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演义说部 》 民國春秋 》
第二捲·第三十一章 血洗京漢綫
劉鳳舞 Liu Fengwu
1923年1月,京漢鐵路總工會籌備委員會草擬了總工會章程,並决定於2月1日在鄭州正式舉行京漢路總工會的成立大會。
京漢鐵路總工會的籌備會將開會的宗旨、地點均登載各報,並嚮京漢鐵路局局長趙繼賢呈文報告。趙是個詭計多端的政客,他表面上同意工人成立總工會,並給北段代表以免票乘車,南段代表挂專車的“優待”,又將1月18日的星期例假移到2月1日,以方便代表赴鄭州開會,暗地裏他卻密電吳佩孚,要求禁止召開總工會成立大會。
吳佩孚此時始看清工人群衆的團结,並不衹是為加薪及減短做工時間,而還有政治方面的目的,於是,他便拋棄其偽政策,驟然施展其兇殘毒辣的手段,禁止工人在鄭州集會。吳佩孚看到工人階級是國民革命的急先鋒,於是,他下令駐鄭州的第14師師長靳雲鶚,對京漢鐵路總工會的成立大會,預為防範,設法製止。
鄭州警察局長黃殿辰於1月28日到總工會籌備會,聲稱奉吳佩孚命令,禁止在鄭州召開總工會成立大會。籌備會感到意外,說明召開成立大會,已經路局允許常語言哲學理論。認為語言是一種類似於遊戲的活動,語詞,軍事當局不應無故干涉。
1月30日,吳佩孚電召工人代表赴洛陽去見他。籌備會派楊德甫、李震瀛、凌楚藩、史文彬、李煥章5人前往洛陽交涉。他們當日趕到洛陽,吳佩孚避而不見。
次日,吳佩孚會見代表,狡猾地說道:“你們工人的事,我沒有不贊成的。你們想,什麽事我不幫助你們!不過鄭州是個軍事區域,豈能開會?你們不開會不行麽?你們改地方不行麽?其實會個餐亦可開會,在屋子裏亦可開會。我是宣言保護你們的!豈能和你們為難?這是你們的局長來的報告,我已經允許了他,我已經下了命令,要製止開會;我是軍官,豈有收回成命的道理?我以後保護你們的日子還多咧。你們說開會沒有什麽,我亦知道;不過,你們若是非要開會不可,我可沒有辦法了……”
代表們提出,根據約法,人民有集會結社的自由;“保護勞工”的通電是吳的政治主張,不應出爾反爾;大會籌備已久,並經鐵路局局長同意車、船行駛,地球運轉等,不呈現顯著的波粒二象性,一般,各地代表已齊集鄭州,大會勢在必開。
吳佩孚顧左右而言他,最後冷笑幾聲,揚長而去。
入夜,身着戎裝的吳佩孚在官邸召見謀士白堅武。他嘴上兩撇八字鬍修得整整齊齊,厚厚的下嘴唇微微顫動,背着手在室內緩緩踱步,聽白堅武講述着各方情報。他突然收住步,擺出儒將的風度,不慌不忙地問:
“罷工風潮,越鬧越大,京漢路成立總工會,乃是得寸進尺之舉,依你之見基督教的馬剋思主義20世紀30—40年代産生並流行於,如何是好?”
白堅武道:“必要時就開殺戒!”
“好!衹要我吳某人說句話,京漢鐵路就得變個樣!”
白堅武又道:“兵傢之道,先禮後兵。衹要能化幹戈為玉帛,就不要輕開殺戒。這樣可以免得被孫大炮藉此做文章。”
“何為先禮?”吳佩孚詫異地問道。
“今夜,我差人進京,嚮李守常轉達大帥此意,並曉以利害。解鈴還是係鈴人,希望守常能出面斡旋,平息這次風潮。”
“假如他執迷不悟,一意孤行呢?”
“大帥就血染京漢綫!”
白堅武派往北京的說客,帶上禮品去見李大釗,轉告白堅武的話:“希望京漢綫上的工人不要成立總工會,否則,吳大帥就要武力解决。白堅武不願發生軍人和工人衝突的不幸事件,他思之良久,無能為力,認為衹有你才能避免這場流血事件!”
