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家评传 展示童話大師真實生活:安徒生傳   》 浪漫主義男人(2)      詹斯·安徒生 Jens Andersen

  在1830年,兩個存在敏感友誼男人之間的羅曼蒂剋大多出現在日記中,或是采取長期的機密信箋往來形式,就如同安徒生在19世紀30年代初寫給愛德華?科林的信件。浪漫主義巨匠諾瓦利斯曾經說過,一封情真意切的書信應該是“一封詩歌般的信”,讓寄信人的情感若隱若現。比如,剋爾愷郭爾曾經把書信和日記流派巧妙地融合在一起,創作了小說《非此即彼》,書中玩弄女性的色情騙子約翰尼斯,寫了一封文筆僵硬的書信,然而,這封信的作用與其說是其生動的辭藻,還不如說是它本身的影響力。寄信人和收信人在書信往來的過程中,不管以何種方式在文筆中暴露他們的關係,但卻始終能主宰自己的環境。他們感受不到任何來自外部權力機構的壓力,他們可以隨心所欲地發展自己的思想以及兩人之間的關係。
  因此,在那個浪漫主義時代,年輕人更有優勢去寫一些細微敏感、具有調情意味的書信,從而去揭示或是掩飾他們對性關係做出的選擇和追求。從那些保留到今天的19世紀著名的斯堪的納維亞男性之間的書信來往,我們可以清晰地看到這一點,比如奧拉?萊曼、剋努德?林恩?拉貝剋、喬治?布蘭迪斯、勞倫斯?弗羅利奇、約翰尼斯?費比格、比約恩斯特恩?比約恩森和剋萊門斯?彼得森。他們在心理實驗室裏通過秘密的信箋培育着這種敏感的友誼,這些書信不僅是略帶誘惑味道的遊戲,而且也是反映他們內心情感的一面鏡子。例如,在挪威作傢、法理傢康拉德?尼科萊?斯沃奇和教師毛裏茨?剋裏斯托夫?漢森之間冗長的書信中,我們可以看到這兩個男人是如何通過對方去瞭解自己的,並通過持續不斷的書信往來實現心理和生理上的成熟。
  在這個方面,漢斯?剋裏斯蒂安?安徒生和愛德華?科林之間將近50年的書信往來,則在動態上記錄了一個人在心理不斷發展的進程,而其中一個至高無上的主題就是安徒生試圖通過尋找這樣一種愛,去維持自己真正的天性。對於這樣一種存在於男性之間的特殊友誼,安徒生一直懷有富有理想主義情調的憧憬,而對於愛德華?科林拒絶接受或參與這場情感糾纏,安徒生在1835年曾經寫道,“友情”衹是一種情感關係,在這樣的關係中,你應該想到每一件事情,但卻不會理解任何一件事情。在同一年的另外一封信中,安徒生詳細闡述了自己的觀點,他用神聖的兄弟之情把兩種自由結合在一起:一個是追求敏感的男性友誼的自由,而另一個則是更偉大、更神秘的自由,它讓這兩個朋友擁有了相同的地位,並進一步升華了這兩種自由,使之超越了社會和生物的紐帶:
  “我可以讓你看到我所有的靈魂,甚至是隱藏在我內心最深處的秘密,但我們的友誼就是‘神秘之物’,它是任何人都無法真正剖析的。哦,要是上帝能讓你變成窮人,讓我成為一個富裕、傑出的紳士,那該多好啊。是的,我就會找到更好的方式把你拉入這個秘密。你將會發現,和現在的我相比,那時的我對你是多麽的寶貴。哦,如果有一個永恆的生命,我相信一定會存在着這樣的生命,我們將會更加的相互理解對方,珍惜對方。這樣,我就不會再是窮人,我所需要的也不再是金錢,而是興趣和朋友;那時的我們將是平等的!所有外表的虛偽都將蕩然無存!”
  大約在1800年左右,浪漫主義也給那個時代帶來了一種新的人性觀———這就是對情感生活的高度重視。在18世紀80年代,作為對18世紀理性主義的回應,在魯索的人性論小說以及哲學家康德的《純粹理性批判》中,都將關註點轉移到個人的自然屬性方面。到了19世紀30年代初期,漢斯?剋裏斯蒂安?安徒生則把自己的愛投入到愛德華?科林以及其它的男人或是女人身上,當時,這種僅僅存在於情感之中的浪漫憧憬早已經遍布整個歐洲。這種思潮的核心在於,人類更應該關註自己的本性,尤其是其陰暗面。對於浪漫主義者來說,這種對黑暗的感受恰恰驗證了這樣一個事實:人類是有靈魂的。尤其是在文學中,他們一直希望能找到適當的語言,讓他們認識並理解感情和欲望的重要性。正是歌德小說《少年維特之煩惱》中那位不朽的英雄、拜倫的詩詞以及這些作傢的一生經歷,讓當時這些思想敏感的年輕人深受啓發,於是,開始轉而去發展與其它男人建立起密切、親昵的友誼。
  誠然,男性的藝術傢和知識分子,尤其是那些出身於相對富裕家庭的人,大多傾嚮於在青少年時期和剛成年時期在同性之間去尋找同伴和友誼。另一方面,那些來自社會底層的男人在兒童時期就會迫不得已地去這麽做。在那個世紀的早些時候,一個男人對其他男人形成這樣的態度和關係,並不像現在這樣,會招致來自外界社會的諸多壓力。在浪漫主義時代,畏懼、嫉妒和競爭感並不是人們之間唯一的情感;他們之間同樣也存在着安全、親密和愛,而不管是自願還是非自願的同床共枕,則會讓這種情感進一步升華。在1800年左右,異性之間無論在工作時間還是在閑暇時間都存在着嚴格的界限。女人們總是聚在母親和姐妹的周圍做着傢務,而男人則從很小的年紀就不得不進入生活和工作,這拉近了他們之間的距離,從而密切了他們之間的關係,無論是在身體方面還是生理方面,無論是在家庭裏,在農場、工廠、孤兒院、學校、寄宿學校、出海的輪船,或是在軍隊裏,抑或修道院和教會,無一例外。也無論是否是像漢斯?剋裏斯蒂安?安徒生這樣孤身一人的男孩,還是成群的兄弟姐妹,他們都已經習慣於和其它同性同床共枕。“物以類聚,同類相合”是規則而絶不是特例。

    陈雪松,刘寅龙 編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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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資料來源】九州出版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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