍。」《王製》曰:「天子出徵,執有罪,反釋奠於學,以諷馘告。」《樂記》曰:「武王伐殷,俘馘於京太室。」《詩·魯頌》雲:「矯矯虎臣,在泮獻馘。」京,鎬京也。太室,辟雍之中明堂太室也。與諸侯泮宮,俱獻馘焉,即《王製》所謂「以訊馘告」者也。《禮記》曰:「祀乎明堂,所以教諸侯之孝也。」《孝經》曰:「孝悌之至,通於神明,光於四海。(《績漢志》註補有「無所不通」四字。俞攸成本亦有)《詩》雲:「自西自東,自南自北,無思不服。」言行孝者則曰明堂,行悌者則曰太學,故《孝經》合以為一義,而稱鎬京之詩以明之。凡此皆明堂、太室、辟雍、太學事通文合之義也。其制度之數,各有所依。堂方百四十四尺,坤之策也。屋圓屋徑二百一十六尺,乾之策也。太廟明堂方三十六丈,通天屋徑九丈,陰陽九六之變也。圓蓋方載,六九之道也。八闥以象八卦,九室以象九州,十二宮以應十二辰。三十六戶七十二牖,以四戶牖乘九室之數也。戶皆外設而不閉,示天下不藏也。通天屋高八十一尺,黃鐘九九之寶也。二十八柱列於四方,亦七宿之象也。堂高三丈,以應三統。四鄉五色者,象其行。外廣二十四丈,應一歲二十四氣。四周以水,象四海。王者之大禮也。(本集,《續漢·祭祀志》中註補引蔡邕《明堂論》,《說郛》。)
◇ 月令篇名
因天時,製人事,天子發號施令,祀神受職,每月異禮,故謂之《月令》。所以順陰陽,奉四時,郊氣物,行王政也。成法具備,各從時月,藏之明堂,所以示承祖考神明,明不敢泄瀆之義,故以《明堂》冠《月令》充,以名其篇。自天地定位有其象,聖帝明君世有紹襲,蓋以裁成大業,非一代之事也。《易》正月之卦曰泰,其經曰:「王用享於帝,吉。《孟春令》曰:「乃擇元日,祈彀於上帝。」《顓頊歷術》曰:「天元正月己巳朔旦立春,日月俱起於天廟營室五度。」月令孟春之月,日在營室。(本集,「顓頊」以下多誤,今從《續漢·律歷志中》註補引改註補作蔡邕《命論》,當是《月令論》之誤也。)《堯典》曰:「乃命羲和,欽若昊天,歷象日月星辰,敬授人時。」《令》曰:「乃命太史,守典奉法,司天日月星辰之行。」《易》曰:「不利為寇,利用禦寇。」《令》曰:「兵戎不起,不可從我始。」《書》曰:「歲二月,同律度量衡。」《中春令》曰:「日夜分,則同度量,鈞衡石。」凡此皆合於大禮王政,其類不可盡稱。《大傳禮·夏小正傳》曰:「陰陽生物之後,王事之次,則夏之《月令》也。「殷人無文,及周而備,文義所說,博衍深遠,宜周公之所著也。官號職司,與《周官》合。《周書》七十二篇,而《月令》第五十三,古者諸侯朝正於天子,受《月令》以歸,而藏諸廟中。天子藏之於明堂,每月告朔朝廟,出而行之。周室既衰,諸侯怠於禮。魯文公廢告朔而朝,仲尼譏之。經曰「閏月不告朔」,猶朝於廟,刺捨大禮而徇小儀,自是告朔遂闕,而徒用其羊。子貢非廢其令而請去之。仲尼曰:「賜也,爾愛其羊,我愛其禮。「庶明王復興,君人者昭而明之,稽而用之,耳無逆聽,令無逆政,所以臻乎大順,陰陽和,年彀豐,太平洽,符瑞由此而至矣。秦相呂不韋著書,取《月令》為《紀號》,淮南王安亦取以為第四篇,改名曰《時則》,故偏見之徒,或云《月令》呂不韋作,或云淮南,皆非也。(本集,《說郛》)
◇ 蔡君書像頌(附)
文同三閭,孝齊參、騫。(□□□□□□□《蔡邕別傳》:「東國宗敬邕,不言名,鹹稱蔡君。兗州陳留,並圖畫形像而頌之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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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选集】全上古三代秦漢三國六朝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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