旅游记录 馬可·波羅遊記   》 後記      馬可·波羅 Marco Polo

  經過幾年的努力,《馬可·波羅遊記》終於付梓出版了,這的確是一件令人高興的事。
  蒙古以少數民族統一中國,並憑藉自己輝煌的武功徵服了歐亞大部分地區,世界史上還沒有第二個如此的帝國足以望其項背;而馬可·波羅作為第一個遊歷中國及亞洲其它各國而又將其係統的介紹給西方和歐洲人,這也是毋庸置疑的。這兩個世界第一的碰撞而産生的《馬可·波羅遊記》也因此成為了膾炙人口的“世界一大奇書”。此書不但是研究歷史者的燈塔,為人們對元史的研究提供了一幅生動真實的社會經濟生活畫捲,同時也成為了一部地理學的重要指南,馬裏諾莎努托的一三二○年版的世界地圖中就有許多資料取自《馬可·波羅遊記》中,就連著名航海傢哥倫布也從本書中受到巨大的鼓舞和啓示,冒險西行從而發現了美洲大陸。正因如此,《馬可·波羅遊記》自成書以來,共被譯成了幾十種語言,出現了一百四十多個抄本。
  儘管如此,《馬可·波羅遊記》作為一本跨國性的歷史、地理著作,也引起了人們衆多的爭議。不少學者對書中的矛盾和可疑之處提出了種種置疑,其中最主要、最關鍵的就是“馬可·波羅是否真的到過中國”。
  首先,有學者認為馬可·波羅的書中有許多值得懷疑和難解之處;各種版本分歧頗大;人名、地名難以對證,似乎都是從波斯語言翻譯而來;而且旅行路綫往來重複,難以考證。
  其次,馬可·波羅在書中對中國的描寫可謂“挂一漏萬”。如對最具中國特色的文化産物——茶、漢字以及印刷術都沒有提到,婦女纏足、使用筷子也無一語論及;尤其是對舉世聞名的長城更是視而不見。這些都說明,這完全不是一個旅居中國十七年,而且自稱跑遍中國的人應有的見聞。
  第三,《馬可·波羅遊記》中很多地方充滿了可疑的統計資料;對蒙古皇族的傢譜說得也是混淆不清,很不準確;對許多城市的描寫完全是公式化的,蒼白無力的語言,如居民是“偶像崇拜者”、“隸屬大汗”、“使用紙幣”等,把中國豐富多彩的景象變成了灰茫茫的一片。
  最後,在中國浩如煙海的史料中,沒有查到一件可供考證的關於馬可·波羅的材料。
  因此,許多學者認為《馬可·波羅遊記》衹不過是馬可·波羅根據波斯的導遊手册,以及到過中國地區的商旅的敘述,再加上記錄者魯思梯謙先生的生動想象力及天賦而創造的歷史上最成功的一次“剋裏空”(即所謂虛假報道)。
  應該承認,馬可·波羅本人為了擴大影響、追逐名利,的確講述了不少與實際情況不太相符的事跡:如獻炮攻襄陽,任職揚州三年,同時對汗八裏(北京)、蘇州、泉州等地的描述也與當時的實際情況稍有不同。但由此而推斷出馬可·波羅沒有到過中國,卻有待商榷。
  在《馬可·波羅遊記》中,馬可·波羅的確有一些誇張失實、記載錯誤、疏失遺漏、行文單調、路綫不明之處。但我們千萬不要忘記馬可·波羅是在身陷囹圄,手中既無資料,精神又受摧殘的環境下憑記憶而講述其故事的,因此難免有偏頗之處。再者,本書是一本“見聞”而非“旅行日記”,所以我們完全不必苛求作者必須按順序記錄事件。而且,馬可·波羅作為歐洲人,在中國接觸的主要是波斯人、蒙古人和色目人,而很少接觸作為“下等人”的漢人。因此,他在地名上使用波斯語是完全可以理解的,不能因此就說他的遊記是根據波斯的導遊手册編寫的。
  馬可·波羅在他的遊記中沒有提到茶,這完全和他保持着國內的習慣,不喝茶有關,再加上當時西域人大概也無飲茶的習慣。同樣由於馬可·波羅主要是和蒙古人、色目人等種族打交道,所以他也不必去識學漢學。同時馬可·波羅是以商人的面目出現在歷史中的,文化水平也不會很高,因此完全可能不去理會印刷術等文化學術方面的事情。至於長城則完全是因為歷史的原因,馬可·波羅在中國的時候,秦漢的長城已廢棄多年,破壞風化嚴重,殘存遺跡也無實用價值,馬可·波羅在他的遊記中衹字未提,也當不足為怪。誠然,馬可·波羅在他的遊記中沒有提到的中國事物還很多,但正如某位學者所說的那樣:在西班牙巴塞羅那的檔案中,沒有哥倫布勝利進入該城的記載;在葡萄牙的國傢檔案中也沒有阿美利加奉命航海的史料,難道我們能夠因此否定這些無可置疑的事實嗎?
  關於馬可·波羅一傢的歷史材料部分,楊志玖教授已在五十多前就給予了回答。這裏由於篇幅所限,也就不再贅述了。
  上述看法,衹是本人的一些心得,權作拋磚引玉之用,望衆多有識之士能多提出獨特的見解,讓更多的人來瞭解這段歷史,這也正是我翻譯《馬可·波羅遊記》的初衷之所在。
  梁生智
  一九九八年八月於北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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譯者序小引
第一捲 從小亞美尼亞到大汗上都沿途各地的見聞錄第二捲 忽必烈大汗和他的宮廷西南行程中各省區的見聞錄
第三捲 日本群島、南印度和印度洋的海岸與島嶼第四捲 韃靼王之間的戰爭和北方各國的概況
後記註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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