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杂文 》 高高的樹上 》
第8節:高高的樹上(8)
易中天 Yi Zhongtian
高州賓館倒是張燈結彩,一派喜慶。服務員也都一個個訓練有素,見了代表都叫“首長”。高大興的心情就好起來。放下行李報完到,就去看望高步誠。
高步誠這次住得規格特別高,獨占一棟小樓(有秘書陪),門口還有警衛。高大興還沒有走到門口,就被警衛攔住了,問他找誰,有什麽事。高大興就說自己是會議代表,來看高步誠先生。警衛說,市委有决定,為了讓首長能好好休息,嚴禁閑雜人等打擾,衹有常務理事級別以上的纔給通報。一般代表要見高會長,得先到會務組登記預約。高大興想我怎麽是閑雜人等呢?我雖然不是理事、常務理事、會長副會長、博導,好歹也是教授、代表呀!卻也沒有辦法。秀纔遇到兵,有理講不清,衹好回房間。
房間裏又來了個代表,是個渾身上下都透着機靈勁兒的年輕人,很客氣。高大興也客氣。兩人就打招呼,就寒暄,就遞名片。高大興接過名片一看,就愣住了,高不興?還有叫這種名字的?高不興看出高大興的心思,就解釋說,他雖然也是高興學的人,卻不研究“高興”,而是研究“不高興”問題的,叫“高什麽興”都不合適。但總不能叫“不高興”吧?也就衹好叫這個了。
高大興明白,這也是一個改了名的,就産生幾分親切感,引為同志。
高不興就對高大興講“不高興學”。據高不興說,研究不高興,其實比研究高興還重要,還有前途。因為人高興的時候少,不高興的時候多。高不興問高大興,高老師,你這一生,有多少時候是高興的呢?
高大興一想,娘的,還真沒多少!
高不興又問,不高興卻很容易,是不是?
高大興心想,怎麽不是,我這一路都不高興,就說是。
高不興說,這不就清楚了!高興,是非本質的;不高興,纔是本質的。其實也不光是你高老師,所有人都一樣,都是高興的時候少,不高興的時候多。所以佛傢講人生是苦,是煩惱,也就是說不高興是人的本質,高興不過是偶然現象和異常現象。研究不高興是不是比研究高興更重要?
高大興沒繞過來,應付地說,好像也是。
高不興說,不是“好像”,而是“就是”。所以,我非常希望你也來研究不高興。
高大興嚇了一跳:這個我可不懂。
高不興說,很簡單,很很簡單的啦!衹要把題目和材料換一換就行了。比方說,你寫過《從中國古典文學看中國人的高興方式》、《從中國古典文學看中國人的高興原因》、《從中國古典文學看中國人的高興表現》、《從中國古典文學看中國人的高興類型》,對不對?再換個角度,寫一組《從中國古典文學看中國人的不高興方式》、《從中國古典文學看中國人的不高興原因》、《從中國古典文學看中國人的不高興表現》、《從中國古典文學看中國人的不高興類型》,不就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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