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进听不进去,下令征召并州牧董卓率兵进京。
何进不知道,他这是在引狼入室。
他也不会知道,这一道军令颁下,大汉帝国从此名存实亡。
他当然更不会知道,马蹄扑向洛阳的这支铁骑从此掀起了将近四百年的乱世尘埃。
董卓一接到命令,心里大呼一声:“天助我也1
他早有篡夺天下之野心,而他手下的这支西北军又是帝国最精锐的野战军。所以几年来董卓一直拥兵自重,久已不服从朝廷的节制。而今天赐良机,师出有名,天下唾手可得。董卓立刻命令军队开拔,行前还上疏太后,大表忠心:“中常侍张让等人窃幸承宠,浊乱海内。臣闻扬汤止沸,莫若釜底抽薪,溃痈虽痛,胜过侵蚀体内。从前赵鞅兴晋阳之甲以清君侧,今臣则鸣钟鼓以向洛阳,恳请收捕张让等人,以清奸秽1
太后看了一眼,就把奏疏扔到了一边。
与此同时,危在旦夕的宦官们也加紧了银弹攻势。何进的异母弟何苗拿人钱财、替人消灾,又劝何进说:“当初咱们一起从南阳来,俱以贫贱之身凭借宦官而得富贵。今之国家大事,殊为不易,一旦变故,覆水难收,请大哥深思,与宦官们言和吧。”
何进听了,不免又有些犹豫。此时董卓的西北军已经到达渑池,距京师仅两百多里。何进急命大臣种邵前去诏令董卓就地驻扎,听候调遣。
董卓悍然不奉诏,继续进兵河南。何进再次下令,命董卓退兵。种邵至董卓军中刚宣完诏令,几把刀剑就抵在了他的胸前。种邵大怒,把诏令举过头顶,厉声道:“军令如山,谁敢抗拒!?”
董卓无言以对,只好命令军队停止前进。
袁绍见何进的决心又动摇了,再次逼迫他道:“目前交锋之势已成,对决之形已露,将军还等什么?为何不早做决断?事久生变,难道您想做第二个窦武吗!?”
优柔寡断的何进终于下定了最后的决心。于是任命袁绍为司隶校尉,授以符节和当机决断之权。然后命令洛阳的司法机关对宦官们提出指控。继而下令让董卓继续进军,并以快马驰奏太后,声称军队将进驻京师洛阳的演武常
何太后这下子慌了,不得不罢退所有中常侍和小黄门,命他们出宫回家,只留下几个何进的亲信。次日,大将军府邸的门前跪满了宦官。他们纷纷向何进磕头谢罪,请求从宽发落。
袁绍大喜。阉宦全都自己送上门来了,还等什么!?
他告诉何进:就地解决!一个不留!
在这最为关键的时刻,屠夫出身的大将军居然再一次心软了。他拒绝了袁绍的残忍,表现出了一个从政者最不应该有的柔软心肠。他对宦官们说:“天下议论汹汹,都认为诸君是祸患,董卓转眼就到,诸君何不早做打算、各回故乡呢?”
袁绍大摇其头。
没见过这么温柔的屠夫。
也没见过这么轻敌的大将军。
他不得不亡羊补牢,连夜发出一封又一封的密函,以大将军的名义通知各州郡逮捕所有返乡的宦官及其家属。
中常侍张让没想到自己骄宠了一辈子,到头来要栽在一个依靠宦官往上爬的屠夫手上。
他不甘心。
因为他手里还有最后一张牌。
白发苍苍的张让跪倒在自己儿媳的面前,不住地磕头,无比哀伤地说:“老臣获罪,将与新妇一道遣返故里。只是老臣念及累世蒙受皇恩,而今一旦远离宫殿,不禁情怀恋恋。唯愿最后一次入宫当值,再侍奉一次太后和陛下,然后退就沟壑,死不恨矣1
何太后的妹妹听完公公的一席肺腑之言,既感动又悲愤,即刻入宫向自己的母亲和姐姐哭诉。何太后就诏令所有的中常侍又进宫当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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