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国末期的荀子这样说过:“盖帝尧长,帝舜短;文王长,周公短;仲尼长,子弓短。……且徐偃王之状,目可瞻焉 ( 额 )。仲尼之状,面如蒙旗 ( 彭洪,似蟹 ) 。周公之状,身如断菑。皋陶之状,面如削瓜。閎夭之状,面无见肤 ( 多髯蔽其肤 )。傅兑之状,身如植鳍。伊尹之状,面无须麋 ( 须眉 ) 。禹跳,汤偏 ( 跳、偏皆跛 )。尧舜参牟 ( 眸 ) 子……古者梁封长巨蛟美,天下之杰也;筋力越劲,百人之敌也;然而身死困亡,为天下大僇。”(《荀子·非相》)正所谓人不可貌相,尧舜、文王周公、孔子子弓身材或高或矮,都不影响成为英雄或圣人;大禹、商汤都还是个跛脚之人,伊尹还没有胡须,在人们心目中仍然是明君贤相;徐偃王的眼睛可以看到自己的额头,可以想见他的额头有多长;孔子的脸像蟹子一样,多难看;周公的身子像断了的笛子,要多难看就有多难看;皋陶的脸像削掉了的一只瓜,嘿,可以想见有多恐怖。但在人文精神萌动的春秋战国时期,他们一个个都是顶天立地的男子汉。
若不是大叔段的阿哥郑庄公太狡猾,说不定,大叔段也会成为另一个顶天立地的美男子的。特别可贵的是,诗人赋予了被赞美对象以“仁”的品德。
“仁”是孔子思想的核心精神,仅12700字的《论语》中,谈到“仁”便有约109处之多。虽然早在孔子之前,就有了“仁”的概念。例如,《尚书·金縢》:“予仁若考。”《老子》:“绝仁弃义,民复孝慈。”“仁”、“义”也已经成为人们争论的焦点,而不是孔子的什么“新发现”、“新发明”、“新贡献”。但真正赋予一个人以“仁”的极少。偏偏大叔段就获得了这一罕见的赞美。 这样的男子汉在当时可不多见,然而,他的命运最后竟被他的哥哥葬送了,难怪《毛诗序》要说这首诗是在刺庄公了。
接下来这首《大叔于田》,显然是承接这首《叔于田》而来的,集中赞美大叔打猎时如何驰马射箭,纵横自如。
诗中的大叔打猎的场景很壮观,他乘坐四匹马拉的车,“执辔如组,两骖如舞”,粗大的缰绳握在他手里竟像丝一样柔软,车两旁的马儿像是在飞舞,要达到这样一个境界可不是什么易事,说明了大叔段高超的驾驭技巧。
不仅如此,大叔段还能够“袒裼暴虎”。赤手空拳捉住老虎,这手段我们只在武松那里看到过,那还是他喝醉了酒的情况下,而且在恐惧之下,用力过猛把活老虎变成了死老虎。最后诗人还一腔柔情地劝告大叔:“将叔无狃,戒其伤女。”大叔啊你不要太大意哦,当心老虎伤着你。可以想像,诗人对大叔的尊敬和爱戴到了什么程度,
诗的后两章又反复地传达了诗人对大叔段的爱戴和赞美。三章三叠构成一首男子汉的颂歌,呈现出一个“一身力来一身胆,一肩能挑两座山”的英武男子形象。这不能不让我想像,唱这首歌的诗人想必是暗恋着大叔段的一个妙龄少女,至少是大叔段的一位少女“粉丝”。若不然,在现代人眼里,《叔于田》和《大叔于田》岂不是叔侄恋了?
这样一个英武的男子汉形象,可惜现代说诗者往往都忽略不谈,他们只执著于男欢女爱,他们太喜欢所谓《诗经》里的美丽与哀愁了。这种现象,我看倒是蛮适合现代人审美趋势,与电视里那种娘娘腔的男性大行其道确是一种呼应。
是什么原因使得很多人感慨,当今女性化的男性要比男性化的女性多得多呢?现代的男人似乎成了一个尴尬的物种了。“站起来像一座挺拔的高山,躺下去像一条壮阔的大河,奔走像一串滚动的惊雷”,这样的男人一去不复返了。人们不得不感叹现代男人一瘦就显得单薄,一胖就显得臃肿,那种刚健有力的感受可真难找。即使是位真正的男子汉,甚至虎背熊腰、面方口阔、高大魁梧,但结婚不到几年,就开始臃肿发福,皮软肉松。这种现象的确令众多女性私下摇头叹气。
有教育家提供给现代人培养儿子的一条“忠告”竟然是这样一句话:记住,你是男子汉!这句话的背后有着太耐人寻味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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