园林建筑 中外建築的文化脈絡:追逐建築   》 詩意的行走1      劉元舉 Liu Yuanju

  我們完全可以將許多事情的發展說成是正處在十字路口。比如,世界的建築正處於十字路口;中國的詩歌正處於十字路口;城市的發展正處於十字路口;而我們的城市交通,也可以說正處於十字路口。
  在我的印象中,凡是處在十字路口的時候,就是最渺茫和最具希望的時候。因為,你需要停下來觀望,如同進入了回顧與展望,欣慰與躊躇、現實與理想的兩條垂直相交的座標係中。
  交通對於現代的城市而言,其位置已經不甘心於過去“衣食住行”的序列排行了,衣食無憂的人們越來越看重出行。當我們城市中那種房地産開發的臨時性圍墻上將“詩意的棲居”這種高雅的句子弄得十分通俗時,我就覺得應該套用一下這句話,使其變成“詩意的行走”了。
  何為詩意的行走?又如何能夠行走出詩意來呢?
  交通規則有這樣的規定:小型客車在設有中心雙實綫、中心分隔帶、機動車道與非機動車道分隔設施的道路上,最高時速必須限製在每小時70公裏。這種限製,或者說各種限製,構成了交通的概念。而限製與詩意原本是風馬牛不相及的。二律背反曰:行走的詩意衹能是産生於限製之中,而衹有真正適應了限製,纔可以進入詩意。
  遺憾的是,我們的城市對於限製的適應能力太差。這種限製不啻是各種禁令與指示的牌子,紅緑黃燈什麽的,還有一種人的意識和習慣中的自律能力。這種自律的底綫如果劃不清晰,那麽你是享受不到行走的快樂的,更談不到詩意了。在西歐行路時,你會隨時看到身材筆挺高大的背影碑石般立在道口,半天不動彈。即使沒有任何車輛威脅到他們時,他們也會筆挺而立,直等到紅燈變作緑燈。他們也一絲不拘。而我們沒有這麽斯文,見到沒有車時,管它什麽燈呢。但,你行走在人傢西方的城市時,人傢的車也斯文,會停下來為你讓路,一定要讓你先過去;而你要是行進在我們的路上,那麽你就會被比你更搶的車輛嚇得屁滾尿流。你還侈談什麽詩意?!
  我們衹是教育學齡前兒童學習走路,其實,我們的成年人沒有學會行走的人大有人在。我們衹註重強調行車時的人們狀態:一慢,二看,三通過;卻忽略了對人們交通心理的關註。
  行走的詩意肯定要比棲息的詩意更具誘惑力也更美好。不久前,一傢網站在探究人們何以幸福,怎麽樣才能幸福的諸因素中,旅行居然是構成幸福的第二位因素。可見現代人對於行走的渴望。
  通常意義上的行走是趕路,趕路就導致心急,這種狀態肯定與詩意無關。有關的行走不是趕路而是旅行。是條件優越的旅行。比如在巴黎,每年炎熱季節,人們就會離開傢門數月,開着像房屋一樣的車子,到郊外或其他更美妙的大自然中去享受生活。他們這種出行的方式本身就帶有着濃郁的詩意色彩。
  我們現代生活中,汽車族正在迅速壯大。買車的人越來越多,想買車的人更多。如果能夠研究一下各種想買車的這些人的心態,肯定很有意思的。
  能夠買上車,架駛着自己車出行的人,肯定是提高了自己生活的質量。但是,能夠駕駛自己的車行駛並不等於你就會由此獲得行駛的快樂與幸福。甚至可能相反。就像我們如果騎自行車時,就會被駕馭粗野的汽車從身邊呼嘯而過時,氣得想大駡一頓;而當你某天沒有騎自行車而是坐在小車裏時,你也會為騎自行車搶道的人氣得忿忿然。
  交通的詩意來自條件,也來自感覺。這兩點缺一不可。就是說,交通的詩意是建立在主觀與客觀的雙嚮默契上,而絶不可單純強調一方。
  問題是,我們的交通弊端幾乎無一例外在出現在強調一方的偏執中,不妨回憶一下,路上時常看到有堆積的發生交通糾紛的雙方中,相持不下的原因都是因為都強調對方的問題;而人與車的矛盾更是來自彼此的報怨。報怨是沒有詩的。
  詩意的行走不是報怨,不是口號,也不需寫到墻上。詩意的行走與能否買得起高級轎車不成正比關係。詩意的行走來自詩意的生活,而意詩的生活離不開詩意的建築詩意的城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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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資料來源】中國建築工業出版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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