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济上的窘迫显然更加强了严侨的痛苦和恐惧。李敖决定实实在在地帮助严侨,就为他提出了一个翻译计划,让严侨有计划地翻译些日文中有价值的作品,由李敖负责帮助在《文星》等杂志士发表。刚开始严侨很兴奋,也认真翻译了一些作品,但没过多久,就旧态重现,难以为继了,稿费在〈文星〉上也透支得不能再透支了。
1962年10月1日,严侨有一封给李敖的信,充分说明严侨本人的因厄和精神上的颓废:
敖:
债,债,债!每日过日都成问题了。介绍要学日语文的人给我教。天天为着找“吃饭的钱”忙而愁。青黄不接,把我整坏了。职业一时找不到,做小贩的本钱都没有。翻译东西不是单行本,稿费不够。文星的饯也拿过来了。钱是从“o—a”非常难的,拖车都要有本钱。 “三际未必真”,“实际和幻像之间很难找出界线”。我该是无所求,可是还缺些什么似的。“酒”的兴趣好像失去了。是“好”是“坏”很难断定。人家说“好”就算好吧!人无端地生,无端地活,无端地死——生死之间无端地做一些事(相关关系的遭遇)。空时(space—time)都是变数。对了,我忘了,我们是不能脱离所在的坐标系。所讲的话也能算是话。你好么?不可让自己紧张,尤其是下意识地。
两人重逢后,李敖只收到严侨这一封信。李敖真想再看到以前那个神采飞扬、才华横溢的老师,再和老师作一番精神上的交流,可惜这都已成往事。
严侨本来在育英中学有教职,但因为酗酒,最后连这仅有的职业也丢了,生计无着,严侨的酒喝得更凶了。
在期间李敖经常抽空去看他,送钱给他,李敖手中保存的一张1962年7月15日的荣星医院治疗单就很说明问题。这张单据上开注射费270元,药费35元,入院费120元,共425元,打八折340元。这些钱都是李敖支付的。
但李敖觉得这总不是根本解决问题的办法,根本办法是使严侨重新振作,而要使他振作,李敖认为最关键的是想法让严侨戒酒,为此李敖伤透了脑筋。
最后,他决定仗着自己和严侨的一番师生之情与严侨彻底摊牌。李敖严侨的妹妹华严作证,在医院当面对严侨说:“老师,我要仗着你我多年的师生之情,逼你做一次选择了:这次出院后,除非你决心戒酒,我不会再来看你了。如果你觉得这几口黄汤比你学生对你的期许还重要,你就喝下去;否则的话,你就该振作起来,不要使我失望,不要辜负你的生命与才华。你这样做,是帮助你的敌人打倒你自己,我再也看不下去了。”
李敖这样做本意是要施加压力,逼严侨戒酒,但当华严通知李敖说严侨出院后仍不肯戒酒时,李敖说到做到,此后就真的不再去看严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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