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动物 》 “人与熊猫”史诗巨作：熊猫史诗 》
第74节：花耳朵家族的故事四 五万年前·大难不死(4)
方敏 Fang Min
这笑容鼓励了始祖母，再次伸出舌头，在男孩的身上，一下，一下，又一下，舔了起来。那份慈爱，那份庄重，引得小雌猫也凑上来，伸出稚嫩的舌头，跟着舔。
舔啊舔啊，男孩的身体红润了。
舔啊舔啊，男孩的四肢柔软了。
舔啊舔啊，男孩的体内有活力了。
当始祖母和小雌猫一起，舔着男孩的小脸时，一阵“咯咯！咯咯！”的笑声，就从男孩的嘴里冲出来。
一翻身，坐起来，一挺身，站起来，捡起雪地上的皮衣，穿起来。咱们的小男孩，智人的命根子，又活起来了。脖子上，还戴着一串兽骨打磨的项链，那是细心女人留给他的礼物。
艰难的始祖母累坏了，坐在地上喘粗气。小雌猫也累坏了，偎着母亲来回拱。只有男孩还在笑，“咯咯！咯咯！”的笑声，给死寂的雪野添了生动。
片刻的休息之后，始祖母又动身了。日头已经偏西，风雪更加寒冷，天黑之前，得找到一个遮风挡雪的去处。
始祖母在前，小雌猫居中，男孩断后，一支小小的队伍，迈着艰难的脚步，消失在漫天的风雪中……
一捆青竹从风雪中走来，晶莹剔透。“哗啦”一声倒在地上，就露出了杨文富。
“我就知道你在这儿。”小杨的脸上挂着笑容，“正好，我给你讲戴丽的故事。”
戴丽的故事？是孤独的男孩和艰难的始祖母？
“不，是抢救戴丽的经过。”
“哦，”我终于清醒，“难道不是农民从山上救回来？难道和抢救遥远不一样？”
“不一样，太不一样了！”
2001年2月26日，一个阴霾的冬日，锅巴岩碧盛矿山的工人们，像往常一样，开山放炮，采运石头。工地上，人来人往，喊声锤声炮声，一片繁忙。
戴维神甫的时代，宝兴叫做穆坪，直到1929年更名，得自《礼记·中庸篇》的“宝藏兴焉”。
宝兴的确宝藏丰富，除了大熊猫，金丝猴、珙桐等珍稀物种，金、铜、铁、铅、锌矿藏，还有石头、木头、水头。特别是石头，储量达20亿立方米，有30多个名贵品种。其中最著名的是“蜀白玉”大理石，矿体绵延80多公里，洁白无瑕，质地细腻，抗折性强，出材率高，抗酸耐腐，可与意大利的美玉“卡拉白”齐名。
锅巴岩就是一座蜀白玉的矿山。年复一年，工人们用炮轰，用锤敲，用凿钻，把一车车的蜀白玉运往山外，换来一张张浸透汗水的钱币。年复一年，锅巴岩丢胳膊，缺肩膀，掉脑袋，伟岸的山体被削去一半，剩下的一半也危在旦夕。
锅巴岩不明白为什么要被肢解？它伫立在天地之间千年万年，它养育了生灵千秋万代，何罪之有？工人们却知道为什么要工作，因为只有工作才有工资，才有饭吃，才能娶妻生子。至于什么样的工作，砍山还是杀树，有罪还是无罪，他们无须去想，也没空去想。他们得全神贯注地点炮听炮，采石，装车。
但是，2月26日这天的炮声却十分异样，每一阵炮声响过，都能听到大熊猫的叫声。叫声来自工棚背后的山崖，山崖上树木蓊郁，山崖下翠竹葱茏。叫声和炮声此起彼伏，交织交响，从清晨一直到中午。
工人们端着饭盆，眺望高高的山崖，议论纷纷：
“是熊猫发情？”
“还不到时候。”
“和黑熊打架？”
“这半天了，还不散？”
“要么就是争地盘。”
“那就是个小崽儿。”
叫声一直持续到下午，突然高亢激烈，紧接着，就听见“噼噼啪啪”一阵响，一个重物从山崖上掉下来，陷进了葱茏的竹林。没多久，又从竹林里走出来，果然是只一岁左右的大熊猫幼崽。
猫崽来到公路边，筋疲力尽，趴下来喘气。没想到，一辆卡车飞驶过来，猫崽又应声而起，越过公路，钻进了公路对面的竹林。
工人们报告了锅巴岩派出所，派出所报告了大水沟保护站，保护站赶到现场，只看见公路上血迹斑斑，草木上鲜血滴滴，可怜的猫崽，一定伤势不轻。
开山的炮声停了，别炸着猫崽。施工的工人歇了，去寻找猫崽。公路下边是山坡，山坡下边是大河，树木葱葱，草木深深，猫崽就藏在这里边，拉网式的搜索就在这里展开。
从东向西，一步步地寻觅，没有。从南向北，一处处地翻检，还是没有。天黑了，伸手不见五指。下雪了，搅得周天寒彻。
猫崽啊，打了一整天，流了一路血，你还活着吗？
猫崽啊，刺骨的寒风，漫天的风雪，你能挺住吗？
猫崽啊，你在哪里？你快出来吧！
小杨的故事才讲了一半，就去接电话。大水沟通公路，条件比三官庙好得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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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给我换一个看看！ 拜托，快把噪音停掉！我读累了，想听点音乐或者请来支歌曲！
【资料来源】重庆出版社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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