燃烧性火器,使我们看到了“水上烟火”另一面的作用。
从明清“烟火”整体状况来看,它的突出成就是“烟火戏”。它冲破了宋元那种只有个别人物形象的“烟火”的藩篱,向着制作更加复杂、敷演成组场景的“戏”的方向迈进。明代的“烟火戏”就开始有:刘关张三顾诸葛亮、张翼德葭萌战马超、八仙捧寿、七圣降妖、楼台殿阁、村坊社鼓、货郎担儿、鲍老车儿、五鬼闹判、十面埋伏等。
清代的“烟火戏”则更名目繁多:日月合璧、五星联珠、双凤朝阳、二龙戏珠、海市蜃楼、回回献宝、麒麟送子、狮子滚绣球、八仙过海、二仙传道、东方朔偷桃、张生戏莺莺、吕布戏貂蝉、敬德洗马、单雄信夺槊、华容道挡曹、张飞喝断当阳桥、张果老倒骑驴、吕纯阳醉扶柳树精、韩湘子化妻成仙、费长房入壶、月明和尚度柳翠、孙悟空跳出五行山、陈抟老祖大睡觉、老子骑牛过函关、哪吒闹海、周处斩蛟、杨香打虎、罗汉降龙、王羲之爱鹅、苏属国牧羊、庄子蝴蝶梦、八戒蜘蛛精、张仙打狗、和尚变驴……这么多名目,让人记也记不清,说也说不完。
《点石斋画报•燃炮明心》这类“烟火戏”的制作基本是用竹为骨,也可以根据大小贵贱用铜丝、铁丝为骨,用刷过层层矾水的特殊桃花纸等为衣,麻线为筋。若做楼台拱柱,只须在药以外套以纸筒,便粗壮相似。做人物禽兽,横骨用竹圈,直骨用线,再装入用途各异的哄药、紧药等,制成各种不同的场
景,再染以彩色,或大或小,或方或圆,折扁成“软器”,外再加纸筒,便可点燃发射到天空中展开施放了。这类“烟火戏”的图象较为固定、单一。
有变化的“烟火戏”则是运用几种“烟火器架”同时
放射。清代有一豪富之家燃放的“烟火戏”,就已到了这种水平:随有千百爆炸声齐响,已挂出无数的烟火:一边是九连灯,一边是万年欢;一边是炮打襄阳城,一边是火烧红莲寺;一边是阿房一炬,一边是赤壁烧兵。
这就需要根据药方的厚薄,器口的向背,火力的久暂,相间的远近,对列的高低,药线的迟速,加以排列组合。
为了烘托气氛,这种“烟火戏”中还杂夹着从四面八方而来的百兽,只见它们:尽是五色绸纱糊的,彩画得毛片逼真:一边驰出一队象灯,一边驰出一队虎灯;一边驰出一队犀牛,一边驰出一队狮子;还有黑熊、白兕、赤豹、黄罴,奇奇怪怪,约有数百。足下都有四个小轮,用人拉着飞跑,鼻里生烟,口中吐火,如雷轰电掣,地塌山崩,看得子玉等神惊肤栗。
这边百兽,那边群龙,合将拢来,黑雾冲天,火光遍地,大有赤壁鏖兵之势。
还有如百道电光,穿绕满园的火鸟、火鼠。
这正是“烟火戏”中的“杂耍”,“或单放或入剧中,上窜下跃,旁飞侧舞,令人心赏目醉”。它们的制作可以用“壶卢”、“核桃”、“白果”、“松榧”的“果壳”,也可用“小鹅”、“印斗”的“纸壳”;可用“瓶盎”、“土鼠”、“金蟾”之类的“泥壳”,也可用“木鸡”、“狗马”之类的“木壳”,甚至花盆、花篮,都可以“藏药为戏”。而清代这豪富之家所燃放的“烟火戏”,就充分体现出了这种“烟火杂耍”较为完整的面貌。
“烟火戏”的最高层次,则是将几种不同的“烟火戏”,装入同一“烟火筒”中发射至空,先后燃放。它们有的“初为八仙飘海,继为跑马扒城;最后见宝塔一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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