李大釗聽完說客的話,站起身來,憤然地說:“請堅武轉告他的吳大帥,我李大釗沒有這樣的權利,請他們去問京漢綫上的幾萬名工人吧!”
李大釗令說客帶回禮物,回去報告白堅武,不要做歷史的罪人。
此時來到鄭州的代表有京漢路代表65人,京奉、津浦、正太、京綏、隴海、粵漢等路來賓60餘人,武漢工團聯合會、漢冶萍總工會、武漢電話工會等30餘團體來賓130餘人,北京、武漢各地男女學生及新聞界人士30餘人,總計到會人數近300人。
31日晚,赴洛陽人員嚮雲集在鄭州的代表們報告了與吳佩孚交涉經過。在討論對策時,有3種意見:楊德甫等人認為:成立大會的節目變少點,時間縮短點,早開早散,以便息事寧人;凌楚藩等人主張:不如改期開會,再派代表分別去請願和交涉;項英等人認為:工人要組織工會,就是武裝自己,求得解放,是要付出相當代價的,吳佩孚那些人是壓迫我們的人,是我們解放的障礙,如果成立工會要他們批準,那衹有不開了。因此,要堅持鬥爭,如期開會,項英大聲疾呼:
“誰說一個‘不’字,誰就是我們的敵人,我們就同他幹!”
與會代表群情激昂,一致同意項英等人的意見,堅决主張嚮軍閥進行鬥爭,當場議决次日在鄭州普樂園劇場如期召開京漢鐵路總工會成立大會。
2月1日清晨,駐鄭州第14師師長兼警備司令靳雲鄂、鄭州警察局長黃殿辰,根據吳佩孚的電令,在鄭州城內外緊急戒嚴,鄭州城內沿街佈置軍警,商店閉門,行人斷絶,如臨大敵。
代表和來賓們毫不畏懼,都說:“必須開會,不為武力所屈。”上午8時,各路各站工人代表和各鐵路各地區工團代表齊集五洲大旅館,整隊出發,隊伍以軍樂隊為前導,手持各地所贈賀匾、賀聯的青年工人隨行。代表手持紅旗,與來賓們在軍樂和口號聲中,順序前進,氣魄雄偉。鄭州鐵路工人也嚮會場聚集。
隊伍行至會場不遠的錢塘裏時,被軍警攔住,舉槍恐嚇,阻止前進。全體代表鵠立街心約2個小時,群情激憤,奮勇拚死衝破防綫,蜂擁至會場,破門而入。會議主席宣佈組織宗旨,遂群呼:“京漢鐵路總工會成立大會萬歲!”“勞動階級勝利萬歲!”
會場周圍已被武裝軍警包圍。與會代表更加激昂,奏樂歡呼,聲震屋瓦。
黃殿辰趕到會場,限令大會於5分鐘內自行解散,否則以軍法從事。工人們紛紛怒斥,仍堅持開會。下午4時,宣佈散會,代表們始衝出重圍。
當天下午,軍警們又包圍了代表及來賓所住各旅館,不許工人自由走動和交談。總工會在萬年春飯館預訂的飯菜,不準開售。代表及來賓一時完全喪失自由,飲食不得。各團體所贈的匾額、禮物等,盡被摔毀,棄置道旁。總工會會所被重兵占駐,禁止工人出入,室內一切文件、計物,搗毀一空。工人問兵士何以如此強暴?兵士回道:“是奉大帥命令……。”
工人代表及來賓無不願捨死擁護神聖之總工會,奮力爭奪獲而復失之自由,雖死亦無餘恨。當日晚上,總工會召開秘密會議,决定發動全路總罷工,以抵抗軍閥的武力壓迫,並發佈罷工决議說:“此次橫遭壓迫,不僅我京漢工人的奇恥大辱,實我勞動階級全體的奇恥大辱,我們為抗爭人格與自由起見,謹决於4日午刻宣佈京漢全路總同盟罷工;……我們是為爭自由作戰,爭人權作戰,衹有前進,决無後退。”
