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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 故鄉在紙上：一個村莊的歷史和命運 》
第8節：總有一種力量，讓我們感動
潦寒 Lao Han
總有一種力量，讓我們感動
責任感是一個人成熟的主要標志。
--題記
有兩種東西我越是思考就越感到無上敬畏，一個是我們頭上的燦爛星空，一個是深埋在我們心中的道德準則。
--康德
1
這是一對普通的農村人的愛情故事。
這段愛情故事如果是發生在風雲人物或者名人世傢的身上，可能會成為千古佳話廣為流傳。它卻發生在了中國農村任意角落裏都能找到的極為普通的農村青年身上。也就是因為它發生在一對普通的農民身上，我纔倍感它的不易與偉大。
一個人身邊的偉大是不太容易發現，這好比是欣賞古典音樂，你需要長一雙配欣賞古典音樂的耳朵。
2
武威給我的印象一直是那種比較靦腆的人。他比我大十多歲，他結婚時我還小屁孩一個，對他娶的媳婦蓮子的印象也比較模糊。我和他的小弟弟四威玩得不錯，到他傢去偶爾見到蓮子，也是搭一句話就過去了。後來，我到城市上學去，沒有了見面的機會。
不太關心的事時間上也總是模糊的，甚至連是誰在我面前說的都記不得了。蓮子不能生育。這在農村是件事，但絶不是多大的事。農村的青年一旦結了婚，如果離了婚想再組織家庭，除了條件出衆的外，都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因此婚姻的意思也在於捆綁夫妻，無論感情好否。在我們村，有一對夫妻彼此不說話二十年，照樣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地熬着。因此，不能生育的家庭，大多是抱養一個孩子，這恐怕是最好的補救措施。
事情急轉而下，發生了戲劇性的變化。
武威傢裏養着一個媳婦，在平頂山煤礦還和蓮子過着神仙般的日子。消息像長腿一樣，很快傳遍了整個村子。等傳到我的耳朵裏時，外村的人都知道了。它超出了約定成俗的規則，成為人們議論的焦點，蓮子自然也成了本文的主人公。
3
古人說，人生如戲。最根本的原因恐怕在於，真假難辨，無論是戲裏還是戲外。
人感覺到什麽重要時，一定是他還沒有擁有或擁有了又失去了。
武威最初和蓮子商議假離婚時，是真心想和蓮子離婚，還是像他說的那樣，咱們先離婚，我找個女人，等她給咱生個小孩子後立即和她離婚，咱們再合婚。不但外人弄不明白，蓮子弄不明白，恐怕連武威有時也弄不明白。
我常常這樣想，一個女人衹有深愛着一個男人時，纔會沒有最基本的判斷能力。蓮子就是這種人。
蓮子和武威離婚了，就這樣生活近十年的夫妻無聲無息離婚了。
4
讓蓮子後悔得要死的是，武威沒有履行離婚時的承諾。武威和那個女人結婚後，心好像安靜下來了。
蓮子瘋一樣跑了回來，找武威，找武威的父親，跪在武威的母親面前，頭都叩破了。事情的欺騙性在於，事實使你無奈。
在這個世界上，如果說最想要面子的群體，那恐怕就是農民了，尤其是牽扯到一個傢族。蓮子也嫁人了，是在傢族成員的威逼利誘下嫁人的，嫁到了我們的鄰村。在蓮子傢族人的思想意識裏，武威的無情無義使他們的傢族蒙羞，唯一能夠表示不滿的就是，讓蓮子也盡快嫁人。
蓮子再次出嫁時是什麽樣的情形，我每一次的想象，都有不同的答案。
5
蓮子和那個男人結婚後，沒有讓他進屋，更沒有讓他上床。三天後，蓮子逃了出來，直奔我們村找武威去了。蓮子感動了武威，兩人逃到平頂山打工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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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資料來源】春風文藝出版社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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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節：序一：為責任而寫作 | 第2節：序二：春初新韭，秋末晚菘 | 第3節：高高的慄木門樓(1) | | 第4節：高高的慄木門樓(2) | 第5節：高高的慄木門樓(3) | 第6節：高高的慄木門樓(4) | | 第7節：高高的慄木門樓(5) | 第8節：總有一種力量，讓我們感動 | 第9節：紙上的痛苦(1) | | 第10節：紙上的痛苦(2) | 第11節：值得商榷的"封建意識"(1) | 第12節：值得商榷的"封建意識"(2) | | 第13節：傳統的覆滅(1) | 第14節：傳統的覆滅(2) | 第15節：忍耐與善良(1) | | 第16節：忍耐與善良(2) | 第17節：與生俱來的高貴(1) | 第18節：與生俱來的高貴(2) | | 第19節：家乡的人命案(1) | 第20節：家乡的人命案(2) | 第21節：家乡的人命案(3) | | 第22節：在嬗變中沒落(1) | 第23節：在嬗變中沒落(2) | 第24節：在嬗變中沒落(3)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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