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桑纳修司慎重考虑了弗路门提乌斯的建议后,便在一次神职人员会议上对弗路门提乌斯大声说:“除了你,我们还能找到谁能像你一样心怀上帝、并且能去完成这些工作呢?”因此,阿桑纳修司“给他委以主教圣职,并吩咐他以神思的名义回到他所来的国家去”。
弗路门提乌斯回到埃塞俄比亚,成了该国第一位基督教主教,继续完成他的使命。他的工作在公元331年得到了回报,因为国王本人也改信了基督教。又扎那王朝遗留下来的钱币记录了这个转变过程——早期的钱币上有新月和满月的图案,后来的钱币上则清清楚楚地印上了十字架,从而成为所有国家中最早使用这个基督教象征符号的钱币之一。
阿克苏姆城是基督教在埃塞俄比亚的温床。从公元1世纪到大约公元10世纪,它一直就是埃塞俄比亚帝国的国都。不过,在我们的计划里,阿克苏姆的意义却比这些还要广泛得多。
我从有关资料上读到,我们将会在这里看到前基督教时代的许多壮丽遗迹,它们无不具有重大的考古价值(其中包括一些宏大宫殿的遗迹),并且依然完整地保留着这座城市的一些最著名的纪念碑——那里的方尖碑大约都有两千多年的历史,是一种先进的艺术和建筑技术的历史见证,其年代比非洲亚撒哈拉地区其他所有文明都早得多。
这些实实在在的人工作品,并不是阿克苏姆独特重要性的推一见证。使我惊异的是,我携带的这些参考书都报道了一件事:根据埃塞俄比亚的传说,约柜被保存在一座小礼拜堂里,礼拜堂与另一座格外神圣的教堂毗邻。这些传说与埃塞俄比亚人的一个说法有关——《圣经》上的示巴女王曾经统治过埃塞俄比亚。不过,这个说法却被历史学家们普遍看作荒唐的虚构而不予理睬。
我当时刚刚看过印第安那?琼斯系列的第一部电影《夺宝奇兵》,因此,我自然不禁想到了一种可能性(无论多么不着边际,它依然是一种可能性),那就是:《旧约》时代最珍贵、最神秘的圣物,那件几乎遗失了3000年的圣物,很可能就在我即将探访的这座城市里。因此我决定,不了解到这个奇特传说的更多情况,我就绝不离开这里。
机长告诉我们阿克苏姆就在我们下方时,我好奇地朝下面观望。
DC3客机用权不合常现的方式,降落在了狭窄的跑道上,实在令人胆战心凉。飞机驾驶员并没有按照常规做低空的长距离慢着陆,而是让飞机从高空猛然下降,于是,我们便提心吊胆地直接飞到了城镇上方。飞机上的一位军人向我们解释说,这是为了尽量缩短着陆时间,以免使飞机成为周围小山上狙击手们的靶子。
我想起了那两个赞比亚人告诉过我们的情况:他们在阿克苏姆着陆时,每次都遭到机关枪的射击。我默默祈祷这种情况不要发生在我们身上。在一个狭窄的金属机舱里,被束在很不牢靠的座位上,离地面几百英尺,时刻都在担心子弹会穿过机舱的地板和护壁,这种感受实在令人不快。
幸亏那天早晨没有发生这种糟糕的情况,我们平安地降落在了地面上。我记得,我看见了跑道上的红色碎石,看见了飞机的轮子触及地面时扬起的尘土,也看见了大量埃塞俄比亚士兵——他们个个全副武装,身穿迷彩军服,我们租车和休息的时候,他们全都密切地注视着我们。我还注意到了其他一些事情:飞机跑道两边都挖出了战壕,上面罩着伪装网,网下露出了装着重型武器的铁桶。我记得,有一些装甲运兵车排列在堡垒附近,此外还有五六辆苏式坦克。跑道一侧的机场边缘地带那边,还停着两架Mi-24武装直升机,在它们短粗的平衡器下面,还可以看到火箭发射道。
我们在阿克苏姆的探访,自始至终没有一秒钟不笼罩着一座被围困的城市的那种战战兢兢、万分警惕的气氛。虽然我们只被允许逗留一夜,但我们却感到自己在那里度过的时间被拉长了,几乎被无限地延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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