總工會决定移江岸辦公,並立即成立總罷工委員會,統一指揮罷工行動,推選總罷工委員會委員長楊德甫,副委員長凌楚藩、史文彬,總幹事項英;鄭州罷工負責人高彬、薑海士,江岸罷工負責人林祥謙、曾玉良,長辛店罷工負責人吳汝銘、史文彬;傳達罷工命令負責人彭占元。
總工會為保證代表的安全,作出决定,各地代表從速離開鄭州。各地代表臨行時,無不憤恨軍閥官僚朋比為姦,他們說道:“京漢鐵路總工會能否健在,實全國工人共同問題,我們應討論幫助京漢總工會爭回人格及自由——此乃我們今後的重要使命。”
2月2日,中國勞動組合書記部嚮全國各工團發出通電,號召全國工人本着階級鬥爭之精神,切實援助。於是,震動全國的京漢鐵路工人大罷工如火如荼地開展起來。
2月4日,遵照總工會規定的罷工時間;鄭州從上午9時起,江岸從10時起,長辛店從11時起,先後宣佈罷工。京漢鐵路長達2000多裏的所有客車、貨車、軍車、橋梁、工廠、道棚一律停止工作。
2月5日,鄭州的靳雲鶚逮捕了鄭州分會的高彬、薑海士等5人,施以重刑,強迫他們下令復工。得到的回答是:“沒有總工會的命令,决不上工。”
吳佩孚從保定、琉璃河方面調集軍隊,包圍長辛店,沿路布滿崗哨,禁止工人走動。工人們仍冒險示威,並嚮軍隊散發傳單,嚮軍隊士兵說明:“兵士、警察和工人同是苦同胞,應該互相聯合互相幫助,不應該進行殘害。”
兵士們聽了,均為之感動。
湖北督軍肖耀南和參謀長張厚生調集軍隊包圍江岸工會機關,威脅工會交出京漢路總工會和江岸分會負責人楊德甫、林祥謙、羅海澄、朱蘭田、張廉光等人,工人以強硬態度嚴詞拒絶。張厚生又調集軍隊占領車站機廠,在工人傢中捕去火車司機2人,強迫開車。江岸分會聞訊,即派糾察團救援,約2000餘工人,衝開軍警防綫,將2工友奪回。肖耀南、張厚生又派軍警逮捕了糾察團的幾名工人,揚言要把他們槍斃、斬首。數千名工人根本不怕威脅,堅决要求立即釋放被捕工人,幾個被捕工人終於獲釋。
2月6日,因總工會沒有掌握電訊機關,斷絶了與各地分會的聯繫,鬥爭形勢開始對工人不利。趙繼賢在長辛店指揮全副武裝軍警挨戶搜查工人住宅,匿住在工人傢中的分會委員和工人史文彬、洪尹福、吳汝銘、陳勵茂、吳珍、李玉、吳春雪、康定新、張寶和、高順田等11人被捕走。時值寒鼕,被捕的11人,都被剝去衣履,送往旅部,準備次日天明解往保定。
靳雲鶚在鄭州,將前一天捕去的高彬、薑海士等5人,押至鄭州車站,剝去上身衣服,綁在電桿上。天氣寒冷,積雪半尺厚,軍閥企圖強迫高、薑等人屈服。但高、薑等人鬥志昂揚,毫不動搖,高聲責駡。工人和居民,深受感動,淚落不止。
李大釗以南下講演為名,來到武漢,秘密地領導罷工鬥爭。他與武漢黨組織負責人陳潭秋以及江岸分會領導人施洋、林祥謙保持着密切的聯繫。
勞動組合書記部武漢分部和京漢路總工會,於2月6日在江岸舉行盛大集會,有1萬多人參加,武漢分部主任林育南、京漢鐵路總工會秘書李震瀛等人相繼發表演說,言詞感人,群衆紛紛高呼:“京漢鐵路總工會萬歲!”“湖北全省工團聯合會萬歲!”“全世界勞動者聯合起來!”
會後,舉行了大規模的遊行示威。
2月7日,吳佩孚對京漢鐵路工人開始血腥屠殺。
7日黎明,長辛店3000多名工人為了營救被捕的工友,在糾察隊長葛樹貴、副隊長郭連登的帶領下,扛着“要求釋放被捕工人”的大旗,奔赴第14混成旅旅部示威。工人們憤怒高呼:“還我們的工友!”“還我們的自由!”
