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我们家的"精神鼓舞法"就发挥了神奇的作用,我妈就说,"儿子,你是最帅的,邻居都说,我怎么生出这么帅的儿子"。听到我妈这样讲,我就想,对啊,人生何必在意这些事情呢?母亲的话使我不再恐惧于自己的狼狈失败。我的稿子也曾经被主管丢到地上,被人大声呵斥:第一名的人怎么写出这样的烂稿子!这时我会低下头拣起稿子,并暗自为自己打气:我一定行,我一定会证明给你看。遭遇每一次失败要学会低头,低头并非认输,而是学会思考,思考的目的是为了骄傲地抬头。
就在这一次次的"低头"与"抬头"间,我在自己的创意大道上奔跑跳跃:关注一个国家的"人与情感",《久违了,老挝》获得华视新闻作品奖;与媒体同行同场较量,独家采访南非总统曼德拉,摘到三台新闻战争中最大的胜利果实;老布什﹑比尔·盖茨﹑李察·基尔,他们一个个与我面对面,我的提问力图每次独辟蹊径,虽然他们的回答并不能保证每次石破天惊,但我得到的是非凡的职业成就感和圈里圈外的逐渐认可。从前甩我稿子的主管主动告诉我:一虎,你真棒!这个时刻的这句话对于我已不那么重要,重要的是我看到了所谓成功的大场面后,被大人物们隐藏起的真相,就像麦当娜在博客上的一段自白:"大家都把我视做神,完美无缺,其实我只是一个普通人,我也会放屁,也经常累得像狗一样,也有头发没烫好就上街的时候??现在,你们有点了解我了吧?""性感女神"对自己真实而冷酷的剖析多少让人有些心寒,但这就是事实。
我是如此幸运,在外界鄙视我的时期,是家人帮助我建设起了正常的心态,他们告诉我:凡是看重外物和表相的人,内心一定笨拙。当1998年我被国际著名时尚杂志《COSMOPOLITIAN》票选为全台湾最性感男主播第一名时,对时年28岁的我来说,就像一个笑话。我记得母亲听到这个消息后,不停地反问自己:我的儿子很傻的,他有那么帅吗?是啊,这是一个和"幸运"有关的笑话。
当今天还有媒体拿这个"第一名"说事的时候,我内心最大的感受是对母亲幽默天分的极端佩服。那个曾经被别人侮辱过"最丑"的黑瘦男孩,一下子蜕变为"最性感的男人",有超强承受力的母亲也开始对命运的无常百思不得其解。而此刻父亲的理性告诫"说大人而藐之",是真正触及我灵魂的一句话。以"藐之"的态度走近大人物,给予了我大胆提问的勇气,给予了我撩开大人物面纱的胆量,也给予了我有了声名之后从不自视甚高的清醒。
虽然是父亲借用圣贤孟子的话,但其对于我的启蒙意义却是重大的,因为就是它,逐渐改变着我的外在,并在无数量变-质变的轮回里悄然改变了我的气度。我能在《纵横中国》里与省部级高官以开玩笑的轻松方式坐而论道,我能在《凤凰全球连线》中与世界政要称兄道弟,谈论时局,是因为在我的心里真正视他们为"人",一群有血有肉,有情有义的"人"。他们的积极回馈是如此激发了我探求"人心"的强烈欲望,并成就了我职业生涯一派"虎虎生风"的霸气和大气。
我是如此幸运,因为生于一个幸运的时代。亲历台湾的戒严和解严,亲历大陆的闭塞与开放,亲眼见证香港的10年回归。在两岸三地"人心"皆可以浮出水面的大时代,凤凰卫视的平台可以任由我变换不同的面孔斗胆去阅尽两岸三地的华人"心",可以让自己的真性情仿佛身上的衣服,自由穿脱,潇洒自如。我曾以"穿脱衣"主持理论来比喻自己在两岸三地的心态与处境,所谓"穿衣服脱衣服"是指主持心态上的改变,是对做节目主持人定位的改变。我刚开始做节目主持人时有两个定位,第一,做问话尖锐的主持人,咄咄逼人,这样能表现出你做了功课;第二,做给别人印象非常深刻的主持人,让人家一下子记住你的主持,你就要想花招。有这种心态你会想"穿衣服","穿衣服"只是一个比喻,目的是你要突显你的风格,你的与众不同。但是慢慢随着时间的变化,我才知道那都是耍花腔,我发现那些都是不必要的标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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