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平庸化写作,摒弃社会责任和忧患意识的私语化、欲望化写作也是当前文艺创作中的一大弊端。某些后现代和新生代作家为了回避火热的生活,便愈来愈“向内转”,封闭在自我的小圈子里,并借助这种新型文本宣泄自己心中的情感。虽然这种文体在表现内心感受和思绪涌动、在行文的细腻和文体创新方面都有不少突破,在题材方面反映出部分“城市闯入者”和“社会边缘人”的局部生活真实,但创作中也带着明显的敌视目光和叛逆性格,沉湎于自我心理感受和生活体验,毫无节制地展示着自己阴暗的心理、躁动不安的欲望和荒唐颓废的行为,使作品失去了普遍的社会意义,因而也就不会流传久远。具体来说,这种私语化、欲望化写作在公开地拒绝崇高、放逐理性、消解意义、削平深度的旗号下,或者一味地以自我为中心,漫无边际地胡涂乱抹,随意地拼凑场景、打乱叙事、割裂意象,语言嗦,让人难以卒读;或以自传式的手法书写着自己的身心体验和个人隐私,细致入微地记叙着自己的自恋与他恋、孤独与恐惧、梦想与痛苦以及精神与肉体自我撕裂的全过程;或运用某些嬉皮士和雅皮士风格,以酒吧、歌舞厅、爵士乐、麻醉品和性爱场景的轮番展示,把一个个受欲望挤压又被欲望淘空的自我纳入欲望表演的平台,感官的刺激、物欲的渴求、精神的焦虑、形骸的放浪,把永无止境的欲望奢求和满足变成作品万变不离其宗的主题。甚至有人还公开地说:“我喜欢探究情欲,使它在我的小说中成为一种整合力量……情欲在我的小说里是一块基石,就像它在我的生命里也是一块基石一样。”可见,这些作品用特别偏激的态度肆意宣扬文化虚无主义,喋喋不休渲染卑琐无聊的个人隐私,肆无忌惮地张扬各种利己主义的畸形欲念。这样做的结果是在蔑视传统文化、抵制主流文化的帷幕后,消解着主流意识形态,用一种更加庸俗的姿态上演了一出“不随流俗”的闹剧。诚然,随着社会的进步,思想文化传统也在不断地发展、进步。适应这种时代潮流,对文明进步做深刻的历史性的表现是有益的,而那些沉溺在一己私欲之中,以一种非理性的偏执态度消解社会意识形态和传统伦理道德的做法是对社会进步的阻碍破坏,必将在青少年中产生不容忽视的消极影响,进而影响整个社会。
对广大文艺工作者来说,在市场经济的条件下,他们适应社会发展的需要,转变观念、调整思路,以大众为中心创做出读者喜闻乐见的作品,使文艺在适销对路、走向大众的过程中,不断改善着作家的境遇,增强了自我发展实力,这是应该充分肯定的。但是,值得警惕的是,在追求通俗化的同时,文艺的娱乐和游戏功能正渐渐代替它原有的、主要的认识、教育、审美功能,成了赚钱的工具;为了分得市场盛宴的一块蛋糕,极尽献媚取宠、讨好巴结之能事,忘却了“斯文”与“精神”,滑向商品化的深渊。这样的例子举不胜举。在电视节目领域,一窝蜂的娱乐游艺节目争先恐后地挤进来,东施效颦,戏谑多于幽默、通俗变为庸俗。据统计,从《开心词典》开始,以“开心”命名的节目有十多个,模仿“开心”者不下30个,因此有人戏言:“开心一窝蜂,未必都开心”;一个接着一个的大同小异的电视晚会,形式呆板,内容单调,十几年一贯制的模式化运作,不从基本功抓起,反而求救于一些应景的急就章,晚会越办越多却没有任何新意,好作品越来越少没了观众。在图书市场上,一篇小女人散文走红,接踵而来的就有一大堆展销百无聊赖的女人心绪和烦冗琐屑生活感受的小女人散文行世,甚至一些大男人也嗲声嗲气地参与其中;一本“隐私”大受欢迎,后起者纷纷模仿,不久以“非常”“绝对”“女人”“单身”“贞操”冠名的隐私小说泛滥成灾;一个明星靠写自传赚了大钱,立刻所有“脸熟”的明星都争相出书,直到明星图书臭满大街方才罢休;一本“照片”出现,马上就有以红、绿、蓝、黑、毒、长、老、新、旧之类的照片被“克隆”出来。不仅如此,还有那些胡编乱造的动作影片、荒诞离奇的情节剧、庸俗不堪的肥皂剧、逢场作戏快餐式的演唱会等,毫不例外都是以盈利为目的。电视剧不从生活中挖掘灵感,只一味的沿袭老套路,互相模仿、互相抄袭。蜂拥而上的历史题材创作没有多少历史真实和历史意蕴,只凭着作者的感知和猜测来“戏说”历史,这样历史就成了由偶然组合的不可知的意念堆砌物,成了任人装扮的灰姑娘;荧屏银幕上飞来飞去的剑侠刀客,不厌其烦地上演着没完没了的打打杀杀的江湖恩仇;青春偶像剧成了表演极度夸张、格式千篇一律,操着港台腔,演绎着卿卿我我、恩恩爱爱、吵吵闹闹的人间闹剧……在这浅薄的声色之娱,油腔滑调的胡说乱侃之中,人们逐渐被麻醉了感觉,迷失了理性,被日益商品化的文艺愚弄与嘲笑。
请欣赏:
请给我换一个看看! 拜托,快把噪音停掉!我读累了,想听点音乐或者请来支歌曲!
<< Previous Chapter Next Chapte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