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诗经类 》 《詩經》心得 》
第75節:第七章(3)
劉緒義 Liu Xuyi
讀《鄭風》,有一點頗為疑惑,十五《國風》中,鄭風21首,是所有風中篇章最多的。而《鄭風》在人們眼裏一直又是名聲不好的。原因在於孔子說了,“鄭聲淫”。
《論語·陽貨》中說:“子曰,惡紫之奪朱也,惡鄭聲之亂雅樂也,惡利口之覆邦傢者。”
《論語·衛靈公》也說:“子曰,行夏之時,乘殷之輅,服周之冕,樂則《韶》、《武》,放鄭聲,遠佞人——鄭聲淫,佞人殆。”
“鄭聲”幾乎一直被視為靡靡之音,亡國之音,成了一切不好音樂的代名詞。
“鄭聲”究竟是什麽樣的音樂?鄭聲是不是就是鄭風?
很多人以為,鄭聲就是鄭風,或者鄭聲就包括了鄭風。宋代朱熹就認為,“衛風,男惑女;鄭風,女惑男”,把鄭衛之風統稱為淫詩。這種觀點遭到了後來人的反對,而這些被認定為淫詩的其實都是情詩。
其實,淫詩也好,情詩也好,衹不過是換了個名字,其實質還是一樣的。
古者詩、樂、舞三位一體,這自然沒錯。但是,把蘇東坡的《大江東去》譜成流行歌麯也未嘗不可。實際上,孔子說“鄭聲淫”的時候,已經到了“詩亡然後春秋作”的時候了。也就是說,《詩經》的創作時代早已過去,春秋時代的引詩用詩都不是創作。
我們從《左傳·襄公二十九年》所載季札觀樂開始,就可以知道,鄭聲與鄭風其實是兩回事。
季札觀樂的順序是周南——召南——邶風——鄘風——衛風——王風——鄭風——齊風——豳風——秦風——魏風——唐風——陳風——鄶風——小雅——大雅——頌。這個順序與今通行的《詩經》順序有些不一致。具體到《鄭風》時,《左傳》載:
“為之歌鄭,曰:‘美哉!其細已甚,民弗堪也,是其先亡乎?’”
“曰”字後面是季札的評論。季札既然稱“鄭聲”“美哉”,可知“鄭聲”仍屬“和”的範圍。唯其如此,纔可能使包括魏文侯這樣政治上頗有作為的人都感到“聽鄭衛之音則不知倦”,桑弘羊認為“好音生於鄭衛,而人皆樂之於耳”,嵇康也說:“若夫鄭聲,是音聲之至妙。”既然如此,“鄭聲”又何以“淫”呢?原因就在於“鄭聲”過於細膩,突破了“中和之音”的標準。孔子稱“鄭聲淫”,“淫”者,過也。正如明代楊慎在《丹鉛總錄》中所說:
“《論語》‘鄭聲淫’,淫者,聲之過也,水溢於平曰淫水,雨過於節曰淫雨,聲濫於樂曰淫聲,一也”。
從上述評價來看,都衹涉及鄭聲即音,而沒有涉及歌詞即鄭詩。當然歌詞好聽也是一個重要方面。但季札評樂的標準是“五聲和,八風平,節有度,守有序”,側重音的“度”,認為音樂也須有節制,有節制的音樂便是“中聲”,反之則為“淫聲”。
季札的音樂修養是很高的,《左傳》中唯一一次演唱全部《詩經》的就是季札出使魯國這一次。另外,魏文侯對古經古樂也是有很好修養的,《禮記》記載:
“魏文侯問於子夏曰:‘吾端冕而聽古樂,則唯恐臥;聽鄭、衛之音,則不知倦。敢問古樂之如彼,何也?新樂之如此,何也?”
魏文侯欣賞古樂一會兒就纍了,而欣賞鄭衛之音則不知疲倦。這是因為鄭聲是一種新的音樂,否則魏文侯不會將它作為“新樂”與“古樂”進行比較。在魏文侯時《詩經》創作早結束了,他所聽的音樂無疑是根據《鄭風》重新譜的麯,是春秋後期興起的新音樂。
同樣,孔子的音樂修養也是很高的,不僅能欣賞、能奏唱音樂,還能“正樂”。更值得註意的是,孔子曾兩次把“鄭聲”與“佞人”相提並論。所謂“佞人”,就是能言善辯、巧言令色之人,亦即孔子所說“利口之覆邦傢者”。在孔子看來,“佞人”口才非不善也,卻正藉此可“覆邦傢”,“鄭聲”樂調非不動聽也,卻正藉此可“亂雅樂”。如果孔子說鄭風淫,為什麽他還要編鄭詩呢,還教弟子學詩呢?
可見,“鄭聲”原本是産生於《詩經》之後的一種被稱為“新聲”的“靡靡之樂”、“亡國之音”,與《鄭風》無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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