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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節:第七章(2)
劉緒義 Liu Xuyi
“子曰:‘好賢如緇衣,惡惡如巷伯,則爵不瀆而民作願,刑不試而民鹹服。’”
在郭店楚簡出土的《緇衣》簡中,這一句則是“夫子曰:好美如好《緇衣》”。美與賢意思都差不多。可見孔子對《緇衣》的重視。
自古以來,親賢臣,遠小人,就是明君的做法。君臣關係十分看重賢與不肖的區分。
《論語》中子路問治國之道。子路問於孔子曰:“治國何如?”孔子曰:“在於尊賢而賤不肖。”子路曰:“範中行氏尊賢而賤不肖,其亡何也?曰:範中行氏尊賢而不能用也,賤不肖而不能去也。賢者知其不已用而怨之,不肖者知其賤已而讎之。賢者怨之,不肖者讎之,怨讎並前,中行氏雖欲無亡,得乎?”
孔子自己是親身領受過這種小人在朝的滋味的。小人或姦臣雖然不得勢,但倒會生亂子,今天給你一小鞋,明天給你使絆子,明裏搞不過你,暗裏總有辦法。
《說苑·君道》載湯問伊尹任賢之道。伊尹回答:
“故明君在上,慎於擇士,務於求賢,設四佐以自輔,有英俊以治官,尊其爵,重其祿,賢者進以顯榮,罷者退而勞力,是以主無道憂,下無邪惡,百官能治,臣下樂職,恩流群生,潤澤草木。昔者虞舜左禹右臯陶,不下堂而天下治,此使能之效也。”
好賢則進賢,惡惡則退罷,如此則“百官能治,臣下樂職,恩流群生”,孔子於三代興亡治亂之際熟諗於胸,故於善善惡惡之關係自格外措意。《晏子春秋·內篇問上》也載景公問晏子為政之患,晏子答以“患善惡之不分”。孔子聞之曰:“此言也信矣。善進,則不善無有入矣;不善進,則善無有入矣。”
孔子認為,善惡是互相敵對消長的,由此以見好善惡惡之不可稍怠,其與為政治國有着極為密切的關係。小人進,君子則退縮,沒有別的原因,顯然是君主用小人之才而不用君子之德。小人巧於迎合併且顯得頗為殷勤,挾其長處善於投其所好。
歷史上的許多經驗也告訴我們,君主治國,其刑闢之繁省與其能否好賢惡惡,亦即能否求賢得賢用賢有一定關係。姦臣當道,恣意妄為,濫用刑法,法又管不着,禮也莫奈其何。而且,一個政府的官僚機製總是有一定限製的,這種小人多了,勢必占據了大量資源,阻塞了賢人的進身之路,而關鍵的是,小人在位,極大地敗壞了社會的風氣。所以,君王須有真正的好賢惡惡之心,懷切實的求賢若渴之情,而後方能得賢;得賢而能真正用賢,然後才能“刑不煩而民鹹服”。
說到緇衣,還想起《呂氏春秋》記載了這樣一件趣事:
“宋有澄子者,亡緇衣,求之塗,見婦人衣緇衣,援而弗捨,曰:‘今者我亡緇衣。’婦人曰:‘公雖亡緇衣,此實吾所自為也。’澄子曰:‘子不如速與我衣。昔吾所亡者,紡緇也;今子之衣,襌緇也,以襌緇當紡緇,子豈不得哉?’”
這故事是說,宋國有個叫澄子的人,丟失了一件緇衣,就到路上去找,看到一個女人穿着一件緇衣走過來了,他就跟上去,說,我今天丟了一件緇衣。女人說,你丟了緇衣跟我有什麽關係,我身上的本來就是我自己做的呀。這個人說,你不如快些把衣服給我。我丟的是雙層的緇衣,而你身上的僅僅衹是單層的,用單層緇衣頂替雙層緇衣,你還不划算嗎?
先秦時,人們喜歡拿宋國人說事,在許多典籍記載中,什麽樣的蠢事都讓宋國人做了。這故事中的宋國人,倒還不蠢,算盤打得很響,這種人要是去做官,會不會成為一個賢人呢?
應該說,賢人政治作為古代一種理想的為政之道,並非現代人所說的一無是處,它建立在“明君”的基礎上。但是,衡量你是不是賢人,用賢人還是用小人,關鍵取决於明君的判斷和選擇。好比今天認不認可你是人才一樣,關鍵取决於領導,而歷史上的明君卻實在不多。
現代人流行這樣一種觀念:細節决定成敗。《緇衣》中人君給賢人做衣服,說來事情很小,但正是這樣一個細節,能夠反映出人君待人之誠,用心之真。一個小小的緇衣,往往能夠溫暖一個人的心。用賢人還是用小人,往往衹是那麽一念之差,但事關進賢、退惡,關涉事功之成敗,邦國之治亂,這能不能給現代人一些藉鑒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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