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希圣一直想拉李敖加入国民党,无奈李敖就是不领情。后来陶希圣恼羞成怒,反戈一击。
李敖感到自己离开文献会的日子越来越近了。
高荫祖、陶希圣找李敖聊天时的话中话,就是想让李敖加入国民党,李敖心知肚明,知道他们想拉自己入国民党,他打定主意不干,所以除了委于虚蛇,装糊涂,也别无好法子。
但陶希圣一直不死心,而是越来越动心、用心。
这时发生了胡秋原事件,陶希圣认为机会来了。
事情的起因是此时正如火如荼的文化大论战。
从进文献会起,李敖并没有象姚从吾嘱咐的那样不写“辩难文章”,而是继续给《文星》写文章,一直不断。在他这一阶段发表的《老年人和棒子》、《播种者胡适》、《为〈播种者胡适〉翻旧账》、《给谈中西文化的人看看病》、〈我要继续给人看看病〉,其中都直接或间接地批评了胡秋原,大揭胡秋原的老底,使胡秋原活冒三丈,最后恼羞成怒,跳出来与李敖法庭相见。
胡秋原早年参加共产党CY,抗战时加入国民党做中央委员,国民党逃往台湾时他本想留在大陆,后来才到台湾。他是一个在政治上反复多变的人,做共产党(含共青团)前后二进二出,做国民党则前后三进三出,由于反复多变,他在政治上自然也就不能够始终得到信任,因而在心理上患了一种“幻想的被迫害症”,就是总觉得有人想打击他。在这种心病下,他千方百计寻找“幻想的迫害者”。因为李敖攻击他的文章多发表在〈文星〉上,所以他公开说〈文星〉“自恃有强大后盾,这后盾即我说的参谋团,其中有教授,包括一个教逻辑的,有我们的同业新闻界人士,还有政治上的权威人士等;这是一‘奇异同盟’,毫无原则的,但不知为了什么,也许由于一种‘反胡秋原Complex,结成了一个‘反胡秋原联合战线”。又说反胡集团的组成分子为“青年后面有中年、有老年、比我更老的前辈。”又说组成分子的单位“是由一个教育机关,一个学术机关的人,组织了一个参谋团,还加上一个后勤机关,不断集会三个星期。”这些自高自大、自我膨胀、过分重视自己的“幻想的被迫害症”,使他一开始就不相信批评他只是李敖一个人的事,这从他攻击李敖时所用的字
就可看出,像“豪奴”、“背后有中年有老年”、“有传授有计划”、“有组织攻击”、“有参谋团、顾问”、“危险打手”等,他一口咬定许多机关和人士利用李敖来打击他。胡适死后,他首先杯疑姚从吾,接着又认到陶希圣头上。陶希圣对李敖说:“胡秋原说我打击他,我打击他做什么?大陆撤退时,胡秋原投共未遂,到了香港。当时不能来台,还是我设法使他入境的。——我要打击他,我会这样帮他吗?”可是,当时胡秋原的“幻想的被迫害症”已病入膏肓,就是这样一口咬定。
8月,远在伦敦的居浩然寄给〈文星〉一篇投书,其中谈到胡秋原当年参加“闽变”叛国一事。
为了反击胡秋原对自己的人身攻击,也是为了寻找历史真相,李敖于1962年10月1日在〈文星〉第六十期发表〈胡秋原的真面目〉,其中也从现代史研究的立场,对胡秋原的“闽变”叛国问题也进行了一点研究。李敖之文言辞激烈,陶希圣看到后对李敖进行了提醒。10月2日李敖有日记如下:
陶转告以后行文务必多小心,盖胡秋原等或将以李敖思想违背三民主义来扣帽子也。 此一公案颇有连陶也被扯下水之势。他们总以为我写文章背后有人主使。他们过去以为是胡适、再是姚从吾、再是殷海光、再是吴相湘、再是陶希圣,真是好玩!殊不知我李敖独来独往,胡姚殷吴陶等人安能浼我哉!
10月3日,李敖又有日记如下:
下午高荫祖、陶希圣分别找我谈。陶申三意: .
一、胡秋原此人“不择手段”,以后为文须小心,盖已闻彼现在搜罗我文字中句子,以构成违反主义及“总裁训词”之罪名。
二、胡有牵陶入此游涡之势。
三、陶绝不理胡等欲逐出我于文献会之阴谋。查材料事文献会借助我,并非我借助文献会。
10月4日,报上登出胡秋原控告李敖、居浩然、萧孟能的消息,李敖有日记如下:
陶希圣转告:
一、他可介绍二律师(端本恺、周旋冠),此二人皆有正义感。唯先不必与人言。
二、尽可放心打官司。文献会绝无问题。
从上面这几则日记来看,陶希圣对李敖实在是关心备至,但这只是表面,骨子里,却是要趁机拉李敖人国民党!早在七月里,高荫祖就不再话中有话,而是开门见山的要李敖入国民党。李敖7月11日有日记如下:“下午高秘书以中山奖学会选送公费留学理由,拉我入国民党。我谢绝。”8月28日有日记如下:“上午高萌祖言警总欲整我,但他说陶先生支持我。”高荫祖透露这些的目的也是要李敖入国民党,说入国民党才一切方便。10月4日胡秋原告了李敖后,陶希圣、高荫祖重申前意,明确地说还是入国民党好办事,入国民党变成了“自己人”,那时候他胡秋原也是国民党员,你李敖也是国民党员,国民党员对国民党员,支持你,也名正言顺。警总方面想整你,我们也可以讲得上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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