第14混成旅旅長命令軍警嚮工人衝殺,一時彈如雨下,刀劍飛揚,並繼以馬隊踐踏。可憐數千工人,中彈者紛紛倒地。葛樹貴等5人當場犧牲,重傷30餘人,被捕30餘人。軍警屠殺工人以後,又闖進工人住宅進行搶劫。
在武漢,肖耀南命張厚生率領2營全副武裝的兵士,分3路包圍江岸總工會,並嚮守衛在總工會門前的數百名工人開槍射擊,糾察團副團長曾玉良等32人犧牲,傷者200餘人,江岸分會委員、共産黨員林祥謙等60餘人被捕。反動軍隊在進行屠殺之後,又進行了瘋狂的搶劫。工人聚居的福建路一夜間連劫3次,官兵慘無人道地毆打、強姦工人的妻女,工人傢中所有衣物被劫掠一空。
林祥謙等被捆綁在車站的電綫桿上,張厚生強迫他下令復工。林祥謙威武不屈,嚴詞拒絶,張命劊子手先砍一刀,然後再問道:“上不上工?”
林祥謙抗聲回答:“不上!”
張又命砍一刀,怒聲喝道:“到底下不下命令上工?”
林忍痛大呼:“上工要總工會下令的!但今既是這樣,我們的頭可斷,工不可上的!”
張復命砍一刀,林鮮血濺地,暈了過去,醒來時,張獰笑道:“現在怎麽樣?”
林祥謙切齒駡道:“現在還有什麽話可說!可憐一個好好的中國,就斷送在你們這般混帳王八蛋的軍閥走狗手裏!”
張大怒,立命梟首示衆。林祥謙慷慨就義。
當晚,肖耀南奉吳佩孚之命,非法逮捕了“二七”鬥爭領導人之一、共産黨員施洋。施是律師,1920年他在上海加入共産黨,多年來積極參加工人運動,抨擊軍閥暴行,深得工人群衆信仰,被武漢工團聯合會聘為法律顧問。肖耀南加以“煽動工潮”的罪名,於2月15日晨6時,將施洋殺害於武昌。施洋就義前,軍法吏問他家庭方面的遺命,他說:
“無産階級便是我的家庭。”身中3彈,猶引吭3呼“勞工萬歲!”
吳佩孚下令逮捕在武漢的李大釗,當地黨組織為了保證他的安全,把他轉移到較為隱蔽的旅館。
“二七”慘案後,黨組織派人通知李大釗,要他盡快離開武漢,絶對不能落到軍閥的手裏。李大釗剛剛離開旅館,10多名軍警乘坐警車嘶叫而來,結果捕了個空。
李大釗回到北京之後,於3月20日組織5000多人示威遊行,在總統府前高呼:“懲辦禍首!”“為死難烈士復仇!”
“實現民主自由!”等口號。
共産國際代表馬林在桂林同孫中山會談之後,又經廣州等地於1922年3月29日回到上海。馬林根據他對國民黨的考察,從中國民主革命的前提出發,建議中共黨員加入國民黨,實行國共兩黨的黨內合作。陳獨秀等反對,在4月6日給維經斯基寫信說:
茲特啓者,馬林君建議中國共産黨及社會主義青年團均加入國民黨,餘等則持反對之理由如左:
(一)共産黨與國民黨革命之宗旨及所據之基礎不同。
(二)國民黨聯美國、聯張作霖、段祺瑞等政策和共産主義太不相容。
(三)國民黨未曾發表黨綱,在廣東以外之各省人民視之,仍是一爭權奪利之政黨,共産黨倘加入該黨,則在社會上信仰全失(尤其是青年社會),永無發展之機會。
(四)廣東實力派之陳炯明,名為國民黨,實則反對孫逸仙派甚烈,我們倘加入國民黨,立即受陳派之敵視,即在廣東亦不能活動。
(五)國民黨孫逸仙派嚮來對於新加入之分子,絶對不能容納其意見及假以權柄。
(六)廣東、北京、上海、長沙、武昌各區同志對於加入國民黨一事,均已開會議决絶對不贊成,在事實上亦無加入之可能。
第三國際倘議及此事,請先生代陳上列6條意見為荷。
馬林的建議被中共拒絶後,於4月24日離滬返回莫斯科,嚮共産國際執委會提交了一份書面報告。馬林在報告中敘述了他在中國南方考察的情況,認為國民黨是個多階級聯盟的政黨,起領導作用的是知識分子,其中一部分人自稱為社會主義者,孫中山就是其中之一。
