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秦虎怒气冲天而去,小店食客唯恐祸事上身,纷纷而退,唯有那长者依旧独饮。吴姬不安,抹去眼泪,再劝李白道:“吾兄殒命江湖,实不忍先生于金陵遭祸,汝可速去!吴姬自有计较。”
李白闻言,朗声道:“惩恶即扬善!此人飞扬跋扈,于金陵必是无恶不作。李白不惧,于此相候。”
那老者笑道:“太白乃侠士之风!老朽无能,想凑个热闹,可否再与我共饮?”李白亦不推辞,与老者把盏。吴姬见状,又于酒垆取出美酒,三人且饮且谈。
吴姬忧道:“我之家世,随后再叙。那秦虎乃金陵西城尉黄彪之义子,擅用双锤,武艺不弱。数年前,兄弟三人秦龙、秦虎、秦豹联手,闯荡金陵秦淮码头。数个回合,就将码头瓢把劈于水中。后被众闲汉推为瓢把。常做些不见人之勾当。”
李白插话道:“大唐律法在上,官府何干?”
吴姬接道:“西城尉黄彪曾率差役缉拿,不知何故,反收秦虎为义子,竟封其为九品承义郎。秦虎常来此店,吹嘘自己因杀码头瓢把,有功于朝廷。朝廷不拘一格,选才于他。”
那长者闻言,笑道:“秦虎是小虫,他师父是大虫。”话音未落,就见秦淮玉娇龙秦虎引着十数个闲汉,蹚着浓浓月色,喧哗而来。
长者视而不见,继续道:“他师父乃西城尉黄彪之弟,人称乌衣游神黄伦,一对梅花赤铜锤,势大力猛,江湖之上,鲜逢敌手。性如烈火,蛮力十足。只是在金陵很少露面。”
李白闻言,心中一怔,遂道:“我知此人!乃巫教人坛之主!”
见秦虎一群人已近小店,那长者笑对吴姬道:“太白先生远道而来,可于后院设宴款待。老朽虽则无能,然腰中这条金龙鞭,尚且可用。再来一群闲汉亦无妨,由老夫挡着,定然不会打扰二位叙话。”言毕,自腰间抽出一条乌金软鞭向空中一挥,甩鞭之声,声若霹雳!
“江湖!人生何处不江湖!”李白心中喟叹,向长者拱手相谢,随吴姬后院而去。
吴姬为李白加酒,听外面高低错落打斗之声,双手颤抖不已,酒水四溅。李白笑慰道:“无碍!长者乃大隐之人!”吴姬舒口长气,不由叹道:“父辈所遗酒馆,从此不复存在!我父母已逝,长兄吴浩醉心道学法术,云来雾去,不知踪迹;二兄吴南杀贼而死,吴姬顿觉宛如秋叶,飘零无依。”言毕,伏案大哭。
李白闻之,不由想起月圆,心有戚戚。良久方道:“金陵乃帝王之地,我欲于此地盘桓数日。待风波平息,再去东南游历。吴南之妹若月圆,亦是李白之妹。”
二人正在说话间,就听长者呼道:“太白先生,何不与我共饮?”
李白闻声,与吴姬而出,早不见秦虎之影。长者笑道:“来者皆是闲汉,三脚猫功夫,一顿鞭抽,皆如小猴抱头而去!哈哈哈!唯秦虎嘴硬,被我抽下几颗门牙!哈哈哈!”李白大笑,吴姬含泪亦笑。
长者与李白连饮数杯,问李白道:“你怎知乌衣游神黄伦?”
李白至此,亦不隐瞒,遂将巫教之事如实告知。长者听李白言毕,不由敬重道:“太白无意江湖,为社稷黎民、为兄弟情义,而无奈只身江湖之中!令老夫感慨!老夫深受皇恩,却日日醉于酒肆,不觉太平盛世之下,江湖暗流四涌。惭愧!惭愧!”
长者见李白、吴姬疑惑,将手中乌金软鞭置于酒桌,又道:“此鞭大有来历。数十年前,长安宫廷血雨腥风,韦后、太平公主当权,当今皇上乃是其眼中钉、肉中刺,必欲除之而后快。我至今还清楚记得:一个电闪雷鸣之夏夜,我与帮里兄弟早早掩上土龙原上破败土地庙门,正在闲话,就见一位锦衣少年,浑身血迹,踉跄而来。我和一位弟兄见他伤得不轻,将他带回土地庙中,帮他运气疗伤。过了几日,那少年伤势痊愈,感谢我等救命之恩,将腰间这条乌金软鞭相赠,并言道:‘若有异日,持此鞭者可自由出入宫殿,惩佞臣、笞刁民。唐律在上,朝廷不咎。’我等仰面细视,方知是当朝临淄王李隆基,连忙叩谢。他又道:封此鞭为‘龙鞭’。”李白、吴姬皆惊,细视此鞭,果有“临淄王”、“龙鞭”字样。李白拱手长者,不由敬道:“还望告知尊者之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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