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让我们回到《诗经》吧。我宁愿相信这是一首含有政治意义的诗,是刺诗,而不敢相信后人的“创新”。
《毛诗序》说,“《将仲子》,刺庄公也,不胜其母以害其弟。弟叔失道而公弗制,祭仲谏而公弗听,小不忍以致大乱焉”。
诗序所言,有本事可证。《左传》开篇所记第一件大事便是有关这位郑庄公的,后来选入我们的中学课本,叫做《郑伯克段于鄢》,郑伯就是郑庄公。
郑庄公就是前一首《缁衣》中所歌颂的郑武公之子,是郑国的第三任国君。庄公的母亲武姜生庄公时,难产,史上说是“寤生”,也就是正常的出生应该是头先出来,而庄公是倒着的,脚先出来,把一个武姜吓得要死,从此便不喜欢他。后来,武姜又给庄公生了个弟弟,叫段,段的出生很顺利,武姜也就喜欢这个小儿子。武姜很想立段为太子,但武公坚持原则,临死都拒绝了女人的请求。庄公即位后,武姜仍然不死心,先是帮小儿子请封到一个叫制的地方,这是一个地理位置很重要的去处,庄公很巧妙地回绝了,另封了一个叫京的地方给弟弟,于是这个弟弟便有了京城大叔的称号。
这个时候,祭仲,郑国的国相便出面劝止庄公,说京这个地方不能给段,因为违反礼制了。但狡猾的庄公借口母命不敢违,还说出了一句经典的话来,这就是大家非常熟悉的一句话:“多行不义必自毙。”其实,庄公早就胸有成竹了,只等着弟弟自触红线和地雷。
果然,因偏爱而生溺心的武姜还蒙在鼓里,而庄公弟弟因为有母亲做后盾,自然更加放肆,胡作非为。先是不断地扩张自己的势力,继而私下里打造兵器、训练士卒,准备伺机攻打郑国。愚蠢的武姜还答应作小儿子的内应。这中间,还有好多人看出来了,都来劝庄公,其中有一个还说了硬话:天无二日,国无二主,你要是再不管,那就请允许我去效忠你弟弟算了。可庄公还是无动于衷。
等到他弟弟起兵的日期一定,庄公的线人早就把情报传递过来了。于是,先下手为强,派兵攻打弟弟,迫使弟弟出奔共,去做一个流亡寓公了。
这就是著名的“兄弟阋墙”的出典。
诗中的“仲子”就是祭仲,名足,尊称为“仲子”,《春秋公羊传》说,之所以不直书其名蔡仲,是因为蔡仲是个贤人。这也是郑国三朝元老,到郑厉公时,在他老人家身上还发生了一件有趣的事。因为蔡仲的权力很大,使得郑厉公害怕他,想杀他,可这郑厉公也傻到家了,按理说这种事应该叫一个妥当的人去办才是,可你说他派谁去执行暗杀任务呢?他竟然指使蔡仲的女婿去杀他岳父大人。这消息让蔡仲女儿知道了,女儿就跑回娘家去问他妈:父亲与丈夫哪一个更亲啊?她妈妈回答道:“人尽可夫也,父一而已,胡可比也?”就是说世上男人都可以做你丈夫,而父亲只有一个,这两件事怎么能够相比呢?“人尽可夫”也出典于此,这位母亲真的英明伟大。于是女儿就把郑厉公的阴谋告诉了父亲。蔡仲就先下手为强,不仅杀了女婿,还把郑厉公吓得逃到国外做寓公去了。仲子就是这样一个人,根本不是后人想像中的“情哥哥”,诗中的“墙”也根本不是后人望文生义所说的少女的墙,而是一面有政治意义的墙。
(大)叔于田:今天还有男子汉吗
叔于田,巷无居人。岂无居人?不如叔也。洵美且仁。
叔于狩,巷无饮酒。岂无饮酒?不如叔也。洵美且好。
叔适野,巷无服马。岂无服马?不如叔也。洵美且武。
——郑风·叔于田
叔于田,乘乘马。执辔如组,两骖如舞。叔在薮,火烈具举。袒裼暴虎,献于公所。将叔无狃,戒其伤女。
叔于田,乘乘黄。两服上襄,两骖雁行。叔在薮,火烈具扬。叔善射忌,又良御忌。抑罄控忌,抑纵送忌。
叔于田,乘乘鸨。两服齐首,两骖如手。叔在薮,火烈具阜。叔马慢忌,叔发罕忌,抑释掤忌,抑鬯弓忌。
——郑风·大叔于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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