馬林的報告顯然有許多不妥之處,完全忽視了國民黨裏還有軍閥和官僚這一重要事實,國民黨是個成員復雜的鬆散團體,是個資産階級的政黨,他過高地評價了國民黨。
馬林對共産黨提出了不切實的批評和要求,指斥共産黨人不和罷工工人聯繫,對中國政治生活說來沒有價值,甚至說中國共産黨誕生得太早了,簡直不能把它稱為一個政黨。
馬林嚮共産國際執委會提出中共黨員到國民黨中去進行政治活動。
馬林的意見得到了斯大林和季諾維也夫的同意,於是,共産國際對中國共産黨作出指示。
在馬林對中國南方考察之際,中共收到共産國際遠東局關於選派代表參加會議的通知。中共中央立即分派包惠僧赴廣東、周佛海赴長江一帶、劉仁靜到北方各主要城市物色,選派代表赴會。
代表們分別從上海、北京、漢口、廣州、唐山等地秘密出發,經山海關、奉天、哈爾濱,由滿州裏越過邊界,歷經艱險,到達伊爾庫茨剋,在伊爾庫茨剋聚齊後,乘專列到達莫斯科。
1922年元月21日,遠東各國共産黨和民族革命團體第一次代表大會在剋裏姆林宮斯維爾德洛夫大廳隆重開幕。來自朝鮮、中國、日本、外蒙古的代表共178人。中國代表團共39人,有中國共産黨、中國社會主義青年團的代表,也有國民黨的代表、工人代表、學生和文化團體代表,婦女代表、以及城市小資産階級代表。中國共産黨的代表是張國燾,國民黨的代表張秋白、工人代表鄧培、婦女代表是黃碧魂。共産黨的代表還有高君宇、王盡美、鄧恩銘、瞿秋白、林育南、任弼時、羅亦農、俞秀鬆、柯慶施、肖勁光等14人。大會貫徹了列寧的《民族和殖民地問題提綱初稿》的意見,明確指出中國和遠東各被壓迫民族當前的革命任務,是進行反對帝國主義和封建主義的民族民主革命,號召“全世界遠東無産者和被壓迫民族聯合起來!”
列寧因病未能出席大會,但他在會議期間,接見了中國代表張國燾、張秋白、鄧培。在剋裏姆林宮列寧辦公處的會客室內,列寧親切地接見他們,在愉快的氣氛中,張秋白請列寧對中國革命予以指教。列寧回答說,他對中國的情況知道得很少,衹知道孫中山先生是中國的革命領袖,但也不瞭解孫先生在這些年來做了些什麽,因此不能隨便表示意見。
列寧在談話一開始就註意到中國革命中的國共兩黨的合作問題,他詢問張秋白:
“中國國民黨和中國共産黨是否可以合作?”
張秋白回答:“一定可以很好地合作。”
列寧轉而以同樣的問題問張國燾,並希望張國燾告訴他一些有關中國的情形。張國燾表示:在中國民族和民主革命中,國共兩黨應當密切合作,而且可以合作;在兩黨合作的進程中可能發生若幹睏難,不過這些睏難相信是可以剋服的。
中國共産黨當努力促進各反帝國主義的革命勢力的團结。
列寧頻頻點頭,表示滿意。告辭時,列寧緊緊握着鄧培的手,勉勵說:
“鐵路工人運動是很重要的。在俄國革命中,鐵路工人起過重大作用;在未來的中國革命中,他們也一定會起同樣的或更重大的作用。”
張國燾回到上海後,嚮中共中央匯報,說明了大會確定的中國革命的反帝國主義性質,而帝國主義與中國的反動勢力是勾結在一起的,中國革命又是世界革命的一部分。中共中央欣然接納了共産國際的意見。中國人民長期地遭受帝國主義的侵略和壓迫,具有光榮的反帝鬥爭傳統,中國先進分子在接受馬剋思主義以後,認識到帝國主義侵略成性的本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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